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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准,凌晨两点。”
宋淋咬牙切齿,恨不得跟电话那边的人拼了老命:“凌晨两点,你打电话,问我怎么熬粥?我他妈,真的是。”
对面人哦了一声,“先放水还是先放米?”
宋淋:“你不如先自己跳锅里。”
魏准:“……”
“你要熬什么粥,不会自己百度吗?”宋淋觉得无语,“况且你一大老板,不缺钱吧?点个外卖不比什么都快?”
魏准说:“给许净洲做的。”
宋淋本来睡得迷糊,听到这话愣是一个机灵清醒过来,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听到的这是什么胡话。
“啊,”他不太确定:“是吗,我还以为你给自己做的。”
“今天许净洲被杨贞带到魏家,不知道问了点什么,我去的时候,他正和老爷子在院子里聊。”魏准把手机放到一边,开了蓝牙耳机,“魏老爷子应该把他认成周鲸了,很喜欢他,非说要我给他炖粥喝。”
宋淋觉得好笑,“你说这借口,是给我听?还是给你自己听?”
魏准蹙眉,“我这不是在讲借口,是在跟你讲原因。”
“原因?”别人怕他魏准,宋淋可不怕,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隔着电话线也打不着,“你不给许净洲煮粥,魏老爷子能怎么你?”
魏准:……
“他是能宰了你?还是能把你搞破产?”宋淋说:“就算你真怕魏老爷子,必须要给许净洲熬粥,点个外卖不行?非要亲自动手?”
魏准默不作声,攥着菜刀用力拍黄瓜。
宋淋:“就你这,大大方方承认想宠他担心他,有那么难?”
“你再多说一句,”魏准放下菜刀,语气凉凉:“接下来碎的就不是黄瓜了。”
宋淋:“……”
对方不出声,魏准也就没再开口。
锅里的水渐渐沸腾,
宋淋在电话那边,八成是坚持不住了,开始连着打哈欠,后来开始打盹。
魏准盯着锅里的水,在想刚才发生的事。
或者是不是有一些别的原因?让这人对他的态度变化翻天覆地,明明先前喜欢的要命,怎么现在突然变成这幅模样?
“魏准,”宋淋在半睡不醒的时候突然记起什么,随口提一句:“我先前听我一圈内的朋友说,周鲸到处找人要许净洲的联系方式,”
“就是,你可能从来没站在许净洲的角度上想问题,如果他被告知你有前男友,吃醋了,可能哄哄就回来了。”
魏准攥着勺,听他说话间出了神,猛地想起什么。
开水在汤勺落入锅中的瞬间溅起滚烫的水,魏准被烫了一手,仓促间拧开冷水龙头,在冷水的刺激下倏忽间想通,
“可万一周鲸真的那么厚脸皮,也不怕你找他麻烦,就告诉许净洲他其实是替身,”宋淋一愣,脑子里的几分睡意倏忽间被打断,清醒过来。
他大气不敢出,也不敢想这时候魏准会是什么表情。
过了许久。
音孔那边的男声嘶哑,开口时字字发涩:“我找机会问问吧。”
·
次日。
许净洲出屋时,特意探头看了看客厅外面。
觉察出好像没人,他方才小心翼翼出去,拎起钥匙,准备今天拍完戏后先在片场将就几晚,尽量避免和那个人见面。
他前脚刚出屋门。
男人紧接着从厨房出来,挡在玄关口,盯着他,“走这么早?”
许净洲瞥他一眼,收步。
“我昨晚问过你们剧组,你的戏改下午了,也问过李青,你上午没有其他安排。”这人声音有些哑,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受凉。
许净洲瞪他,“你管我。”
“许净洲,”魏准靠近他一步,“你昨晚让我对着照片做,是什么意思?”
