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蝉,在看什么?”
“外面的雨还在下。”张一蝉站在窗口,整个人恹恹的。
目光移开,她回头看向病床,看着床上熟睡的小姑娘,声音低低的:“师父,你说王哥他会在哪里呢?”
“别担心,他会没事的。”钱老拍了拍张一蝉的肩膀,“你现在的任务,是在你王哥回来之前,把他收下的患者照顾好。”
张一蝉沉默着点了点头。
……
“黄泉路搭伴……你这……”
陈程看着王德全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一时间有些语结。
“话不能这样说,万一有机会呢?”陈程颇有些无奈,“实在不行就跟他们拖一拖,”
“随你。”王德全随意的回了一句,转身继续在屋内翻找着。
“你到底在找什么?”陈程看着王德全的动作,有些坐不住了,“你说出来,我给你找。”
“我也不知道。”王德全耸了耸肩,“随便翻一翻,万一能找到有用的东西呢。”
“我真的已经翻了个遍了,可别翻了。”陈程见拉不住王德全,只好放弃,坐在椅子上看着王德全前前后后的翻找。
“对了,以我的经验,等下应该会有人找你谈话。”陈程给自己倒了口水,道。
“什么人?”王德全的动作终于停下。
“大概是这里的头头?我也不清楚。”陈程拿着杯子,摊手道:“这是咱唯一能见到他的机会,想问的一定要问清楚,以后就没机会了。”
王德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接着打开了通往隔壁的大铁门。
室内的灯光从门口一拥而入,昏暗的仓库终于有了光亮。
王德全走进去,看着里面堆积如小山的塑料箱子,怔了半晌,接着从箱子的缝隙间穿过,胡乱的走着。
这次稍微看得清了,深蓝色的箱子和在王神婆家看到的是完全一样的。
沿着墙走了一圈,王德全叹了口气,陈程说的没错,门确实只有这一扇。
他心里有些不甘心,难到自己只能被关在这里?然后任人摆布?
“别浪费时间了,不如好好想想等下的谈话说什么。”陈程靠在椅子上,看着王德全面无表情的走出来,他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这口水还没等咽下去,就见到王德全走到桌子上的机器旁研究起来。
“这东西难用的很。”陈程提醒到:“我总觉得它好像坏了。”
接着,他的眼睛就直了。
‘咚’的一声在室内回荡。
“这回你不用觉得了。”王德全看着手里拆下来的零件,声音没什么起伏:“现在彻底坏了。”
“娘嘞!”陈程‘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急忙来到王德全身边,“你这是把什么东西弄下来了?”
“不知道。”王德全淡淡道。
手里的动作却不平淡,不过片刻,就将整台机器拆的七零八碎。
陈程的嘴角不断抽搐起来。
还不等他说话,不远处就传来门把手拧动的声音。
一个中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穿着棕色破旧皮夹克。他站在门口,看向站在一起的两人,出声道:
“醒了?那就跟我走……”
话还没说完,他的目光就被桌上的一堆零件吸引了。
他的脸色有些僵硬,看着王德全手里的零件,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你这是把什么东西拆了?桌上的那台机器呢?”
王德全看了看面色有些崩的中年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零件,声音淡淡道:
“不好意思,要赔吗?”
“不……不用了。”那人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不用就好,不然我也赔不起。”王德全随手将手里的零件扔回了桌子上,‘咚’的一声。
这一声听得中年人脸都绿了。
王德全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中年人道:“你刚刚说什么?”
看着王德全一脸无辜的表情,那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道:“跟我走一趟吧,老板要见你。”
“行。”王德全点了点头,回头深深地看了陈程一眼,接着迈步向门口走去。
门再一次被关上,留下一脸懵逼的陈程,和一桌子拆的稀烂的零件。
……
张守中此时也是有些焦头烂额,这一场雨下得太过突然,将王德全等人昨晚留下的痕记洗的一干二净。
现在线索全在那个头被砸出包的背头男子身上了。
让人拿着黄金来喝过的水去化验,张守中带着人去了医院。
那个背头男子此时正躺在单独的病房内,手脚被铐在床上,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眼睛拼命向上翻,看着头上硕大的包,他的心情如同被窗外冰凉的雨狠狠地拍过。
雨渐渐小了,医院里已经没有了早上时的忙碌。
看着恢复正常秩序的医院门口,秦玉山轻轻叹了口气:
“医院还是缺人啊。”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钱元同从后面走上来,顺着秦玉山的目光看向窗外,“你来之前医院的状况更差。”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医院搞起来。”秦玉山看向身旁的钱老,“只是愿意来这里的人实在太少了。”
“只要有这个想法不怕没人来。”钱老看着窗外行人,声音淡淡。
“您说的对。”秦玉山轻笑一声,接着脸上露出些许忧色,“也不知道王大夫现在怎么样了,王大夫的水平我是真的看不透,感觉他好像什么都会治一样。”
“王德全的水平我也看不透。”钱老叹息着摇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学问,不瞒你说,连我都自愧不如。”
“年纪轻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的。”秦玉山摇了摇头,接着道:“他的师父怕是不一般啊。”
钱元同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半晌叹息道:“小王昨天下午给了我不少方子,说是给家乡的医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顿了顿,接着道:“等找到了小王,我就把诊所关了来医院看看。”
秦玉山叹了口气,没有因为钱老的话兴奋,他看向窗外,眼里满是担忧:
“希望王大夫平安无事。”
办公室内一时间有些安静,就在钱元同准备去张一蝉那边看看小姑娘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
“钱老,秦院长。”一个年轻的小大夫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
“怎么了?”秦玉山皱着眉看过去。
“秦院长,刚刚救护车拉进来一个人,嘴里说着要找钱老。”那个年轻的小医生抚着胸口道:
“那人好像是王大夫上次带过来的徒弟,快要烧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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