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执刀给白毅行刑的刽子手名叫张永刚,绰号“张千刀”,出身刽子手世家,平时以屠宰牲口为生,遇到官府执行死刑时就充当刽子手。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给刘瑾操刀行刑的刽子手正是他的祖先。
虽然外号“张千刀”,且在肥猪身上已经演习过数十次,但张永刚给犯人执行凌迟之刑还是头一遭。
为了万无一失,张永刚把自家老祖给刘瑾执行凌迟之刑的传家宝典翻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所有施刑步骤都背得滚瓜烂熟,张有贵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来。
白毅恶贯满盈,监斩官苏茂相对白毅也是恨得咬牙切齿,行刑时辰一到,苏茂相当即高声喝道:“行刑!”
张永刚当即取出薄如蝉翼的小刀片,极为谨慎地从白毅身上割下一小片肉,张永刚的大徒弟报一个数,张永刚便把肉扔到大盆子里。
这些肉可不能随便丢弃,这都是小钱钱啊,张永刚祖上给刘瑾施刑完毕后,便以一文钱一块肉的价格卖给苦刘瑾久矣的京城百姓,足足卖了四千多文铜钱,换成银子也有四两多了,小小发了一笔。
张永刚从传家宝典上看到老祖卖肉故事,自然也想要效仿一二,只可惜皇帝只让他割一千六百一十刀,卖肉的钱即使涨到两文钱一块,也只能卖个三两多银子,跟老祖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开头几刀顺利割下去后,张永刚的动作越来越娴熟,平时杀猪锻炼出来的刀工此时终于发挥了大用场。
张永刚运刀如飞,一块块肉扔到大盆之中,大弟子高声唱喏的声音也越来越快:“15刀、16刀、17刀……”
随着台上的高声唱诺,台下围观的百姓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百姓们比过大年还要热闹。
不过随着场面越来越血腥,老百姓的喝彩声渐渐低沉下去,一些妇女拉拽着熊孩子的手,想要把他们拉回家去。
熊孩子们又是恐惧又是好奇,终究还是好奇占了上风,死皮赖脸地拖着不肯走,直到娘亲发了狠,在他们屁股上“啪啪”留下几个大手印,熊孩子们才“哇哇”着大哭被拽回家。
至于那些苦大仇深的受害者家属们,则咬牙切齿地站在台下一动不动,就等着刽子手执行凌迟完毕,他们好出钱买下肉来喂狗,就当是为死去的女儿报仇了。
白毅被一刀刀割肉自然是大嚷大叫惨嚎不已,但其实他肉体根本没有多少痛楚,只是心中无比恐惧才大吼发泄而已。
皆因张永刚施刀之前,如现代护士给病人打针一般,会先用酒精棉球对注射处进行消毒麻痹,张永刚则用自家老祖所炼制的秘药涂抹到落刀处,此药不仅有麻醉的效果,还有止血之能,这也是刘瑾被割了四千多刀还活着的最大秘诀了。
从午时到黄昏,张永刚足足割了白毅一千六百零九刀,白毅都还在喘着粗气,监斩官和记录官都对张永刚的刀法颔首赞许不已。
在苏茂相的点头示意下,张永刚最后才一刀将白毅的人头割了下来,终于完成了皇帝下达的凌迟一千六百一十刀的旨意。
凌迟之刑刚结束,张永刚的弟子已经把价格标示牌竖立起来,上书:两文一块,不二价!
这个价钱算是比较贵了,但率先冲上来的受害者家属并没有议价,直接扔下一把铜钱,抓起几块肉就走。
白毅之恶,恶贯满盈,老百姓都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是以白毅之肉非常好卖,不到半个时辰,整整装满三大盆子的肉便售罄了,张永刚可谓赚得盘满钵满。
一百多位受害者家属买到白毅身上的肉同样感觉大快人心,将白毅之肉切碎喂狗之后,他们总算是为死去的女儿狠狠出一口恶气了。
……
红太祖说过:舆论阵地,我们不去占领,资产阶级就会去占领。
放到朱由检身上,便是:舆论阵地不去占领,就会被东林党占领。
朱由检作为穿越者,对于舆论宣传的重大作用是有很深刻认识的,所以他登基之后首次视察工坊,第一个看的便是印刷工坊,为的便是给开办报社发行报纸打好基础。
好在经过宋应星、徐光启、孙元化等科学家们孜孜不倦的努力,水力冲压钢字模总算研制出来了,制约办报的最大难题得以解决,朱由检便马上召见了冯铨,准备赋予他办报重任。
时隔一年半,冯铨再次踏入庄严隆重的紫禁城,心情之激动唯有他自己个儿才能细细体会。
遥想一年半前,冯铨锋芒毕露,成为魏忠贤手里一把锋锐无比的尖刀,那时的他才年仅三十一岁,便已经是内阁武英殿大学士,兼领权势极重的户部尚书,当真是意气风发之极。
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正是因为冯铨太过锋芒毕露,引起了另一阉党核心兵部尚书崔呈秀的嫉恨,在魏忠贤面前大进谗言,害得他丢官罢职,从云层跌落谷底。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早已品尝过权势美味的冯铨哪肯甘于平庸,年纪轻轻便落得个碌碌无为的结局啊!
自从丢官罢职以来,冯铨没有一日不想复出的,即使在丢官期间,冯铨仍在极力讨好魏忠贤,并为其书百韵祝寿诗。
只是没过多久天启便驾崩了,魏忠贤失去靠山被新君崇祯赶去凤阳守陵,一开始冯铨还担心阉党会不会被新君定为逆党从而连累到他。
好在新君深谚平衡之道,赶走魏忠贤后仍然重用阉党,这才令得冯铨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放心之余,冯铨的一颗功名利禄心又忍不住蠢蠢欲动了,为此他还花了三万两白银走通了内阁首辅黄立极的门路,黄立极也依照承诺在新君面前举荐了冯铨。
可令冯铨感到灰心丧气的是,新君登基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仍未想起他冯铨来。
京城居大不易,冯铨为了走通门路已经花光了积蓄,眼见宫中迟迟没有音讯,心灰意冷的冯铨已经打算离开京城回乡过年。
然而就在他即将离京之时,新君终于想起他冯铨来了,传召他入宫觐见,这岂能不叫冯铨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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