这人下意识后退,避开他。
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或者是根本不想解释。许净洲眨了眨眼,神情却并未因为他这句话兴起多大的波动。
像是忘了昨晚发生过的事。
许净洲说:“没什么意思。”
魏准盯着他唇瓣上的破口,没出声。
昨晚回来时还没有,八成是这人昨天气到极致,自己给自己咬出来的。下午拍戏还要上妆,这么个小破口,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好。
魏准看了几秒,移开视线,“行吧,随你。”
许净洲心底暗自松口气,又猫着头要溜。
面前人却又一把捞住他胳膊,示意身后餐桌,“把粥喝了再走。”
“粥?”许净洲觉得这人今天格外奇怪,“魏总什么意思?”
“是魏老爷子让人送来的,”魏准移开视线,“他年纪大了,有点要求不容易,你赏个脸,别辜负他老人家一片心意。”
许净洲:“……”
这话说得客气,又是这么一顶大帽子,许净洲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扭头往餐桌走去。横竖也就是一碗粥,喝完就能走。
他坐到餐桌跟前,拿起勺子舀一口,尝了尝。
“……”
“这真是送来的?”他蹙眉盯向魏准。
魏准点头,“是啊。”
许净洲放下勺子,“好难吃。”
魏准:“……”
察觉到他神情不对,许净洲补上一句:“魏老先生的心意我领到了,”他垂眸看眼碗,“虽然粥不太好喝,不过我会尽力喝完。”
“许净洲,”面前人突然出声,问:“如果这粥是我做的,你还喝吗?”
钟表上的指针节奏挪动,
一句话,
两人间的氛围和关系便像是发了酵的面包,亦或是变了质的牛奶,渐渐多出几分格格不入的突兀情绪。
许净洲神情淡下,平静推开碗,“我饱了。”
魏准没有出声。
“希望魏先生在学会做饭之前,先学会另一件事,就是不要说谎。”他这话不知道是在刺别人还是刺自己,抿住嘴角,
“毕竟骗来的东西都是假的。”
·
后来魏准也没非让他喝完那碗粥。
有关魏准为什么会突然变了态度,魏准为什么要给他做那碗粥,这些问题许净洲都没有深想,他
还有很多要想的事,
到剧组以后,李青来管他要答案。
许净洲耷拉着脑袋看剧本,不情不愿:“就不能不参加综艺吗?我是个演员,只管演戏就好了,为什么要参加花里胡哨的。”
“不去白不去,”李青劝他:“你想,等宣传到位了,越来越多的导演知道你许净洲,是不是也就有越来越多的剧本来找你?”
这个道理许净洲倒是明白。
他不置可否,开始百度两档综艺节目分别是什么。
恰巧这时候赵宇峰拍完戏,从剧组里出来,看见二人后便热络凑过来,笑着问:“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一个比一个愁眉苦脸。”
“宇峰,”李青顺嘴问他:“你想跟小洲去参加那档综艺节目吗?”
“……”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李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扭头看眼许净洲,又看眼赵宇峰,最终确定了自己应该是问错话,便默默闭上嘴。
许净洲温和道:“峰哥放心,我会尽量推开这档综艺。”
“为什么要推?”
