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西服随意丢在床上,脚下踩着白色驼绒地毯,手边放着埃及天然水晶整个打磨烟灰缸,手指间夹着产自古巴最顶级的雪茄烟。
一明一暗,红点闪烁。
昏黄的床头灯下,弥漫喷涌的青烟。
呲~
雪茄被按在残留着烟灰的烟灰缸中,又冒出了一缕摇曳的淡青色烟雾。
具本茂……很有攻击性!
就如同他的性格一般,孙正义心中暗自思量。
东亚怪物房就这么大,商界的顶级人物就那么多,孙正义成名多年,具本茂也是商界前辈,两人有所交集也不奇怪。
具本茂这个老狐狸,不不不,他更像是一头非洲鬣狗!
时刻保持着饥饿,永远能吃得下食物,保持强烈的攻击性,对于食物矢志不渝……
这让他能够逆势崛起,可也让他太过强势了。
就像是这次。
在还没有完成智能手机布局之前,具本茂想到居然是要干掉老大?
老大是谁?
自然是安卓阵营的推广者,天机集团。
虽然,虽然啊……他也看好智能手机市场,可是在他乐观的推断下,智能手机取代原先的手机,至少有十年左右的发酵期,然后才会经历残酷的品牌战,最后形成现今数字手机行业的局面,出现一个新的智能手机行业的“诺基亚”而已。
具本茂已经布局十年了?
不应该如此,他是太看好这个行业了!
而且,天机集团的安卓系统,如同真的能够联合起来,天机集团真的就有微软之姿了……
如今的吴奇还是太弱。
即使连自己这样的,都不忍不住备了后手,准备随时反噬天机集团。
更别说具本茂这种鬣狗性格的了!
弱,就是原罪。
在商界之中,没人会可怜你。
注定会被人吞噬的干净,成为别人成长的养分。
现在的吴奇弱吗?
……
“……我们公司再创辉煌!”巨大的会议室中,江南春热情洋溢,拿着手中的文件说:“我们已经成为国内第一民营传媒公司,在陈子昂总裁的带领下……我们与天南的旅游卫视达成共识,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将会用高于市场价五成的价格,购买对方不低于三成的股份……”
揉了揉太阳穴。
吴奇平视前方,注意力有些溃散。
亢长的会议,很考验人的毅力,台下的开会总裁们,在说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时,还可以开小差休息一会儿,可是对于吴奇而言,这些汇报都与自己有关。
所以,他要全程保持全神贯注。
一次又一次的收购,一场又一场的资本操作,很容易让人迷失在资本中,让人看不清未来的方向了。
江南春便是如此。
竭力的鼓吹着资本万能理论。
所有的未来计划的,都是在考虑股价上。至于短期目标,便是提振股价,长期目标……同样是,提振股价!
股票似乎成了催命绳,成了他眼前萦绕的雾霭。
让他看不清前路,徘徊在悬崖边上。
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心态,什么事情只要搞不定,只要收购了对方就好。
也许是一次次的并购成功,一次次股价上涨正面反馈,让江南春开始有些失控了。
这……
很正常。
吴奇也曾有段时间里,沉浸在资产暴增之中。
同样,也在迷醉于资本游戏的诡秘丛林中,奋不顾身的追逐只能撞进一个个陷阱,最终只能精疲力尽成为猎场中的猎物,变成资本丛林中食肉动物的另一场盛宴。
“重做。”
等江南春汇报完之后,吴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室内的空气静的可怕,江南春像是被按了静止符,所有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不想要在这个场合引人注意。
刚才过关了好几位总裁,只有江南春被打回重做!
即使亏损最严重的陆恒,也不过被吴董轻飘飘说了几句:“合理控制扩张速度,不允许造成资源浪费。”
而江南春……
他可是集团里的明星人物。
他进入公司的时间不长,在分众和三人行合并后,成功上市后成了传媒公司二号人物。
在进入公司之后,他不仅没有如同猜测般被吴董冷藏,反倒是成了传媒公司对外扩张最利的那把刀,在国内连续奔波开拓了无数省市的广告市场。
曾经连续七天,收购十三家公司,造成了港股七天涨!
接连登上国内的财经报纸头条,在民间的传播度超过其他几位,直逼已经成了青年创业偶像的吴奇。
空气中尴尬的沉寂,最后被他自己打破。
江南春扯动着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问:“吴董,能给一点提示吗?”
吴奇翻开了文件,匆匆扫了一眼后,丢在椭圆桌中心,丢出的文件夹中,还滑出了几张文件。
“通篇的股价、股市……文化中国是家公司不错,可是它前提是家公司……公司就该干公司的事情,收购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可是接下来需要认真消化……我们需要的不是把报表做漂亮糊弄股东……”
“需要考虑的是公司未来的发展!”
在说话时,吴奇起身,猛拍桌面。
所有人不由觉得心头一颤,低头也不敢直视起身的吴奇。
“是的。”
良久,江南春晕乎乎的脑袋,才回过神来,他舔了舔干涩嘴唇,低着头对吴奇的方向认错。
……
枫叶国。
褐色的树叶飘落一冬,在厚厚冰雪的堆积下,形成了脏兮兮腐殖质,为来年这片树林成长提供营养。
金色阳光洒在了紫色郁金香花丛,穿着白色瑜伽服露出姣好身材的女人,正弯着腰拿着银剪刀挑选长势良好郁金香,如同嫩藕色般的纤细手臂上挂着花篮,花篮中已经放着不少娇艳欲滴的郁金香了。
少妇直起了纤细腰肢,金色阳光就洒在脸上,像是梦幻般的娇艳脸蛋,远远胜过这些雨露沾湿的花朵,一缕大波浪卷曲的鬓发,从扎好的丸子头下垂下,正好掩住了她可爱诱人的耳垂,熏红的脸颊上微微一笑露出酒窝,嫩白的耳窝后浸渍着汗珠,粘着两三缕逃出来乌黑头发。
挎着篮子进入花圃旁的这间别墅,这栋像是宫殿多过别墅的建筑中,窜出了两只摇动着尾巴的沙皮狗,欢快的绕着少妇的脚边转圈。
给紫色釉底的花瓶添上水,郁金香还没有插进瓶中时。
扶着楼梯下来一个男人,宽头方脸又虎背熊腰模样,穿着宽松的暗金色睡衣下楼。
“老公,你怎么下来了?你刚做完手术,不能这么劳累,有什么事就叫佣人……”少妇开口。
男人抬起头,满是病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甘比,该回香江了。”
“不是换了特首吗?”
“对啊,马照跑,舞照跳。”他面容露出狠厉之色道:“拿了我的东西,该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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