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还在用手机回着客人的消息,自从网店生意好起来以后,她手机就不离手了,现在都准备开年的时候请个客服了,不然她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这会儿收到周建国的微信,干脆直接拿起手机出门,作为房东,他说自己的住所不安全,那她当然要去问个清楚,哪知道刚打开门,就看到了上楼的姜荟。
“姜小姐,现在住着还习惯吗?”罗贝出于礼貌,也问候了一句。
“还不错。”姜荟想了想又说,“我看地下室另外一间房的租客很久都没回来过了,是吗?”
罗贝也不会让姜荟知道,住在地下室的人是江司翰,毕竟江司翰现在也是一个艺人了,便点了点头,“他经常出差,工作很忙,怎么了?”
“哦,我就是想说,要是他退租的话,你就跟我把那间房留着,我用一室一厅的租金租那个地下室也可以。”
罗贝:“……”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这番话,谁会相信呢。
用一室一厅的租金去租地下室五百块的单间,这人别是傻了吧!
姜荟没等罗贝回应,就上楼回自己房间了,一边走还一边哼着歌,心情看起来好像很好的样子。
罗贝心想,周建国说自己的美色被人惦记了,该不会说的就是姜荟吧?
下楼来到周建国的房间,敲了敲门。
周建国警惕的问道:“谁啊?”
罗贝翻了个白眼,“你贝姐。”
下一秒房门就开了,周建国赶忙让她进来,夸张的拍了拍胸口,“你刚才下楼碰到那妹子没有?我跟你说,真的很吓人啊,我一下楼,楼道的灯还没亮,她就站在那里,幸好我是唯物主义,不然就以为她是鬼了。”
罗贝坐在椅子上,一边回着客人消息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她大晚上的来到我家门口,说要给我送曲奇。”
“我说我不吃,她还问我喜欢吃什么,她什么都会做。”
“最关键的是我都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了,她跟打了鸡血一样跟我说会成为我的朋友的。”周建国指了指太阳穴,“我觉得她这里有点问题,抱歉,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但真的有点吓人。”
罗贝点了点头,“她的确是有些奇怪,刚才跟我说要租你隔壁的房间。”
周建国赶紧对她作揖,“贝姐,你不能把我往火坑送啊。”
罗贝被他逗笑了,“放心好了,小江根本没想退租。”
“可你得保护我,要不然她每天往我这边来,这跟跟踪狂有什么区别?”周建国很是不满,“难道因为我是男人,你就不用保证我的安全了?”
“我可没说这话,这样吧,我明天找她谈谈。”
周建国摆手,“别去谈,没用的。我看她觊觎我的美色已经很久了,不是你几句话就能解决了。”
罗贝哈哈大笑起来。
周建国的形容太有意思了。
觊觎美色什么……亏他想得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罗贝问道,这种事当然是要征求当事人的意见。
“你在这里给安个安全门。”
罗贝犹豫了一下,“可这里没有这样的规矩,如果你这里安了,那每一层都要安,花费有点大。”
周建国叹了一口气,“就怕安了这个安全门也没用,她要是天天在一楼堵我,我也没辙。”
罗贝安慰他,“应该不会的。”
“这样吧,以后每天你都送我回房。等我进去了,你再走。”
“好。”她当他的护草使者也不错。
罗贝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跟姜小姐说一声,就说她影响到你了,如果她还是执意这样,我就让她搬走,好不好?”
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男租客对女租客有那方面的意思,对女租客穷追猛打,女租客觉得不安全,也很烦,罗贝在几次劝说无果的情况下,让男租客搬走了。
她还是得保障她的租客们的安全,无论是男还是女。
周建国迟疑,“那你不是要付违约金?”
罗贝笑了,“放心,这几个钱我还是付得起的,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安全。”
周建国这才满意了。
“我倒不是说怕危险,就是这么个人知道你住在哪里,要真是穷追不舍的话,对我的生活影响也很大。”周建国又说,“反正被这种别有居心的人知道自己的住址,的确不好。”
“放心好了,我会去跟她谈的。事不过三,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罗贝隐约也能感觉到,姜荟对周建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热情,换个角度想一下,如果她一早就喜欢周建国,是因为周建国才搬来这里呢?也不是不可能,不然不会一见面就问那样的问题,像是早就认识他们一样,从之前到今天,她已经提了两次了,要住在周建国隔壁的房间,甚至还说贵一点也没关系。
她不会因为姜荟是女性,就觉得她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性别转换一下呢,周建国是女的,姜荟是男性,那是不是就很可怕了?
