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吃的非常豪放,也让祝云谣深刻认识到一个真理:当你左手一串羊肉串,右手一串蜜汁鸡翅,吃的满嘴流油说话一嘴大碴子味的时候,不管这个人长的多么清冷如雪,都摆不出来高冷范。
“你谁啊?”
祝云谣狐疑的看着男人。
男人随手一蹭嘴上的油,心满意足的咽下最后一口羊肉,还打了个悠长的,全是羊肉味的嗝。
祝云谣:“……”
“我啊,我掌门啊,向娇娇,老妹儿你这串还有没有,咱俩再整点儿啊?”
祝云谣:???
“骄傲的骄?”
祝云谣木着脸看着向娇娇。
“不是,娇嫩的娇,就一朵娇花那个娇,老妹儿你知道不?”
祝云谣: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毒呢。
“不知道,谢谢。”
“行吧,老妹儿啊,你是新来的弟子啊?我跟你说可白拜皎鹭那虎娘们为师,她大徒弟贼啦能打,就一拳!”向娇娇伸出拳头在祝云谣眼前晃了晃,“能把你这脆弱的脑瓜子怼成豆腐脑!”
祝云谣一脸木然的看着向娇娇,“你说的大徒弟,是苏弄雪吗?”
“对啊,你咋知道?”
向娇娇疑惑的看着她。
“因为她就在你身后。”
向娇娇:???
他机械的回头,就看见苏弄雪在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向娇娇:妈耶!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起来,胡乱扔过来一个法器,然后嗖一下窜了出去,就剩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
“老妹儿我过两天来找你,咱俩到时候一人整点小酒喝点啊!”
祝云谣怀里抱着个法器,忍不住嘴角直抽抽。
她突然有点担心这个宗门的未来,毕竟这个掌门看上去好不靠谱的样子呢。
“姐姐。”
她乖巧的看着苏弄雪。
后者哼了一声,一脸嫌弃的把地上的东西都给吹走了,而后才转头看着祝云谣。
祝云谣:???
“以后少与他来往。”
“为什么?他不是掌门吗?”
祝云谣偏头看着苏弄雪。
“他就是一神经病。”
苏弄雪哼了一声,目光落到祝云谣怀里抱着的法器上,顿时觉得更碍眼了。
向娇娇有病吧!
她一想到自己当年还被向娇娇的外表欺骗,以为向娇娇是一个十分靠谱的掌门,然而当向娇娇开口的那一刻——苏弄雪仿佛听到了理想泡泡破碎的声音。
一个长相高冷,自比娇花,张嘴就是大碴子味最喜欢干豆腐卷大葱的掌门人……
这个画风实在不太对。
“好的。”
祝云谣乖巧点头。
苏弄雪这才满意了,带着祝云谣去她的房间。
宅子里有一个房间的门没关,只是虚掩着,祝云谣路过瞥见门缝里面一片都是粉色毛绒绒,顿时愣了一下。
然而不等她仔细打量,苏弄雪已经顺手把门给关严实了。
“这是我的房间。”
苏弄雪的房间?
那粉红色的毛绒绒什么肯定是错觉了,毕竟苏弄雪是个画风高冷的杀伐果断的女强文女主。
祝云谣心安理得的想着。
苏弄雪给她留的房间十分朴素,祝云谣顿时更确定什么粉红色的毛绒绒肯定是错觉了。
“对了,今晚堂上有审,你要去看吗?”
“什么?”
祝云谣懵逼的看着苏弄雪。
“算了,晚上你和我走。”
祝云谣持续懵逼,什么有审?
她是不是又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咸鱼生活?
入夜。
苏弄雪已经带着祝云谣落座,她身为如今门内大长老的嫡传弟子,哪怕偶有出格也无人敢置喙。
至于敢提意见的……
总得考虑一下自己的天灵盖够不够坚硬。
倒是向娇娇看见祝云谣十分兴奋,跟见了沙发的二哈一样,只想撕家。
向娇娇下手坐着的戒律长老一脸木然,另一边的执剑长老也是不忍直视的表情。
掌门人太蠢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也有不少长老带了徒弟过来旁观,也算是叫徒弟们长个记性。
有的长老忍不住一脸怜悯,向娇娇虽然说上位许久,平常作风看似不靠谱,但是还没有处理惩戒之事的时候,不知道那对苦命鸳鸯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只是他们到底不是管这些的,也不好发表意见。
等到所有人落座之后,主角就被压了上来。
是一对男女,男子一直握着女子的手,眼里满是柔情。
向娇娇正襟危坐,一脸威严的打量着他们。
下头的两个人心里打鼓,只是握着对方的力度却更大了几分。
生同衾,死同穴。
哪怕所有人反对,他们也不会轻易放弃对方!
“咋回事啊?你俩噶啥了?”
然而向娇娇一说话,厅堂上面严肃的气氛顿时消弭无踪。
东北话果然是气氛破坏者!
下头的一对苦命鸳鸯也愣住了,显然,这和他们理想中的会审不大一样。
“艾玛,这得审一会呢吧?一直站着挺累挺啊,你俩没自备个小马扎啥的?”
苦命鸳鸯:???
我们能说我们以为该跪着吗?
旁边的戒律长老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咳了一声,提醒向娇娇:“他俩本是师徒,却日久生情,师徒相恋,有悖人伦。”
向娇娇啊了一声,“就是他俩搞对象被你们发现了呗?”
戒律长老:话是这么说也没错。
祝云谣看的直乐,在华夏界,师徒的观念不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是传道受业解惑。
所以,师徒相恋,在华夏界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只要不违背道德,比如什么一脚踏两船之类的,谁管呢?
“咋?他俩谁已婚搞破鞋?”
“没有,他俩都是未婚未嫁。”
戒律长老连忙说道。
“他俩未成年?”
“也不是。”
“那搞对象就搞呗,这有啥不行的?”
向娇娇奇怪的看着戒律长老。
“他俩是师徒,此事有悖人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戒律长老脸都要涨红了,忍不住高声说道。
“行了行了,你这么大动静干啥,我也不聋,那你想咋地?棒打鸳鸯让他俩分手啊?”
戒律长老抿着唇,片刻之后,高声道:“此事有损宗门颜面,应当将苏青逐出师门!曲屏儿面壁思过三百年!”
苏青就是那个男子,也就是徒弟,曲屏儿是师父,是那个女子。
“也是哈,毕竟苏青在门里面影响不太好,让别人看啥样啊,不知道还以为咱们门内都是内部消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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