意料之外,赵宇峰反而揉了把他的头,笑着问:“难道小洲也觉得该跟我保持距离?”他说:“上次可是你告诉我,想开了就好,大家都是演员。”
许净洲:“……”
“一档综艺而已,虚假营业,就当演场恋爱。”赵宇峰说:“别把你峰哥想得那么不开窍,我一直都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许净洲看他一眼,“好吧。”
“那我就跟峰哥上一档综艺,”他回头看向李青,“青哥帮我把魏总的综艺推掉。”
李青:……
李青:我太难了。
《征伐》花絮的播出在短短三天内为整个剧组拉来巨大流量。整部电影获得网友期待的同时,许净洲的名气也翻了几倍。
名气翻倍,主要体现在西皮榜。
宇洲西皮自打上榜以后就一路直取前三。
恰巧今晚《数一二三》和《校友》同步放映,前段时间吵着要比较的两路粉丝又冒出来,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我洲演技怎么样大家应该也看过了吧,盲狙我洲稳赢!】
【说实话章逢那个角色确实很难把握,但这也并不能说明许净洲就是演技好吧?万一他就是那么个人呢?本性出演呵呵。】
【……楼上你话里什么意思?阴阳怪气什么?】
【章逢那个角色,没□□过没发过骚,十有八九演不好呢。】
这边,许净洲刚应允综艺节目的事,还没来得及和节目组沟通。
当天他的戏份全部堆到下午,故而本来晚上就能演完的戏,愣生生熬到了次日凌晨。许净洲习惯了通宵演戏,倒也不觉得怎样。
他刚出片场,看了眼时间,又想起上午发生的一些事。
决定还是去剧组的酒店住。
许净洲合拢外套,刚准备拦下旁边剧组的工作人员,一道回酒店时,突然瞥见李青行色匆匆从大路另边跑过来,
他脸色很难看,
许净洲原地站定不动,等他过来,“青哥。”
“小洲,”对方跑得喘不过气,脸红脖子粗,“出大事了。”
许净洲递给他水。
“我刚才联系那档综艺的节目组,把你和宇峰的事说了说,然后他们居然反悔了,”李青看他一眼,张了张嘴。
许净洲笑了笑,“没事青哥,我比你想象中的心理承受能力要强很多。”
“就是,”李青难言:“有人说你脚踏两只船,交了男朋友,还跟赵宇峰暧昧。”
网上突然冒出这么个舆论,一传十十传百。
言论底下还附着照片。李青身为知情者,当然明白里面一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但是网友们不清楚,只当许净洲真的两头踩。
李青叹了口气,讲出自己的怀疑:
“这事别是魏总做的吧。”
·
明德茶馆。
晚十点。
按理说这时候都该关门了。
茶馆小老板守在柜台,盯着角落里男人,“今晚咱们得加个班,等魏总走了以后再关门。”他跟身边姑娘打点,“魏总是咱们老顾客了。”
“这么大晚上在茶馆待着干什么。”姑娘不满嘟囔。
魏准抬手敲了下茶盏盖,示意换茶。
小老板推她一下,“赶紧。”
从正午到现在,这位一没吃饭二没工作,就这么坐着。
这地方向来冷清。
魏准盯着续满的茶,脑子里电影放映般将许净洲搬走以后发生的事过了一遍,似乎隐约抓住什么,但又摸不透彻,
但有个念头,算是这整个下午的唯一结果。
魏准指尖触碰茶盏。
刚续过开水的杯盏烫得厉害。杯盏越烫,衬得他心越凉。
“你好,”身后的手推门嘎吱一声轻响,男人嗓音听起来很疲惫,“我来找魏总,请问他现在?”
小老板一指角落。
王承铭立即息声,循着他手指方向看去。
他走过去的时候,魏准不知道在干什么,指尖蘸上茶水在桌上乱画。他在对面坐下,魏准也没有抬头看他。
好多年没见了吧,
这人还是那副德行。
王承铭清了清嗓子:“魏哥。”
“魏哥?”对方这才撩起眼皮看他,“你这么叫我,我受得起?”
王承铭苦笑,“魏哥别打趣我了。”
“我没闲心打趣你,”魏准停下手里动作,盯着他,“怎么样,被家族利用被好友抛弃的滋味如何?”他勾起嘴角嗤笑,“当周鲸的舔狗爽吗?”
