正费力倾斜着身体被夏小沐扣安全带的路景寒,被冷不丁的一抱,脑袋砸在薄薄坦坦的胸膛上。
耳边是夏小沐绵软的,欢喜的声音:你是不是喜欢我?是不是!
路景寒一张脸埋在夏小沐柔软的毛衫上,静止了。
醇香的酒精夹杂着少年特有的清新的味道,瞬间环绕在整个车中一般,路景寒忍不住的深深呼吸,陶醉其中。
一时间,怦然心动,血气上涌。
他缓缓抬头,看到夜晚车灯的照耀下,夏小沐面色发红,双唇水润,一双眼睛闪闪发亮,而倒映着自己的眸子带着惊喜和期许之色。
路景寒稍一用力挣脱了夏小沐的环抱,抬头猛地咬上了夏小沐微张的嘴巴。
炙热,密切。
夏小沐完全呆滞了,原本就喝昏头的他,这会儿更加反应不过来。老老实实的被咬了好一会儿。
又听到耳边低沉,磁哑的声音传来:“你呢?也喜欢我吗?”
是反问,又像是在确认。
夏小沐头脑越来越来越不清醒,只是茫然的点头,绵绵的发出轻轻一声:“嗯。”
路景寒松开他,看着夏小沐眼睛开始变得无神,很快就要睡过去了一般。
他用指尖揉了下夏小沐红肿的嘴巴,压抑隐忍的声音警告:“你最好能记住这件事,明天醒来你若是敢忘了,我就让你再记起来一次。”
路景寒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时不时的去看歪着座椅上,熟睡的夏小沐,漂亮的小脸,好看的嘴巴全都红艳艳。
他心情高涨着,只希望夏小沐那声轻轻的“嗯”是酒后吐真言。
他从小就有一种直觉,仿佛知道自己活在一场悲剧的人生里。不会有人爱他,身边的人都疏离他,甚至会背判他。
最爱自己的母亲在9岁时去世,父亲对自己厌恶至极,爷爷严厉苛刻。
最亲的人只有景怡,所以精心保护她长大,一切努力都是为了给她一个更安全的生活环境。
但景怡似乎也会离开自己的一天,到时候就真的成了孤身一人。
而自从夏小沐的出现,他的直觉发生了变化。仿佛如同一道光,照亮了阴暗的世界,从此人生也不会再是悲剧。
想得到他,如同成长在阴暗山谷里的一颗树苗,渴望着阳光一样。
而现在,路景寒看了一眼熟睡的夏小沐:似乎真的只剩下一伸手的距离,就能拥有一直不敢奢望的幸福。
只是,路景寒高涨的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就降了下来。
---夏小沐开始酒吐了。
空荡荡的胃里,只剩下烈酒的刺激,加上坐在车里不同的晃悠,胃里的东西不断地上涌。夏小沐难受的发出呜呜的哼声。
路景寒扭头一看,原本面色红润的夏小沐此刻呼吸紧凑,眉头紧皱,一脸苍白,薄薄的胸膛胸口不断地起扶。
不好!
路景寒赶紧把车停在路边,跳下车,就去扶夏小沐出来。
刚把人架到路边,夏小沐“哇”的就喷吐了出来,全是水状物。而且溅毛衫,裤子,鞋上,溅的到处都是。
胃里的灼热感上呕吐造成的身体不适,难受的夏小沐哭了一样,眼泪直流,呜呜呜呜的摊在路景寒身上。
路景寒轻抚着他的后背,拿来一瓶水给他漱口,喂他喝,压下胃中的不适。
只是,怀里的人身上醇香清新的味道散去,只剩下酸馊的呕吐物味。
路景寒有轻度洁癖,身体上,心理上都有。要不是这人是夏小沐,他早把臭哄哄的人直接仍在大街上,躺尸去吧你。
但这会儿,他心里只有着急,心疼。
但把人扶进车里后,还是受不了他身上的味,一咬牙,把沾上呕吐物的毛衫裤子鞋给夏小沐全脱了,扔进路边垃圾桶里。
回来就看到只穿了保暖内衣上衣,光着腿的夏小沐,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叫冷。
他开足了车力的暖气,脱了自己的毛衫给他套上,又拿起自己的外套大衣把人裹成蝉蛹一样,开车就往家里奔去。
方才亲过,也算是小小的表白过。心里升起来的一片旖旎,温情,以及高涨的情绪全没了,只想着赶紧回家把夏小沐和自己捯饬干净。
到了家,扔了车,横抱着人就往屋里跑。
客厅里。
景怡抱着手机养她的暖暖女鹅,王姨在她旁边打着毛衣跟她聊天。
看到路景寒抱着人进来的时候,俩人大吃一惊。
特别是还看他怀抱里的人,裹着大衣,露出两条光着的小腿,鞋都没有。
天哪!
