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怀,你姥姥不是被接走了吗?你怎么才来?”
面对医生的质问,宁怀怀那一瞬间好像他的话并不是对着自己,就茫然的转头看了林亿迁一眼。
林亿迁原本笑着的容颜也收敛了去。
“我没有。”
“没有?”
医生诧异,浅浅的捂了鼻口,“抱歉,我先去给你查查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宁怀怀和林亿迁一路跟着医生,而后就让她听见了无比震惊的解释。
她的姥姥的确在半个小时前被人接出了医院。
以外孙女的名义。
至于那人是谁,又去了哪里,并没有往后的信息。
宁怀怀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那份出院单,她之前拖欠了一些的费用被结清了,而且上边还有一个和自己的落款。
这不是她的字。
字里磅礴大气,一看就是出自一个男人的手臂。
“你们怎么能这么糊涂?我不在的话也可以放人?”宁怀怀急的喊出了声。
医生护士乱了一团,尤其是看着堂堂林亿迁也跟在她的身后更是被吼得心里没底。
“抱歉哦怀怀,你也知道你姥姥这么多年没有任何人来看望过,就只有你,如果不是你让人来接,不可能把事情说得这么准确,所以我就……”
也对,她姥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士,只不过是个被儿女抛弃的孤老,就算有她这个外孙女,也是经常见不到,或者说那些平日里照顾她的小护士都不见得知道到底谁是老人真正的亲人。
宁怀怀思及此,向后踉跄的退了一步,她只觉得头脑生疼的。
是她吗?
除了她还能是谁?
红姐上午的时候刚用姥姥对她做了威胁,没想到这么快就下手了。而且宁怀怀可以断定的是,红姐没那个本事,她只有求助谢堂烽。
那个傻男人,为了一个冒充的宁宁,居然真的对她的姥姥下了手。
突然,宁怀怀把腿就跑。
林亿迁迟疑了一下后紧忙追了过去,“宁宁,你这是去哪?”
“找我的姥姥。”
“对方要是想藏人,你上哪去找,还是我来帮你想办法。”
“我知道!”
宁怀怀已经完全的疯掉的,她想起今天上午离开前,点过红姐那么一句话:希望你不要碰我的姥姥,否则就在没有什么事情能牵绊住我了。
既然红姐这么做的话,宁怀怀就算毁了自己也要和谢堂烽说清楚。
就算她恨她,也该因为那短时间的一段相处留有感情。
就算他会问她要那块玉佩,大不了,宁怀怀一辈子做牛做马去还就是
了。
突然,面前的路被林亿迁堵住了。
“怀怀,你先听我说,不要这么冲动。”
宁怀怀哭着喊出一声,“我怎么能不冲动,姥姥是我唯一的血亲,我就只有她了。”
下一秒,宁怀怀被林亿迁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别怕。”男人抚着他的头顶说,“你听我给你分析分析。你的姥姥就算被人接出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所以这件事你跟我好好说下,我有把握能尽快的找到她。”
“就算是吧,但我现在不想放过那个人。”
她微动的身体又被林亿迁桎梏住了,“别闹出事,也算帮帮我,我的父母还在国内。”
宁怀怀在他的怀里紧紧闭上了眼睛,却忍不住身上的战栗。
这城中的另一处私人疗养院里。
一位满脸爬满皱纹的老人正躺在舒服的病榻上,四处望着周边的环境。
她嘴里碎碎的念着,“我的怀怀出息了,没想到这个年纪,还能享到了清福,这是造化,我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说罢,老人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泪。
她转过头,看床边坐着的年轻人,“转院的事情谢谢你,让你费心了,可是我的外孙女怎么没有一路过来呢?”
“他忙,我来也是一样的。”男人的声音字正腔圆,也带着浓浓的善意,他抬手给老人盖了下羊绒被说道,“回头她不忙的时候,我在陪她来见你。”
老人点点头,想问什么又没法问出口。
只因为面前人太优秀。
这老人从看见年轻人的第一眼,就一下子相信了他,因为他宽额厚肩,一看就是那种带着正义的一张脸。
这样的脸不该是坏人。
所以当他说,宁怀怀让我来接你换一个更好的医院,老人一下子就相信了。
只是,她一路的猜测,她那个小孙女和面前这位俊朗的年轻人是什么关系?
该什么关系才能帮这样的忙?这是私事不说,而且她这个老骨头行动不便,不会遭人嫌弃?
细细的看过面前人,老人越发难开口了。
宁怀怀和这人不是一路人,因为他看上去太有钱,而且与生俱来的良好修养,说明他应该出自一个很有素质的家庭。
于是,老人红了红脸,“麻烦您了。”她换了个称呼。
男人有些尴尬,拨弄了下额前的碎发,而后起身招呼着身后的护士过来。
他伟岸的站在那低声交代着:“先让私人医生给老人做一个全身的检查,尤其是心脑血管方面,找张专家。然后一日三餐的食谱发给我,我让人看看在安排,另外这边再填两个人手,老人给
我照顾好。”
“好的谢总。”
姓谢吗?
老人有些震惊的望着他的侧身,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
看他交代完就要出门。
老人终于喊住了她,“谢……谢先生。”
谢堂烽回头,给了老人一个安静的笑容,“您说。”
老人犹豫了下,“我只是想问问,我们怀怀现在做的什么工作?我知道那孩子一直都很苦,到处找钱帮我治病,这突然间就换了这么好的医院,我的心……很不安。”
的确,宁怀怀当初吃了不少的苦。
谢堂烽蹙了下眉心而后又缓缓的舒,“她遇到了一个好男人,之前的苦日子已经过去了。”
“啊……”
老人茫然了一下,“一个好男人?”
谢堂烽点点头,毕竟没下文的事情也不好说的太透,“您以后也不必喊我谢先生,喊我堂烽就可以。”
说罢,谢堂烽微微欠身,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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