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家人亲族一个个人头落地,汤斌、钱德嘉等人一个个奋力挣扎起来,高声唾骂:“阉贼,你不得好死!”
张朝忠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咱家能不能好死尔等怕是看不到了,不过尔等人头落地的场面咱家却是能看到的。斩!”
“阉贼,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阉贼,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
“噗嗤!”“噗嗤!”“噗嗤!”……
在徐州官员的咒骂声中,一颗颗人头凌空飞起,一道道血泉从脖子喷子,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甚至有几道血泉映衬出彩虹之色,颇有几分妖艳恐怖之美。
看着汤斌、钱德嘉等人皆人头落地,张朝忠心怀大畅,浑身毛孔都舒爽了起来。
这一日,徐州城一片血色,将近一千七百人被斩首示众的画面长久地留在当地人的记忆中,终其一生,也休想有片刻忘怀。
此次徐州大军围攻袭杀朝廷钦差大案,整个徐州官场参与进来的文武官员超过百人之多,这上百官员无一得到赦免,皆被张朝忠屠个干净,一时间,整个徐州官僚系统陷入了瘫痪之中。
张朝忠始终是要离开徐州的,是以他很快便以朝廷钦差的身份暂时任命一批官声比较不错的官员主持徐州政务,并让淮安军留下两千兵马维持秩序。
将徐州事务草草料理一番后,张朝忠才带着抄没徐州官员的庞大家财,装船运走,继续走京杭大运河,北上京城。
张朝忠、郑芝虎率军离开之后,徐州全城上至官僚下至百姓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张朝忠血屠徐州的名声已经深入人心,张朝忠屠夫之名可令小儿止啼。
……
徐州乃天下之中,交通南北,且位于京杭大运河的关键节点上,随着张朝忠沿着京杭大运河北上京城,张朝忠血屠徐州的消息便迅速传扬开来。
苏州,唐府书房中,唐宝生和几位大腹便便身着锦衣的中年人品着香茶,人人一派轻松怡然之色。
这些中年人,无疑便是和唐家同气连枝,一起勾结倭寇,并为倭寇销赃分赃的东南世家中人了。
一位中年人道:“算算时间,徐州那边也该传来消息了吧?想必那阉贼的首级已被割下,正快马加鞭送来。”
唐宝生笑道:“眉山先生不必着急,徐州卫所已经尽起大军,料那阉贼区区数百人插翅难飞矣。”
一位中年人不满的道:“唐家主,此次事端,皆由令弟记录的账本而起,你可要吸取这个深刻教训啊!”
唐宝生闻言心中虽然大为不满,但还是站立起来,向众人致歉道:“此事却是唐某疏忽大意了,以致于横生事端,令诸世家心生不安,此皆为唐某管教不严之过也。
为了向诸位先生赔罪,唐某愿把今年唐家海贸利润的一半分润出来,还请诸位先生莫要对唐家心生芥蒂,大家该一起向前看,继续合作共赢才是。”
众人闻言,严肃的脸上如同川剧变脸一般,又换上了一层喜色,暗想唐宝生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矣。
这些世家之所以扶持倭寇打劫出海海商,无非是为了垄断大明的海贸罢了。
大略估算,这些世家垄断大明海贸后,每个世家每年海贸利润至少有数十万两。
唐宝生愿意拿出海贸利润的一半分润给各大世家赔罪,也算是出了血本了,因为一本唐宝仁的账本,唐家至少损失了三十万两白银,再加上动用徐州官场的人情,损失绝对超过五十万两了。
不过唐家也算是苏州城的百年世家,勾结倭寇、太湖水贼早已长达数十年之久,积累的财富少说也有数百万两之多,损失五十万两并不算伤筋动骨。
只要能抹平唐宝仁账本事件的影响,将张朝忠杀人灭口,这五十万两的损失都是值得的。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颇为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名身着管家服装的中年汉子突然闯入书房内,他面带一丝惊惶,弯腰拱手禀告道:“老爷,大事不好了,汤斌、钱德嘉、赵崇文等人率军围剿张朝忠的行动失败了!”
“不可能!”唐宝仁闻言“噔”的一声豁然站立起来,声音又尖又利,质问道:“徐州卫至少有三千大军,以三千对三百,怎么可能失败?你仔细道来!”
管家连忙将郑家家兵攻打祝家庄当防御阵地,赵崇文率大军围剿郑家家兵久攻不下,阉贼联系淮安镇守太监率军来援,徐州军面临两面夹击迅速溃败,以及淮安军攻入徐州并血屠徐州官场,最后汤斌、钱德嘉、赵崇文等徐州官员抄家灭族,总共一千七百人被张朝忠斩首示众之事娓娓道来。
听完管家的汇报,唐宝生及众人皆一片沉默,整个书房犹如坟场一般,落针可闻。
“哐啷!”
过了好半响,一时间无法接受现实的唐宝生终于反应过来,气愤得抄起茶几上的茶杯便往地面奋力扔去,景德镇出产的名贵茶杯顿时四分五裂,地上一片狼藉。
唐宝生气得心脏都快炸裂了,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恨恨的道:“汤斌、钱德嘉、赵崇文此辈皆为废物也!彼其娘之,这些废物以三千大军围攻祝家庄,居然围攻了两日都未拿下,以致于被淮安援军击溃,当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名为眉山先生的中年人已经从巨大的噩耗中恢复过来,眼珠飞速转动,一条又一条毒计在脑海闪现。
稍顷,眉山先生便向众人建议道:“为今之计,便是以张朝忠血屠徐州官场为契机,煽动天下士林百姓,极力渲染张朝忠血屠徐州官场的暴戾、凶残,将其描绘成比魏忠贤还要毒辣的权奸巨阉,号召天下共击之。
如此一来,天下物议必汹涌澎湃,即使皇帝想保张朝忠,也保之不住,只能老老实实地将张朝忠明正典刑,以平息天下悠悠众怒。”
“妙啊!”唐宝生拍手笑道:“我们养了东林党几十年,给他们几辈子都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也该到了他们回报我们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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