王承铭抿唇,不语。
“以前那些事的来龙去脉,不用你解释,我也都已经查得差不多。”魏准嘲弄笑了笑,“你们总把我当傻子,觉得我把情义看得比命还重要。”
“不是,”王承铭皱眉,“以前的事你该给小鲸一个机会,让他解,”
“还小鲸呢?”魏准啧声,“你隐匿娱乐圈,被家族抛弃,周鲸在这期间帮你说过半句话吗?”他笑了笑,“周鲸可真他妈有本事啊。”
王承铭:“……”
“我今天找你,也不是为了那些遭人恶心的旧事。”魏准把凉了的
茶往他面前一推,屈指叩桌,“我问你,”
他眼底神情,连带着讲话时的语气,一瞬间融进了寒冬的冷,将原本的恩仇关系消得只剩下淡漠,“你和周鲸都跟许净洲说了什么。”
王承铭被他盯得心虚,“没什么。”
“你老实说,”魏准冷笑,“真以为自己现在已经惨到头了?不会更惨了是吧?”他闲闲道:“我这几年别的没学会,但是推人进绝境的手段学了很多。”
“……”王承铭看他一眼,“我帮着周鲸给他发过照片。”
魏准盯着他。
王承铭又说:“是你和周鲸的合照。”
“我帮他的时候,就到这个程度。许净洲知道他是你前男友,但是也没什么反应,我还以为他对你不过是玩玩,”王承铭解释道。
魏准皱起眉,“没了?”
王承铭说:“我这里确实是没了,”
魏准没出声,等后续。
“但是周鲸应该又自己做了什么,前段时间杨夫人,也就是你母,”王承铭盯他一眼,把后面那个字咽回去,“他们见了一面,好像商量了什么。”
“当时我在场,也插了几句嘴。周鲸那时候的情绪很不好,变着花样骂许净洲,我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知道一点。”
魏准问:“什么?”
王承铭错开视线,惧怕似的盯着桌面,声音变得微弱许多,
“周鲸说,许净洲都他妈知道自己是替身了,还猖狂,到底要不要脸。”王承铭原话复述,又艰难吞咽口水,补充:“大概是这个意思。”
“……”
茶馆里门窗没关严,飘过一阵穿堂风。
冷飕飕的寒风从后背顺着脊骨爬上,王承铭却依旧不敢动,他低着头,能察觉到面前人凉到极致的视线。
魏准深吸口气,太阳穴处的神经突突在跳。
他张了张嘴,刚准备再问点别的。
桌上的手机突然振铃。
魏准瞥眼来电显示,发现是宋淋的来电。
这人最近忙着家里生意,已经很少来烦他。魏准心情烦躁,但又架不住这人一个劲的催魂,只能接了电话,“你有事?”
“魏准,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对面上来就是个疑问句。
魏准话音一顿。“什么?”
宋淋都还记得昨晚这人熬粥时的架势,仔细一琢磨,又觉得这人兴许真能做出这么偏执的事。他重新看了眼新闻,询问:“你是想把许净洲从娱乐圈搞出来?彻底给你当陪|睡?你这样就算得到人了也得不到心啊。”
魏准:???
魏准:“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新闻不是你发的吗?”宋淋愣了一瞬,觉出几分不对,“你去看看,网上冒出的新舆论,说许净洲脚踩两只船,赵宇峰还有神秘男子。”
他意有所指:“神秘男子是谁不用我多说吧?”
魏准迅速打开网页,搜索关键字。
屏幕上跳出界面。
“许净洲男友情人双头踩,渣男当得可爽啊?”
“这边跟小鲜肉赵宇峰甜甜蜜蜜上综艺操西皮,那边和神秘男友瞒天过海滚床单。怪不得演得一手好涩情,原来是实战出经验啊呵呵。”
“底下放图,见图说话。”
魏准连图片都没打开,冷脸把手机丢到桌上,猛地站起来揪住面前王承铭的衣领,一把拽到了旁边的空地!
桌上茶盏噼里啪啦乱响。
“老板,”旁观的小姑娘着急要拦架,“这快要打起来了!”
老板反而拦住她,意味深长示意,“去把门关上,窗帘也拉上。”
王承铭眼睛瞪圆一圈。
上次跟这人打架还是因为周鲸。周鲸那次不小心摔碎他眼镜,他只是随口骂了两句周鲸,就被这人拽到走廊里揍了个头破血流。
“说,”魏准勒紧他脖颈衣领,“怎么回事。”
“不是我,”王承铭被他勒得喘不过气,猛地呛了两下,他勉强气音发声:“我都已经折腾成这样了,我,我还搞个屁啊。”
魏准嗤一声,“那就是周鲸?”