就像周建国说的那样,这种行为跟跟踪狂有什么区别?最可怕的是,跟踪狂还随时可能出现在家门口。
周建国感动不已,对罗贝说道:“还好有贝姐在,不然我这晚上怎么睡得着。”
罗贝知道,以周建国的个性,他其实可以自己解决这件事的,但他告诉她,就想让她来处理这件事,毕竟她是房东,姜荟也是这里的租客。
“是是是,不过,你要不要换个房间?”罗贝又问道,“常年住在地下室对身体不好的。要不,你就租楼上的单间吧?反正现在赚的钱也足够可以让你住好点的房子了。”
周建国摆了摆手,“再说吧,我觉得住这里挺好的,毕竟每天就是回来睡个觉。”
他不愿意搬,罗贝也没办法。
罗贝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姜荟谈,毕竟她也是第一次碰到男租客投诉女租客的情况,还不是噪音打扰,而是骚扰。
她有些苦恼,回到房间,方景洲还没睡,坐在沙发上翻着小人书。
罗贝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陈母几乎每天都会过来,谁也没有去打听陈兰现在的情况,但从陈母唉声叹气还有愁眉苦脸间,还是能看出来一些的,估计陈兰的状况不太好,只不过陈母有一点做得很好,那就是她不再强求方景洲跟陈兰的母子关系得到修复,甚至连带方景洲去看陈兰的想法都没有,她也不在方景洲面前提陈兰,就连罗贝都对她刮目相看。
看来陈母还是意识到了,有些关系一旦破裂,哪怕是亲子关系,也是无法修复的,陈兰给方景洲带来的负面影响,谁都不能忽视。
方景洲见罗贝有些烦恼的样子,便问道:“贝贝,你是不是不开心呀?”
罗贝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什么事呀?”
罗贝一时好奇,问方景洲,“你在幼儿园,有没有小女孩喜欢你呀?”
方景洲耳朵一红,本来不想说的,但谁叫是贝贝问他呢,他压低了声音,生怕别人听到,“有。”
罗贝也不意外,现在幼儿园的小朋友比她小时候那会儿可懂多了,方景洲聪明,肯定会有人喜欢。
“你能跟我说说吗?”
“她经常给我带糖果吃,我说不吃,她非要给我,不然就要哭。她要是哭,大家就以为我欺负她。”
“那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方景洲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动不动就哭的女孩子。”
罗贝默,“那你怎么处理的呢?”
“不知道。”
方景洲像小大人一样叹了一口气,“这也让我很烦,我不喜欢她,不想吃她的糖果,可不要她的糖果,她又哭,老师都说了我好几次了。”
“那你有跟老师说吗?”
“没有。我自己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老师怎么帮我?”方景洲托着他的双下巴,“贝贝,你说该怎么处理?”
罗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贝贝,你也遇到了这种事吗?”方景洲担忧的看着她。
罗贝其实也遇到过,从小到大追她的人不少,有些人即便跟他说得很清楚了,但他还是我行我素,坚持会感动她,她不去理会,时间长了,那人自动就从她身边消失,去寻觅其他目标了。
她摇了摇头,“贝贝没遇到。”
方景洲这才松了一口气,抱着罗贝的胳膊,“那就好,不然贝贝你会觉得很麻烦很头疼的,因为都不知道怎么办。”
“我们班上也有人喜欢一个女孩子,总是找她玩,还欺负她,但女孩子被烦得不行就哭,她哭了那个人也不敢找她了,因为老师会说。”方景洲想了想,“那是不是下次那个女孩子给我糖果,我不要,我比她先哭,她就不找我了?”
罗贝为难,“这个嘛……”
方景洲又果断摇头,“我不能哭,我是男孩子。”
他叹息,“我希望所有的女孩子都不要喜欢我,贝贝跟外婆喜欢我就可以了!不然真的好烦!”
罗贝:“……”
。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