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纱缠花的暖轿,被四名蓝衣轿夫抬着。穿过民安大街,转过柳林胡同,在白塔寺门前停下。
九阿哥也停着了脚步,歪头摸着下巴,等待轿中人出现。
此时虽是下午,但因为天色阴沉,空中枯枝,地上残雪,清冷萧瑟雾茫茫的。
九阿哥紧盯着灰衣嬷嬷掀开的轿帘。
先是看到一只白底粉面的绣花鞋,接着是蜜合罗色的棉褂,一枚红珊瑚蝙蝠花在头顶颤颤地抖动。
九阿哥的视野瞬间被点亮。
他站正了身子,心道,就她了。看背影就是个美人儿,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一款。
通身素净,又不失灵动。
在他琢磨的时候,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随着惊呼和惨叫,停在路边的轿子,在烈马的冲撞下,瞬间开裂。
女子盈盈转身。
肌肤细腻,犹如桃花带露;惊恐的眼眸,似是受惊幼鹿。胸前挂着串红宝石杂米珠链子,绕了脖子三圈。再无别的装饰。
这不是苏樱说的明艳大方,这是明艳无双。
九阿哥的心“嘭嘭”跳得剧烈,一刹那间忘了置身于何处。脑袋里只想着,终于明白八哥为什么不想上早朝,天天往府跑了。
他想到八哥,八哥这就从天而降,搂抱着他看上的女子,滚到了一边。
急奔过去的九阿哥刹住了脚。
九阿哥是个刚硬的性子,做错事,受到皇帝的责罚,从未后悔过。这一刻后悔的铺天盖地。
制造什么时机啊!直接拦着轿子说话。那就不会出现眼前的情形,这都大半天了,搂抱着的两个人还躺在泥泞的雪地上,死不起身。
“八哥,你没事吧?”
九阿哥上前搂着八阿哥的后腰,准备给他硬拖起来。
八阿哥问怀里的人:“姑娘,你没事吧?”
惊恐中的年春花这才反应过来,一前一后两位俊朗的公子,都在盯着她看。
她慌忙推开八阿哥,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多谢公子搭救。”抬起湿脏的袖子掩面往寺院里跑。跟着她的嬷嬷,在后面追:“小姐,您慢点,当心脚下滑。”
“刘婶,您不用管我,快回去,帮我拿套干净的衣服。”
小小年纪,却能在惊慌之中,而不慌乱失礼,知道孰重孰轻。
此人太适合做福晋了,苏樱姐真是好眼光。
九阿哥直直地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
失魂落魄地想。
……
苏樱和巧慧忙活了半下午,天落黑的时候饺子煮上了锅。
“马大人什么回来?我们先不煮他的?”苏樱问。
巧慧哈哈笑道:“什么大人啊!一个六品的小官吏。姐,您叫他小马就行。”
苏樱往灶里添着柴说:“小丫头现在可以啊!正六品官员都不放在眼里。状元郎初入官场也就是六品七品官,还是虚职。马大人是顺天府的通判,可是大权在握的实职。”
巧慧嘿嘿笑:“还不是占了主子的光,没有主子,奴婢哪能修来这天大福气。您不知道,当年我们在一起的小姐妹,她们有多羡慕我。都说就是高门大户的小姐,也未必有奴婢嫁的好。”
苏樱:“……”又来了。
苏樱刚要训她,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巧慧拿着手里的勺子,探头出去,大声问:“马相公回来了?快过来给姐姐请安。”
------题外话------
读者:年春花这朵花,究竟花落谁家?
小羽毛:你猜。
读者:我押四四。
四爷:滚。
九爷:伤心。
八爷:先下手为强,是我的。
马蓉:是我的。
太子:咦,这小妞长的不错。
皇帝:一朵花几个儿了分不过来啊,放朕后宫算了。
九爷:春花,你跟我吧。跟我是正室。
八爷:九弟,被男人当街抱过的女子,你还要?
马蓉:呵呵呵,老八老九翻脸了。正中老娘下怀。来来来,老九,大嫂帮你争。
小羽毛:你们就剧透吧,我改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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