王承铭苦涩道:“我真不知道。”
“哦,你不知道。”魏准凉凉笑了下,“那我现在就要知道是谁搞的,目的是什么,”他话音一顿,威胁道:“不然你就替他受罪。”
·
次日。
李青陪许净洲呆了一整天。
他当经纪人这么多年,也带过不少艺人,里面有受到比这种污蔑更严重、更难听的,那些艺人都遭了不小打击。
有的直接承受不住退圈,也有心理承受能力强的,闷在屋里哭一天就好了。
但许净洲都不是,
许净洲看了半个通宵剧本,又泡桶方便面,
吃得比谁都香。
李青看他这么自在,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青哥,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担心。”这人眨巴着乌黑眸子,盯他。
李青:“……”
“废话,我是你经纪人,又是你哥,我能不担心?”他蹙眉,“不过你开心就行。只要你不放心上,那些舆论就不算什么。”
许净洲说:“那些又不是真的,我为什么要放心上。”
他吃完一桶泡面,打了个饱嗝,笑得眉眼弯起,“青哥,出了这么档子事,我和峰哥的综艺节目是不是就泡汤了呀。”
“是啊,”李青一瞪眼,“你还挺开心呗。”
许净洲摇头,“不是,我没那么坏。”
“唉,”李青看他这样,有点心疼,“就是因为这个舆论会黄了你和宇峰的综艺,我才会怀疑到魏总身上。不然他真不像是会使这种诡计的人。”
“确实不是他。”许净洲认真道。
他这语气很笃定,李青觉得有些惊讶,“那你知道是谁了?”
“我知道,”许净洲神秘笑笑,“但我不告诉你。”
他心情好,比什么都重要。
李青怕他状态不好,演戏再出意外,又恰巧剧组那边基本没了他的戏。李青就也没给他安排别的计划,让他自己放松放松。
许净洲闹着要坐地铁。
“诶诶诶,行。”李青被他闹得没办法,失笑,“那说好了,你只坐着玩,不许跟别人搭话,”他说:“我让宇峰在终点站接你
。”
许净洲点头如捣蒜。
李青啧声,“你怎么就对坐地铁有这么大的瘾。”
外面下雪,又是休息日。
地铁站比往常少了许多人,许净洲穿着跟上次一样的粗线针织奶白毛衣,搭了条牛仔裤,只是这次没提买花的事。
有过上次的经历,许净洲没再开导航。
他睁着眼,安安静静坐在地铁角落处的位置,盯着提示灯。
绿灯提示,本站右侧下车。
许净洲提前好久守在门口。
“终点站,到了。”
车门一打开,这人就立即跑了出去。
左拐,直走,到尽头后再右转,那里有个电梯。
许净洲急匆匆跑过去,冷风吹得他额前发丝撩起,他在即将跑到电梯前时慢了下来,目光无意识掠过电梯口的人。
男人站在那里,拿着束花。
大抵在那里等了很久,比上次还要久,手里的蓝风铃被吹得瑟瑟。魏准盯向他时,眼睛里隐约透出血丝。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停住。
彼此都没有更近一步。
新进的地铁入站带起隆隆噪音,耳边错过人群或大或小声的对话。
近日气温转暖,风没有上次的冷,但由于外面下雪的缘故,地铁站里的地面上沾满雪水污渍,不太方便某个人像上次那样,跑着扑进怀里。
魏准盯他看了半晌。
半晌后。
他倒吸口冷气,眼睁睁看着这个人像是没看到自己似的,右拐上了电梯。电梯口上还站着另个人,眉眼含笑望向青年,
“小洲,”赵宇峰打趣道:“我可等了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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