我哥裹了个裸尸回来吗?!
景怡吓到之后退,惊恐的问道:“哥,你做了什么?”
路景寒自己身上也有酸臭味,洁癖的心理让他暴躁的不行:“夏小沐,喝醉了!去弄点醒酒汤过来!”
王姨也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听了吩咐,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忙不迭答应着往厨房跑:“哎哎,好勒好嘞。”
路景寒直接把夏小沐抱进自己房间里,全剥了后扔进浴缸里,调好水温,哗哗哗的开始放水。
自己也快速换上睡衣,把换下来的衣服,连同夏小沐仅剩的一件胖次和保暖内衣,也一股脑儿扔进垃圾桶里,又连着垃圾桶扔到门外。
再进浴室的一看,夏小沐跟一条光溜溜的鱼一样,侧躺在浴缸底,不停注入的水几乎要将他淹没。
操!
怎么醉的这点意识都没有了!
路景寒慌忙过去把人捞出来,一只胳膊扶着他上半身,另一只手去抓沐浴露和洗发水。
夏小沐逐渐有了点意识,一看自己光溜溜的被人上下打着沐浴露,本能的恐惧了起来。
他惊恐的尖叫:“啊啊啊啊!别动我,别动我!!”
然后就在浴池里四肢乱扑腾着,使劲挣扎,半池子的水被他扑腾的“哗啦哗啦”的溅起不小水花。
路景寒蹲在浴池外面一只手架着夏小沐,一只手给他洗澡就很费力,被他突然一扑腾,脸上,头上身上,瞬间全是被溅湿了。
手上都是沐浴露,他抬起胳膊抹了下脸上的水,一脸暴躁。
而水的人还双手环抱,踢蹬着腿,一双水润的眼睛警惕的瞪变态似的瞪着路景寒,大舌头似的喊着:“你不准碰我!”
完全把他劳累的照顾,当作不怀好意。
路景寒气的抓他胳膊拉他:“过来,把沐浴露冲掉就完事了。”
“不,我不!我不要你来!”
夏小沐又在水里胡乱扑腾了起来。熊孩子一般,拍打着水花,踢着浴池,还不停往路景寒脸上撩水。
路景寒怕他摔进水里呛着,只得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导致溅起的高高的水花,全部打在自己身上,这一会儿功夫,从头到脚全湿透了。
累的要死,还忍着一些生理需求照顾人,这人却在这乱扑腾,给他平白添乱。
心里暴躁到了极点。
他抓起夏小沐的胳膊,用力把他摁趴到浴缸壁上,对的他肉最多的地方,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你给我老实点!”
“啪”的一声响,清脆响亮,夹杂着水声环绕在浴室里,有回音似的久久不散。
夏小沐哀嚎了一声,瞬间老实,惊望了路景寒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鼻子一抽,嘴巴一扁,委屈的要哭:“你打我,景寒哥打我了,你不是喜欢我么,你还打我呜呜呜呜……”
房间门是虚掩的,浴室门也没关。
景怡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夏小沐这句委屈的控诉。
天哪!
她一个踉跄,手里端的醒酒汤差点全洒出来。
我哥喜欢小沐哥?
我哥还在打小沐哥?!
那怎么能行!!!!
她清清嗓子,喊了一声:“哥!”
浴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路景寒望浴室外望了一眼,皱了下眉头,低沉一声:“坐稳了,别掉进去。”
景怡肯定会多想,但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
路景寒浑身湿漉漉的走出浴室,光着脚走过的地板上,一步一个水印,脸色阴沉,一身狼狈。
景怡呆呆的望着哥哥这个样子,开始脑补一些东西。
但,毕竟她一未成年少女,知道的东西有限,脑补不来,就语无伦次:“小沐哥的醒酒汤,你,你们……”
她想问:你们在干什么?又觉得不是自己该问的。
路景寒接过来,淡淡的说道:“明天给你解释,出去吧。”
她“哦”了一声,红着脸逃了出去。
楼下,王姨打着毛衣,问景怡:“小沐咋样了?要不要再弄点什么吃的给他?”
