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外。
应信然目光如炬,手中一柄长剑,死死的看着自己对面的柳若草。
“交出小师妹,不然——”
长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剑身上的血珠子被甩出去好远。
“死!”
他旁边的饕餮已经化作兽型,紧跟着低吼一声,前蹄不安的刨动着地面,巨大的身躯几乎遮蔽了天空一样。
“小孩子家家,可不要打打杀杀的。”
柳若草娇笑两声,她怀中抱着山河社稷图,一双眼睛明眸善睐,可谓之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不过你既然想与我刀剑相向——”
柳若草拨弄着山河社稷图上面坠下来的流苏,葱白的手指穿过嫣红色的流苏,红白交错分明。
“那就,来战!”
女子的笑意陡然转冷,只见她手指点向山河社稷图,翻身后退数米,一双眼睛泛着冷光。
应信然冷哼一声,双目闭上,眨眼之间再次睁开的时候,小豆丁已经不见,只剩下那魔族青年站在柳若草面前。
柳若草一惊,而后咯咯笑起来。
“竟然还是个背叛者么?不过也罢,既然背叛我魔界,总要教教你们这些蠢货规矩!”
她猛然山河社稷图,只见上头的飞禽走兽仿佛活了一般,流光溢彩,栩栩如生。
“就让你体验一下,群兽的愤怒吧!”
娇叱一声,柳若草手指拂过山河社稷图上的走兽,而后低喝一声去,指尖直指着应信然!
应信然双眸无波无澜,手中兵刃毫不留情的朝着柳若草而去,然后……
就被突然冲出来的兽群差点压成饼饼。
“终于出来了!”
祝云谣骑在獬豸背上,怀里还抱着哈哈,她忍不住松了口气。
獬豸甩了甩尾巴,祝云谣连忙从獬豸身上跳下去,只见獬豸身形变化,瞬间成了一个身着蓝衫的青年,青年回身望着身后凭空裂出来的口子。
那口子里面隐约可见往外挣扎的飞禽走兽。
而后獬豸直接双手放在口子的一端,由朱雀握着另一端,两人同时用力一扯。
原本不过人高的口子顿时被撕开,仿佛在半空之中开了一个空洞一样。
兽群飞禽群争先恐后的涌出来,不过是片刻就占据了这本来就不大的小院。
“哟,柳若草,你还在这里呢?”
祝云谣看见不远处呆若木鸡的柳若草,挥着手对着她打了个招呼。
柳若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兽群,她明明只召唤出来一个凶兽!
怎么会出来这么多?
而且她居然没死!
柳若草忍不住咬牙,连忙卷起山河社稷图,然而却有人动作比她更快。
那些飞禽也好,走兽也罢,落地就化作人形,这时候柳若草手腕被人攥住,那人略一用力,山河社稷图顿时掉了下来。
“就是这玩意困着咱们?”
接住山河社稷图的妖修冷哼一声,掂了掂手中的山河社稷图,一双眼睛恨的几乎要滴出血来一样。
他们在被关进去之前,哪个不是叱咤风云的存在,然而却被关进山河社稷图蹉跎万年,这仇他们可是记得死死的呢!
“兄弟们,毁了这玩意!”
那人高呼一声,手中泛起光芒,直接朝着山河社稷图击打下去。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都是各式术法的光芒。
祝云谣和哈哈俩人蹲在墙根下,一边吃瓜一边看朱雀和獬豸往外放那些飞禽走兽,以及已经出来的飞禽走兽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这也太惨了。”
祝云谣嗖的吐出去一个西瓜子,忍不住摇头叹息。
当然,更惨的是应信然。
可怜的大师兄刚变身完,还没来得及帅三秒,就被群兽误伤,无情的被逼回小豆丁,现在正被母爱泛滥的走兽夹在胳膊底下呢。
还有饕·我超凶·餮,本来牛逼轰轰的上古凶兽突然遇见如此多的凶兽,顿时瑟瑟发抖。
误入大佬堆的咸鱼饕餮:瑟瑟发抖,只想装死。
等到整个山河社稷图里面没有一个生灵了,朱雀才吐出一团凤凰火,准备一把火把山河社稷图烧了了事。
然而凤凰火却被拦住,轻盈的身影旋转着落下,手中赫然握着方才抢夺来的山河社稷图!
祝云谣禁不住猛然起身,把手里的半个西瓜直接塞到了哈哈怀里。
“江渺渺!”
江渺渺落在半空,怀里抱着山河社稷图,一双美目扫过下头,最后定格在祝云谣的身上。
她忍不住抿起嘴笑起来。
“哟,又见面了。”
朝着祝云谣抛了个媚眼,江渺渺红唇嘟了一下,远远看过去,仿佛是在飞吻一样。
“你们可以吃了她,但是这山河社稷图,可是我的东西。”
江渺渺单手抱着山河社稷图,另一只手指着一圈人形走兽中间的柳若草。
柳若草这时候头发散乱,妆都花了,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狼狈,哪里还见得到方才的明媚?
“江渺渺!”
柳若草听见江渺渺的话,顿时气的够呛,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江渺渺拨弄着山河社稷图上的流苏,面上虽然带着笑,但是这笑容却也是冷的,不达眼底的。
“叫我作甚,连山河社稷图都守不住的废物。”
柳若草顿时气的脸色通红,整个人几乎都涨成了煮熟的小龙虾。
“别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那个老太婆呢?”
獬豸却不管江渺渺说什么,只是目光紧盯着江渺渺。
当年把他们关入到山河社稷图的可不是柳若草和江渺渺,而是一个老太婆!
“老太婆?”江渺渺歪了歪头,而后嘻嘻笑起来,她声线清脆,笑如银铃,仿佛是黄莺出谷一般,“那老太婆是她的师父,你问我,我怎知道?”
江渺渺的手指指着祝云谣,美目中渐渐盈起几分看好戏的神色来。
“不可能!”
祝云谣断然否认,沈婆婆做不来把凶兽关入山河社稷图之中,圈养着作为打手的事!
而且沈婆婆实力在不说在华夏界,哪怕是万界之中也是难寻敌手,沈婆婆关了做什么,落灰么?
她又不是闲的发慌!
“是与不是,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江渺渺舔舔唇,眸中闪着猩红色的光。
打起来吧,最好打起来——
这样她就能够一点一点的敲碎她每一个信仰,每一段人生。
就能够把她铐起来,叫她只看到她一人。
就能够享受来自于妹妹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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