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飘雪,婉月两人给拉了出去,清风上前将门关好,复又回到柳凤曦身边。
“坐!”柳凤曦微笑着示意清风坐下。
“谢宫主!……”清风本是犹豫着,当看到柳凤曦眼中的坚定,她便放弃犹豫,不再纠结,拉了张梨花木椅在柳凤曦身边坐了。她疑惑,却也不敢妄自猜测宫主的心思。
柳凤曦端起杯盏,送至唇边,优雅的轻轻啜了一口清茶,道:“你的伤是否痊癒了?有没有感觉到身体不适,内功真气运行受阻?”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清风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她万万没有想到,宫主开口第一句话竟是关心她的身体。虽然宫主不说,但是,她也知道,若无特别重要的事,宫主决不可能选择这个时候回风阁总阁。
“已经痊癒了……”清风话音尾音未落,人已经起身跪了下去,沉稳微凉的声音道:“清风谢宫主救命之恩!若无宫主出手相救,就没有清风的今日;若无宫主舍身相救,清风今日就无法再站在宫主面前;若不是宫主……”清风声音渐渐哽咽,颤不成声,颤抖着道:“清风……清风将无法再效忠于宫主左右。”
她感激宫主的救命之恩,若无宫主,她恐怕无法活到今日。清风的眼睛渐渐湿润,那是九年前一个雪花飘舞的冬天,是宫主……那个尚只有七岁的小女孩只身把她从强盗手里救出,那个天神一般的小小人儿,明明那么小,那么纤细弱不禁风,面对数十个身强体壮残忍嗜血的强盗土匪,却毫无畏惧……
在那一刻,面对那小小人儿的出手相救,她甚至是不屑的。在她看来,那么小的人儿,怎么可能敌得过数十悍匪强盗?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她不屑……或许是不忍去看那小小人儿惨死悍匪强盗之手。她扭过头,不敢去看……
却在下一刻,一道清浅无波的童稚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同时,一只纤细如玉的小手递到她面前。“你还好吗?”
这是那个小小人儿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紧接着她又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家?”于别人而言多么温馨的一个词,于她而人,却是多么陌生和讽刺的一个词。她就那样冷冷的看着那小小人儿,任雪花拍打脸颊……
小小人儿见她没有回答,似是看透她的心思,只微微一笑,没有再问她。轻轻的将她扶起,脆嫩的嗓音道:“我可以给你一个家,但是,你必须证明你真的有用。因为,我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
“没事了就好!我给你带了一片天山雪莲,你到时记得吃了,补气益元,对你的身体是极好的!”一道清浅的嗓音将清风沉湎于回忆之中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连忙道:“宫主,我的身体已经痊癒了,我不需要……”
“地面凉,起来坐吧!”不等她说完,柳凤曦已经截断她的话。抬手虚虚扶了她一把,道:“我想听听东凌国冥天皇子的事你究竟调查的如何?”
清风深知,宫主决定的事便再无人可以改变。她不再坚持,起身在椅子上坐了,将她所调查掌握的消息一一道来。
“宫主,我并不敢十分肯定这就是事实!毕竟,这是东凌皇室的事,是否一一属实,无人敢确定!”讲之前,清风如是说道。
“无妨!你先说来听听!”柳凤曦不在意的笑了笑,淡淡的道。
“是!”清风应道。停顿了会,似是在梳理思路,过了许久,方才道:“据我调查到的消息,冥天皇子从小并不受宠,东凌皇并不待见这个与宫女所生的皇子。”
“冥天皇子的母妃是东凌皇后身边的陪嫁侍女,从小与皇后感情极好,她容貌生的极其端装美丽,甚至盖过当年同样年轻貌美的皇后,为了不引人注目,不抢走属于皇后的无上荣耀,她默默藏住了自己的美貌,收敛自己的智慧。”
“虽然如此,有些事情仍然是按照命运的轨迹行走。”
“哦?”柳凤曦微微挑了挑黛眉,唇角勾起一丝意味莫名的微笑。“莫不是皇上看上了那年轻美貌的侍女……”呵!自古帝王最是多情又最薄情,从来都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丢一个。
柳凤曦嘴角一抹讥诮的笑,道:“继续!”捧起桌上的杯盏轻抿了口清茶润喉,又给清风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
清风此时觉得渴口,也就没有拒绝,喝完茶,她点头道:“嗯,差不多是这样!一天晚上皇后派遣侍女清姿,也就是冥天皇子的母妃去给东凌皇送八宝莲子汤,谁知道那一晚恰恰碰上东凌皇喝醉了,也是清姿倒霉,那一天偏偏碰上东凌皇的一个宠妃无端滑胎,心情不好的东凌皇那时正喝的醉眼朦胧,神智恍惚……”
“皇后久久不见清姿回来,便带着宫女寻了去,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从那以后,皇后恨透了清姿,处处针对清姿,一对好姐妹,因为一个男人,而从此沦为仇敌!”
“而皇上醒来,更是不分清红皂白,视清姿为他的耻辱。皇上不知道清姿本来容貌,所以厌恶她。众所周知,东凌皇喜好美色,对于无颜女从来都是打从心里厌恶!而皇后却是知道的,她虽然表面上与清姿情同姐妹,内心里却时时提防着清姿,害怕她的倾世之姿终有一天会被皇上发现,而夺去她拥有的一切。”
“为了在萌芽之前永除后患,皇后将清姿贬到了洗衣苑,沦为人人可以欺凌的下等宫女!她以为,只要这样,便可以永远除去这个后患,因为,以她对皇上的了解,身份金尊玉贵的东凌皇,永远不可以踏进低等的洗衣苑半步。”
柳凤曦微微点头,示意清风继续往下说。
清风喝了口茶,抿了抿唇,道:“只是,东凌皇和东凌皇后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那一夜,清姿已珠胎暗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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