景怡还有些难以理解,叭叭叭的就跟王姨说道:“我哥在打小沐哥,小沐哥好像在哭,他们在浴室……”
王姨抽了一口气,扔了手中毛衣,赶紧喊停她:“别,别担心,那……那不叫打……那…”
哎呦,我的老天爷呀。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景怡解释。
王姨其实早看出些端倪出来,自从夏小沐住进来之后,景寒对他的上心程度,直接超过了景怡这个亲妹妹。
大到天天接送他上学,小到喝茶放两颗糖这种小事,都要特意跟自己吩咐。
再加上景怡跟她这么一说,王姨心里确定了两人的关系。
她看的很开,觉得只要是真心喜欢,是男的没关系。
只是路老太爷,还有路家长辈能同意吗?毕竟路家是豪门贵族,也一向注重子嗣问题。
如今,景寒接管路氏集团的项目越来越多,要是路家长辈拿这件事要挟景寒,不再让他接管路氏,甚至借口打压,剥夺他在路氏的权利怎么办?
她跟景怡说道:“先不要说出去,这事就你我知道就行了。”
景怡神色复杂,担忧的点点头:小沐哥这么可怜的一个人,如今寄人篱下,却还被哥哥欺负,说出去对哥哥名声不好。
可是,这样小沐哥也太可怜了。
又瘦又小肯定打不过哥哥,只有被欺负的份。
景怡默默的握拳:
一定要想办法保护好小沐哥!
让他脱离哥哥的魔掌!
~~~
第二天
夏小沐醒来,头痛胸闷胃难受,缩在被窝里迷瞪了一会儿:
!!!
路景寒的床!
他小心动了动身体:身边没人。
伸出小脑袋,眼睛在房间里警惕的四处瞅瞅,竖起耳朵仔细听听。
紧张的松了一口气。
景寒哥不在,可以缓冲一会儿。
为什么会在路景寒床上醒来?
他开始努力回忆,从西餐厅里看到路景寒过来后,记忆断了,而后在车里……
路景寒又亲自己啦!!
想起了那一刻的夏小沐立刻捂着嘴巴,心里又开始雀跃,好像还听到路景寒问喜不喜欢他?
哎呀,这算是告白了吗?
夏小沐缩在被子里偷笑,所以在路景寒床上是发生了什么吗?
他动了动身体,往外爬了些。除了胃里难受,头痛之外,浑身干爽顺畅,没有一点不适的地方。
什么都没有发生耶。
路景寒这人……真是君子。
等等!
夏小沐又想起了之后的事,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记忆里自己在路边吐的满身都是,浴室洗澡的时候白痴一样闹腾,被光溜溜的抱出来换穿衣服的时候又哭又闹还不停喊:
“你打我了,你不喜欢我了。”
“好疼,你给我揉揉。”
“景寒哥~,你什么时候收房租~”
……
天哪,一头栽死在枕头里算啦!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那绝对不是我!!
又泄气:难怪什么都没发生,闹成那样估计要被嫌弃死了。
“咣当”一声门打开,路景寒出现在门口:“醒了?”
刚爬出一半的夏小沐,迅速钻进被窝里,蒙头盖上。
路景寒怎么还不去公司啊啊啊!
没脸见他啊!
“醒了,就起来吃些东西。”路景寒憋着笑走过来,伸进被窝里往外扒他的脑袋。
被迫露出脑袋的夏小沐,想装失忆,傻呵呵的笑着:“我……我怎么睡在这里呀?”
路景寒垂眸问他:“昨晚的事,还有你说过的话都忘了?”
夏小沐装傻:“我……我说过什么话呀?”
路景寒眼神暗了暗,弯下身体,正要靠近。
夏小沐眼睛瞪大,立刻明白了路景寒要做什么,他弹簧般弹跳了起来。
“想起来,都……都想起来了!”
嘴巴里的味道肯定很难闻,不能让路景寒这时候亲。他顾不上头痛,迅速下了床,穿上拖鞋,往一边躲。
路景寒站直了身体,看着他笑:“还疼吗?要我给你揉揉?”
吓到夏小沐站到墙角,双手本能的捂着pp:“不疼了,真的!”
路景寒走过去,在他脸上捏了一下:“收拾下,下楼吃早饭了。”
夏小沐跟着路景寒身后,怂唧唧的下楼。
坐到餐桌上立刻感受到景怡和王姨,充满关切和同情的眼光目光。
嗯?干嘛这么看着我?
难道是昨晚自己闹腾的事,他们也知道了。
他心虚的坐下,这才发现餐椅上竟然还放了坐垫,软软的好舒服。
接着王姨端来一碗粥小米粥红枣粥给他:“小沐,来喝着。容易消化。”
夏小沐抬眼看看路景寒和景怡的吃的,面包,烤培根,蔬菜水果沙拉,煎鸡蛋。
嗯,这是为了照顾自己昨晚喝酒了吧,小米养胃,王姨人真好。
再四下望去,几把餐椅上只有自己的有软软的坐垫。
“噗”夏小沐喷了口粥。
王姨是不是误会什么啊!!
