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石冻春为什么来找自己,王德全心里门清。
他手下能用的人被充公,要是再想完成他原本的“擒贼先擒王”的设想,就只能来找外援。
王德全看了自己的绷带一眼,心里忍不住有些无奈。
石冻春还真是会找人。
石冻春看出了王德全的意动,接着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咱们一起?”
王德全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思忖了片刻说道:“要不还是分头行动吧,一起容易被一网打尽。”
“说得也是。”石冻春点了点头,“按照贺闻山的性子,他的杀招就算是咱们有两个人,也未必能接的住。”
他顿了顿,又道:“如此看来,倒不如向你说的那样分头行动,这样还能多一份希望。”
王德全赞同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钟万象一直都没出声,王德全和石冻春的话也没有避着他。
原本他还在安静地听着,但是听到石冻春说“我么两个人”,他忽然挑了挑眉。
“什么两个人?我不算人吗?”
石冻春知道自己刚刚少说了一个人,但依旧没有一点愧疚之色,看着钟万象笑着道:“算上你,我们三个人,和两个人的结果没有什么区别。”
钟万象向他翻了个白眼。
王德全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拌嘴,想了想,忽然拉住钟万象说道:“别生气,有一件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这件事交给其他人我都不放心。”
钟万象一听这话,当即停下了和石冻春的拌嘴,看向王德全,一脸认真地问道:“什么任务?”
“去找陈老他们。”王德全想了想说道:“他们很可能被人锁在了三楼那个休息室里,那个休息室的进出都需要刷房卡。临时换锁很可能会引人注意,我怀疑老爷子们的房卡很可能都丢了。”
“好。”钟万象没有多问,一口就应了下来,接着问道:“我去撬锁?”
“不用撬锁。”王德全笑了笑,接着说道:“有房卡,直接刷卡进去就行。”
钟万象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卡呢?”
王德全想了想,认真地说道:“这就要麻烦你去跑一跑了。”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道:“你知道的,有困难找警察,去找陈利江。”
“我现在就去。”钟万象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看着钟万象离开的背影,王德全轻轻叹了口气。
“你那房卡在陈利江手里?”石冻春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就这么相信他?”
王德全笑了笑,说道:“如果他也不可信,那么我也没有必要站在这里了。”
石冻春点了点头,他知道,王德全这里的“他”指的并不是陈利江一个人,而是他所在的那整个群体。
“这话说的实在。”石冻春伸了个懒腰,接着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
王德全笑着看了他一眼,问道:“不事先商量好咱们之间的动作吗?”
石冻春摇了摇头,说道:“所有的计划都在贺闻山那个变态的计算之中,要想从他的算计里脱身,首要的一点就是什么都不能想。”
“只要想了,就会落在他的网里。”王德全有些感叹地摇了摇头,说道:“贺闻山这脑力简直都不是人了。”
两人说罢,也没有讨论接下来各自都要做什么,也没有商量好两人之间要怎么配合,直接随意地选了一个方向,漫无目的地走了过去。
没有道别,也没有加油打气。
王德全向义诊的队伍走去,惹得排队的人纷纷注目,担心他是不是要插队。
他们的担心是毫无意义的,王德全径直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伸手按在了义诊医生的桌子上。
桌子后面的人抬起头,在看清来者是谁的一刹那,已经到嘴边的“去排队”瞬间收了回去。
王德全看着桌子对面的昌玉尘,笑了笑。
昌玉尘是夏老的徒弟,昨天和王德全比试过,所以对王德全特别的熟悉。
见到王德全站在前方,昌玉尘刚想说些什么,话未出口,忽然向周围快速扫视了一圈。
接着,他收回了目光,示意王德全低一点,然后在王德全跟前小声说道:“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住院了吗?”
“我过来看看。”王德全笑了笑说道:“伤的不是很重,闲不住就随便走走。”
昌玉尘示意桌子前方排队的患者稍作等待,接着起身带着示意王德全跟着他走。
王德全压低了帽檐,扫视了一圈,接着隐蔽地绕过人群,向昌玉尘的方向走去。
穿过了大厅,来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走廊。
一进走廊,王德全就见到了等候他的昌玉尘。
“昌师兄,有什么事吗?”
昌玉尘前后看了一眼,见没有人往这边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他看向王德全,脸上有些严肃地说道:“你怎么来了?趁着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你,你快赶紧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
王德全脸上挂上了乖巧又懵懂的表情,说道:“这不是在开会吗?哪里有什么危险啊?”
昌玉尘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有些挣扎。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你快回医院去吧,不然陈老知道了,你肯定要挨骂的。”
王德全看着他的样子,忽然笑了笑,说道:“师兄是知道什么了吗?怎么这么想赶我走?”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昌玉尘摇头,话说的格外的果断:“你也不要知道,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这也是我家老爷子让我对你说的。”
听到昌玉尘说,赶自己走是夏老的意思,王德全就来了些兴趣。
“夏老他们在休息室吗?”王德全问道。
昌玉尘看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接着,他皱着眉说道:“虽然我不是很明白老爷子为什么要我赶你走,但你最好还是按照老爷子的安排离开。”
王德全听着有些沉默,他想了想,说道:“夏老的意思应该就是我师父的意思,但他们可能要失望了。”
说着,王德全垂下了眼睛,苦笑了一下:“我倒是也想走,但是既然来了,哪里有那么好走?来不及了啊。”
昌玉尘的脸色也凝重了下来,他开口问道:“不是还没有人发现你吗?怎么会来不及?”
王德全顺着走廊的窗户看向外面,半晌叹了口气:“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呢?从我跳出医院窗户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暴露在那人的视线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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