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病美人师尊");
仙魔两界界壁。
车水马龙,
行人攘攘。
魔界与仙道有界壁之隔,每半月开启一次,便常有人趁此机会在两侧通行。凡人为了生计倒卖些物什,
马车的轮子上都起了鬼火,
防止界壁之中的罡风侵袭。
仙魔两道在周边皆设了管制。仙道的小宗门,有些靠近界域,
便将此当成发财的买卖。守门的修士见着来往的人,常常要收些好处。
一辆沉黑的马车从守门修士的面前经过,
修士拦住他们:“做什么的,这么眼生,怎么硬闯!不知道此地的规矩么!”
这是怪他们没给好处。
马车一侧的帘布掀开了些,露出影影绰绰的幂篱。
素弦垂眸看着他们,
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他还没被人如此凶猛地盘问过。
他一身气息若神,守门的修士即便看不清面容,也自觉惹上了大人物,
忙想放行。
却听马车里传出一声清朗的笑:“我主仆二人初来乍到,不知道规矩,
还请诸位多加通融。”
车厢里扔出了一袋灵石,
砸到地上,尘土四溢。
守门的修士眼睛亮了,连忙伸手去捡。却没发现趁此时间,马车里探出一只手臂,捏紧了素弦的纤白的手,把人按回了自己怀里。
素弦仰着头,不解地看他。
慕南风亲了亲他,又听外面的修士问:“二位是来经商?此处须得报上名姓,方能领取通行牌。”
“在下慕九。”马车内的人带着笑意道,
“至于在下的主人……称呼素少爷便是。”
素弦撑着头,随着马车一点一点。
马车没有云车舒服,他一路过来,早给晃晕了,连慕南风都没心思闹他。慕南风担心入了魔界,吃食不合他的口味,趁着还没离仙道太远,去买了些吃食,回来便给素弦塞了一根糖葫芦。
素弦有一搭没一搭地舔着吃,舔到内层泛酸,便把糖葫芦插在一边。慕南风拿过来接着吃。
“师尊有心事。”慕南风道。
素弦恹恹地看他:“之前在宗门,你说我变了。”
“徒儿是说,师尊变好看了。”
“是……上床后的那种好看?”素弦轻轻道。
慕南风但笑不语。
素弦转过头去,两眼定定地盯着桌上的两块糕点,耳尖滚烫。
“魔界不比仙道,这里遍地饿殍。”慕南风执着素弦的手,一笔一笔为他勾画妆容,“师尊这么诱人,得藏好了,才不会被恶心的东西叼走。”
素弦感受他的手在自己眼角勾勒,阖着眼,看不见,心却跳得快了些。
“你会易容。”素弦道,“我没教过你。”
“没教过,”慕南风的声音带着笑,“还是不记得了?”
素弦沉默了一会儿:“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小事而已,不必挂怀。”慕南风道,“只是师尊无措的时候,格外好看。”
素弦的眉睫动了动,像是要睁眼。慕南风趁机亲了亲他的眼睛:“魔界有不少做皮条生意的,师尊当心着点,别被拐进去了,乐不思蜀。”
就像那次,被魔修抓来,旁边的房子里传出的那种声音……素弦耳尖微动了动,指尖拧紧了,强装着淡然:“怎么会……他们听起来,还没有我和你快乐。”
慕南风:“……”
慕南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两人伪装成商人,门面工夫要做一些。素弦两人易了容,便去进货。
无论哪个世界,素弦都没如此明目张胆地在街上走过。他一出门就很紧张,阳光像是有毒,要摧毁了他。来了修真界,也常是行色匆匆,御剑而行,哪有走到靴子泛灰的经历。
魔界卖的东西太繁杂了。从死物到活人,不一而足。素弦在一个摊位前站了一会儿,盯着一个盒子。
摊主说着爱买不买,却看他好欺负,一个劲凶他,想吓吓这个冤大头。素弦于是更沉默,二人僵持不下。
慕南风回来时瞧见了,拦在素弦身前,笑意里带着张扬:“不长眼的东西,敢顶撞我们少爷?连芙蕖魔君都要给我们少爷几分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摊主没想到素弦其貌不扬,竟然有如此背景,赶紧赔罪:“对不住小少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是……”
素弦没有反应,慕南风却更加愤怒,拿出芙蕖魔君的信物,扬言要砸了这破摊子。
魔界讲究弱肉强食,那摊主心疼东西,凝起筑基期的修为便要与慕南风硬碰硬。慕南风轻哼一声,泄露出半丝魔气。
老板登时腿都软了,再也不敢与他们多说一句,平生的力气都用在逃跑上了。
他走了以后,素弦俯下身,指尖灵动地从摊位的夹层里取出一个小匣子。而后指尖微茫一闪,那盒子便化成了粉末。
祝家人为了天魔,在仙道与魔界都设立了不少阵法,以魔珠催动。谁知仙道的魔珠好好待着,魔界的魔族却已经被不知情的人悄悄偷走,甚至贩卖到了黑市。
天魔的气息从天地间消失,素弦心情轻松了些,却没起身。
身后传来慕南风的声音:“少爷?”他叫了一声,见素弦没有反应,又压低了声音,故意在素弦耳边问:“……主人?”
