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园厨房里的厨具和设备都比节目组要高级得多,无明火、全触屏式的灶台,能自动感应的隐藏式抽油烟机……不过凌珂还是很快就适应了。
崭新如洗的珐琅锅坐上,烹饪的每一个步骤,管家都教的很耐心。
“夫人,炒菜的时候要用热锅冷油,这样不容易糊锅,食材本身的营养也不容易流失。”
“这里可以调节火的大小,您录节目的时候,也是可以调节的,炒菜的时候您可以用大一些的火,但熬汤一定要用文火,您之前在节目里火开的太大了,所以才会糊了呢……”
“盐的话,这种勺子一勺就差不多了。”
“夫人,这时候锅盖是最烫的,一定不要直接用手碰它,这个是隔热手套,您用它,对了对了,这样做就对了,夫人聪慧……”
除了改正她之前做汤的失误之处,管家还教了她一道新的菜品:清炒荷兰豆。
一个小时后,经过管家的细心指导,一汤一菜出锅了。
虽然还是比不上祁棠棣和汪菁菁,但起码能看清食材本身的样子了,不再是黑乎乎的碳状物,能吃是没问题了。
这样就行了。
凌珂不像香菱,她对做饭没有什么本能的喜爱,但面子还是得要的,要不然几期节目录下来,她给观众们留下的都是各种黑黢黢的东西,连是什么菜都辨认不出,帝都她还混不混了?
人生头一遭做出这么像样的菜,凌珂拍了张照片给香菱发了过去。
香菱秒回。
【我去,这也太像样儿了吧,珂珂,我发现你怀宝宝之后越来越贤惠了,下次录制节目的时候,那群人肯定会大吃一惊的,傅先生真是太幸福了,竟然能找到像珂珂你这样集美貌、智慧、战斗力、厨艺于一身的完美女子,你简直是帝都当之无愧的第一夫人啊!】
一通彩虹屁过后,凌珂满意地点了点头,收起手机。
不一会儿,傅冥寒从集团回来,管家也正好将餐厅准备好了,时间算的刚刚好,主子一进家门,就能开饭。
傅冥寒进门先吻了吻凌珂的头顶,才解开外套,净手,准备用餐。
凌珂想知道自己做的菜傅冥寒到底会不会爱吃,所以让管家保密,并没有告诉他,今日的晚膳有两道菜是她做的。
傅冥寒喜欢吃素菜,首先将筷子伸向了那盘清炒荷兰豆。
他夹了一片,送进唇间,嚼了嚼……
火候不够,有些难嚼……
他微微蹙眉看向管家,夜园的厨师如果出现这种失误,是一定要开除的……
可站在凌珂身后的管家却一直冲着他,朝凌珂的方向努嘴,然后又朝那盘菜努了努嘴,一张一合地说着难懂的唇语。
管家留着标准的英国绅士胡须,他做嘴形的时候,唇上的胡须也会一动一动的。
傅冥寒的洁癖很变态,他很不愿意盯着男人撅来撅去的嘴巴看,便转而看向凌珂。
此刻,他的小夫人表情也很不对劲,她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偏头用余光瞥向自己,那目光有些期待,甚至还有些紧张。
见自己在看她,她便装模作样的收回目光,食之无味地吃了两口菜,可当自己又一次将筷子伸向清炒荷兰豆,她便下意识地又将目光投了过来。
傅冥寒低声笑了笑,原来这道菜是他的小夫人做的啊。
虽然管家纵容夫人下厨房是要罚的,但能尝到阿珂做的菜,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暖意。
在凌珂灼热的视线下,他又夹了几口,明明是一道厨艺生涩、火候不够的菜,这次吃起来却津津有味,仿佛在吃什么珍馐美馔一般。
不,准确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珍馐美馔能比得上眼前这道菜,这道菜里有凌珂的味道,让人着迷、沦陷。
紧接着,傅冥寒又把筷子当探测仪一般,在一桌美食上挨个扫了一遍,通过凌珂表情的微妙变化,准确无误地探测出了,那碗汤也是她做的……
晚膳结束,凌珂开心极了,一整晚傅冥寒只吃了她做的一菜一汤,别的菜一道都没动,她根本就没说过那是她做的,所以说明傅冥寒是真的爱吃。
看着这样容易满足的凌珂,傅冥寒唇角情不自禁地扬起,真真是可爱极了。
饭后,傅冥寒回书房处理公事,最近他总是会有意无意地让自己远离凌珂,避免过多的身体接触,特别是夜深的时候……
凌珂从自己做的汤里捞了些排骨给三三带了过去。
看着三三狼吞虎咽的样子,她满意地摸了摸它的头顶:“小女孩,好吃吗?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当她说到“亲手做”这三个字的时候,正在快速咬合的三三,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三三:不会有毒吧……妈妈,再爱我一次,我还是一匹没有**的小母狼,呜呜……
半个小时后,郁郁寡欢的三三感觉自己身体并无异样,没有任何呕吐、腹泻和濒死前的症状,逐渐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波。
凌珂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看着满园盛开的红蔷薇出神。
她记得刚来夜园的时候,花园里明明是有红白两种颜色的蔷薇,不知何时开始,都尽数变成了红色的……
应该就是从那年除夕夜的时候,傅冥寒问她:“喜欢红蔷薇?”
她答:“嗯,比白蔷薇好看。”
三三跳到长椅上,兴奋地打着滚,时而还露出肚皮,想让凌珂妈妈宠幸,见凌珂望着前方并没有理它,便一骨碌爬了起来,甩着粉色的嫩舌头,期待地望着凌珂。
片刻后,它的目光缓缓向下,落在了凌珂的小腹上,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似乎知道这里面有一个小生命。
它抬起肉乎乎的爪子,很轻很轻地碰了碰她的小腹,似在问凌珂:“这里面是什么?”
凌珂浅笑:“可能是你弟,也可能是你妹,但不管是什么,你都是他姐。”
三三晕了。
它盯着凌珂的肚子看了会儿,好像在思考些什么,露在外面的舌头也收了回去,突然有些莫名的忧伤。
它安安静静地躺下,将头耷拉在凌珂的腿上,拧着八字眉看向凌珂:“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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