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李洁送出门,王德全再次收获了一个饭局邀请。
“明天晚上5点来老师家,老师给你做好吃的。”李洁站在门口轻轻拍了拍王德全的肩膀,语气却不容王德全拒绝。
脑海中默默对比了一下李洁和黄妈的厨艺,王德全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两人的厨艺半斤八两啊。
好在李洁从不研究新菜式,家常菜再难吃也难吃不到那里去。
王德全点头应了下来。
在诊所和钱老一起吃过了午饭,王德全将张守中约他晚上吃饭的事告诉了钱老。
“那晚上你就和他去吧。”钱老很是善解人意,接着调侃道:“现在想请你吃个饭都要排队了啊。”
王德全无奈地笑了笑。
下午几乎没什么患者,钱老拉着王德全在诊室里聊了一下午关于骨伤方面的问题。
王德全也不藏私,钱老问的他说了,没问的也都说了个大概。
在钱老期待的目光下,王德全想了想自己上辈子在骨伤方面经常用的方子和膏药的配方,拿过纸笔全部写了下来,交给了钱老。
钱老郑重的接过,明明只是几张轻飘飘的纸,此刻却沉重万分。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钱老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自己的徒弟,道:
“一蝉,帮我把柜子里带锁的盒子拿过来。”
一下午接受了太多的知识,张一蝉的脑子有些发糊,听到钱老的话,她怔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见钱老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张一蝉猛地回过神来,“嗖”的一下窜出去。
“我这个徒弟啊……”钱老摇摇头叹息,“挺有天赋的,就是贪玩。”
“年轻人都这样嘛。”王德全笑着替张一蝉辩解了一句。
“说的好像你不是年轻人一样。”听了王德全的话,钱老不禁笑出了声,看着蹦蹦跳跳跑进来的张一蝉,感叹道:“我这徒弟要是有你一半稳重就好了。”
“一蝉这样挺好的,青春活力嘛。”王德全看着张一蝉抱着匣子进来,笑着道:“要是真的像我一样你就该后悔了。”
“所以说,有你一半就好了。”钱老将箱子接过,拨动锁上的齿轮,“啪”的一声,锁弹开了。
“这里面都是重要的东西,都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钱老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几张写满字的纸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王德全看着钱老当着自己面开锁关锁,拨动密码的时候完全不避着自己,笑着道:“钱老就不怕我知道密码之后,悄悄把里面东西偷走?”
“你不是那样的人。”钱老摆了摆手,“能做出那种事的人,医术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将盒子重新放好,钱老看了看墙上的钟,看向王德全,问道:“你朋友约你几点去吃饭?”
“他下班之后。”王德全想了想道:“大概6点之前?”
“还得等一个小时啊。”钱老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一旁的张一蝉:“小蝉,东西都收拾好了就回家吧。”
张一蝉乖巧地点了点头,迈出诊室的门,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张牙舞爪地跑到柜台,喊赵金铎一起回家。
看着张一蝉的背影,钱老失笑地摇了摇头,接着对王德全道:“我也先回去了,等下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
“钱老放心。”王德全笑着向钱老点了点头。
向离开的钱老挥了挥手,刚刚还热闹的诊所就只剩了王德全一个人。
王德全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抻了个懒腰,起身将诊室的门锁好,他拎着长条凳子来到了诊所门口。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斜阳隐匿在高墙之后,耀目的金红色在玻璃窗上跳跃,天边的流云如同烈火席卷般,恣意地在天上聚散。
张守中逆着光自远处走来,火红的晚霞将他的身体包裹,身后似是披着艳烈的披风。
“刚刚还在想你是不是已经走了。”张守中走过来,看着门口坐着长凳的王德全笑着道:“快走吧,肯定饿了吧。”
“还好。”王德全起身将诊所的门锁好。
张守中好奇地向里面看了看:“钱老走了?”
“走了。”王德全点了点头,确认锁已经锁好,一手将凳子拎了起来。
“我让你嫂子弄了几个菜,晚上……”张守中话说了一半,就被王德全的动作惊了一下。
“这凳子你还拿着?不是诊所的吗?”
“不是。”王德全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长条凳,有些无奈地将早上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张守中一脸好笑的听完,上下打量了王德全好几遍,看得王德全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衣服穿反了。
就在他想问张守中到底在看什么,就听到张守中一脸好奇的问道:
“碗你放在哪里了?”
看了半天,感情您是在找碗啊?
王德全强忍着自己想吐槽的冲动,解释道:
“碗碎了,上午砸在那个持刀的人脑门上,摔在地上碎了。”
张守中似是想到了那个画面,心里惊怕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
“你知道你用了多大力气吗?”
王德全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是没看到。”张守中回想着自己上次看到行凶者额头的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人脑门老大一个包,都快被你砸成独角兽了。”
听到‘独角兽’三个字,王德全忍不住脑补起来,嘴角疯狂上扬。
“有机会你可以去医院看看。”看着忍笑的王德全,张守中笑着道:“本来打算等他在医院醒过来就送到警局,没想到人醒了,脑门的包也越来越大了。”
“那包看着确实吓人,我们怕他被你砸出脑震荡来,让他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
王德全笑着点了点头,“有时间我去看一眼,不能耽误你们的时间。”
两人说笑着,十几分钟的路程也不觉得长。
到了张守中家,还没进大门,一股混着孜然的烤肉香气顺着门缝飘了出来。
跟着张守中进了屋子,就见到一个围着围裙的女人从厨房弹探出头,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这位就是小王大夫?”张守中的妻子曹丽芳手里拿着锅铲,笑着看向王德全:“我家老张下班晚,等了很长时间吧?我这边菜马上好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晚饭很丰盛,尽管菜的味道不如李丽娟做的好吃,但和黄妈的厨艺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然,在天上的是黄妈,做的黑暗料理根本不是凡人能吃的食物。
吃过了饭后,曹丽芳知道两人有话要谈,将碗筷收拾好后,出门和邻居唠嗑去了。
见曹丽芳离开,张守中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烟,夹在指间也不点燃。
看着王德全,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家那口子管的严,不让我抽烟,没办法只能过过干瘾了。”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闻了闻手中的烟,道:
“今天那个人我们在医院简单审了审,他说自己欠了钱,今天的事是被人逼迫的。”
“这样啊。”王德全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你刚到安通,基本上没人知道你在钱老的诊所,背后那人肯定盯了你很久了。”
话音落下,室内一篇安静。
张守中把玩着手里的烟,半晌,叹了口气,神色有些严肃的看向王德全:
“你对神农百草水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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