俯身的人脊背一颤,两根蝴蝶骨翩然欲飞。
先是一下,而后是两下、三下……素弦的身子细密地颤动了起来。
他笑得忍不住,连眼泪都滚了出来。
慕南风无奈地笑,给他顺气,传音道:“易容都要笑哭掉了。”
“嗯……”素弦忍了又忍,站起身来,“今日先回去……”
他转过头,看见慕南风,实在忍不住,脑袋埋在他怀里笑了出来。
“你好凶……”他一想起方才那摊主跑得有多快,慕南风狐假虎威有多么滑稽,就有多想笑,“怎么会这么凶……”
慕南风捧着他的头,轻敲了两下,有些无可奈何:“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好逗笑,我何至于……”
何至于畏缩不前,差点抱憾终身。
“芙蕖魔君……”素弦掂着信物,随手揣在了腰间。
他不记得这个芙蕖魔君长相如何,只依稀想得起,此人在自己手下过不了两招。
他问了慕南风,徒弟说此人没什么特点,只有一点很好记。
“哪一点?”
“长得有点丑。”
素弦:“……”
素弦:“你嘴坏。”
“小的冤枉,实话实说。”慕南风叫冤屈,“虽然和主人比起来,他是十分丑就是了。”
二人一边走着,一边任由这污蔑魔君形象的言语散落入他人耳中。
慕南风没说出的是,芙蕖魔君此人气性狭小,睚眦必报。若有人说他坏话,他必将那人带走几日。至于之日后回来的是人是鬼,就没人能保障了。
两人的话一传开,便有按捺不住的人离开了。慕南风心中一动,一缕神识黏了上去。
魔界的客栈里,常混了些皮色交易。
素弦指尖握着玉碗,有些颤抖。慕南风不着痕迹地帮他遮住了袖口。
客栈的露台上,一个少年被扒光了摆在上面,眼带哀求地看着台下的人,却获得了一阵嘘声。
“这女表子装什么!快给爷扭个肉花出来!”
客栈的女支子不能给人随意糟蹋,这些人只能叫的更起劲。
他没看过如此**活.春宫的师尊,连眼神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带着哀求地看着慕南风。
慕南风执起他的手,在群情激昂的盛宴中,安静地离场。
素弦窝在床上,身上泛了几块红晕。
“床太硬。”他轻叹。
慕南风为他铺着柔软的被褥:“主人且忍几日,过几日去魔宫,就不必忍破烂的床了。”
外面偷听的人,差点要咳出一口血来。
这两人出手不凡,一下来就包了客栈最贵的房。这房子曾招待过魔君,连魔君都没挑出刺来。不过这样一来,也更说明这两人出身高贵,若是攀上了,无论怎样,总能让他摆脱这恶心的客栈。
“主人没吃饱?我去拿些吃食。”里面的随从言语带笑,开了门要出去。
“别去……慕、九,”素弦磕绊了一下,慕南风这个假名,总让他想起自己在禁阵里活了九遭,却一事无成,“我乏了。”
“主人先睡,我片刻就回。”慕南风仍是笑,“外面恐怕有些人在盯着我们,我去处理一下。”
素弦轻应了一声,不知在想什么。
偷听的少年陡然弓起身子,随时准备逃跑。
可那随从说完以后,便出了门,再也没了声息,似乎不是发现了他。
他就说,以他的隐匿术……少年从房梁上爬了进去,稳稳跪行至素弦的床下。
床上的人呼吸匀称,似是累得极了,才睡的如此熟。
少年唇角勾起一抹笑,捏起一小段香,点燃了。
烟雾缭绕间,他掀起床上的帘子,下一刹便晃花了眼,倒吸几口凉气。
这人身下躺的,都是他穿也穿不起的好料子。他的眸光随着素弦修长的身子朝上去,见他面上的幂篱,笑了声:“真讲究。”
而后伸手将幂篱挑下,按住素弦的脸。
素弦指尖的魔气点在少年的胸口,只差一毫厘就能取他的命。
可他的手顿住了。
素弦怔在原地。
这个少年,有着一张和他易容之后一样的脸。
少年眼中满是震惊。
他在掀开幂篱的那一瞬,就知道自己压错宝了。
这两人确实是一主一仆,只是这个人远看不出来,近了看,以他敏锐的感知……这是个被男人草烂的**。
所以……和他一起来的另一个人,才是这两人中真正的主人。
原以为能傍上贵人,一举离开这破地方,谁知道竟然能碰着喜欢互换身份的。你们这癖好也太怪了……少年气得一口银牙咬碎,面上却还柔柔地,梨花带雨地喊:“爹爹……你不认识我了吗?”
素弦:“……”
他没有这么丑的儿子。
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门便被推开了。
一道黑影走进来,沉声问:“你动用魔气了?”
仙修在魔界过于招摇,为了防止素弦暴露身份,被色胆包天的魔修抓走,慕南风还给了他一些魔气。只是动用魔气,终究对素弦的身子有负担……特别是炉鼎印。
若是他回来的晚些,师尊怕是要急着找他了。
慕南风推开门,便见两个长相相同的人,一个叠在另一人身上,两人具在地上,对着他。
素弦没仰头。底下的少年却仿佛很是惊喜,朝着慕南风叫:“父亲!我是您们的孩子啊!爹爹瞒着您生下了我,就把我抛弃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2("穿成男主的病美人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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