王姨柔声说道:“小沐,慢点喝,别着急。锅里还有,专门给你熬的。”
他红着脸点头:“嗯嗯,没事的,谢谢王姨。”
王姨笑笑:“谢啥,都是一家人。”
王姨他们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啊?
一会儿上学路上问问景寒哥。
偏偏今天景怡跟他一起做路景寒的车上学。
景怡打开车门,坐进去:“咦,小沐哥的书包一直在车上呢?”
!!!
里面装的是……
夏小沐赶忙冲过去,一把把书包怀里:“我,昨天忘车里了。”
路景寒疑惑的看看他的书包:“里面装了什么?”
“没,没什么,就教科书啥的。”
“是吗?”路景寒不太相信他的样子,只是景怡在这,他也不好抢过来看。
夏小沐松了一口气,紧紧的抱着炸药包在副驾驶上坐好。
景怡凑过来,问他:“小沐哥昨天为什么喝那么酒啊?”
夏小沐跟他解释:“就跟一个会展负责人聊着聊着就喝了起来,其实也没喝多少的。”
路景寒:“不多?那你醉成那样。以后长点心眼,别被人哄两句就傻呼呼的喝,不懂得拒绝的吗?”
夏小沐还没说什么,景怡不满了:“凶什么呀,你又不是没喝醉过,哪次不是小沐哥照顾你。也没见小沐哥对你凶啊。”
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
路景寒在后视镜里瞪了她一眼。
夏小沐好脾气的一笑:“没事,是怪我喝的太多了。对了景寒哥,昨晚你来了之后我迷糊了,张先生最后跟你说了什么吗?”
路景寒:“他说,会尽量给夏叔叔安排一个单独的展示厅,专门用来展示夏叔叔的作品。”
“一个展示厅?!”
夏小沐惊喜的喊道:“真的?我怎么不记得他跟我说过这些。他人怎么这么好!我现在打电话谢谢他。”
他拿起手机给拨通张先生电话:没人接。
可能还没起来吧,先把好消息告诉夏千柏。
他又给爸爸打电话:嘟嘟嘟嘟,的忙音传来。
夏小沐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我爸手机关机了吗?”
最后给夏千柏发了一条信息,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
一路上因为景怡也在,夏小沐即便是想跟路景寒说些话,也不好开口,安安静静的到了学校上课。
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宁宁迫不及待的问夏小沐:“怎么样,怎么样,上到男神没?”
夏小沐指书包:“原封不动的装着呢。”
宁宁:“你是不是怂了不敢告白。”
“也不算告白,但是……”夏小沐凑近宁宁,小声说:“他亲了我。”
“啊啊啊啊。”宁宁拍着桌子尖叫,“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
呵呵,可怜的小pp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疼的浑身都麻了。
夏小沐脸红了一下,只把在西餐厅配张先生喝酒,喝多了之后吐了路景寒一身,回家又在耍酒疯的事告诉了宁宁。
“口区!”宁宁正吃饭的筷子停了下来,嫌弃的看着:“关键时候掉链子。好不容易的浪漫气氛全被你吐没了。”
夏小沐也一脸苦笑。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张先生打来的。
夏小沐刚要道歉,那边张先生客气的声音传来:“小夏先生,协会为你父亲夏先生,准备了一个展示厅,专门用来展示夏先生的作品,预计能放30幅左右。”
“真的吗,真的太谢谢张先生您了。”
挂了电话,夏小沐开心的搂着宁宁笑:
“我记得他说最多只能给我搞到4个额分,现在竟然告诉我说可以给我一整间展示厅!宁宁,等我发财了,一定好好请你吃一顿。”
宁宁白了他一眼:“你还是请男神吃吧,好好想想,张先生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大方客气的吧?”
夏小沐:“难道是后来路景寒去了之后,帮我谈的吗?”
好像是吧,不然张先生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客气,难怪景寒哥早上在车里那么跟自己说。
宁宁戳他脑袋:“小笨蛋。画展在世纪商厦里里面,世纪商厦可是属于路氏集团的,我猜那个灌你酒的张先生现在肯定医院躺着。”
被骂了,夏小沐依旧心情很好。
嘤嘤嘤,景寒哥怎么这么可靠!!
他再次拿起手机,想把好消息说给夏千柏:依旧打不通。
夏小沐:怎么回事?爸爸手机没电了?
而后下午上课,到放学,再到晚上回家。
夏千柏的手机一直都是忙音。
夏小沐突然想起来,原来世界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从小被赋予天才画家,但无依无靠,无权无势。年幼无知开始就被人利用,为人画画,成就他人亮亮的名声。
而自己却被人被控制着,过着毫无自由的日子,成为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幽灵画手。
他开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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