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向那纸条看去,却见上面写着:戊时文会开始,湖心岛众人争抢十名进入湖心亭名额,探花郎江子扬先声夺人,以一首中秋词获国子监祭酒严光赞誉率先进入亭中。
永宁将纸条递给了太后,满脸不悦的坐到了椅子上。
太后看了看纸条,赞许的点了点头:“这江子扬倒是真真的才学过人。”
永宁翻了翻白眼,心头却是暗恼:“贾珺,你这家伙怎么能让这讨厌的家伙拔了头筹呢?亏我还对你寄予厚望。”
见太后看完,那太监没走,说道:“太后,适才安亲王使人来传话。”
“哦?他说什么?”太后问道。
“他说:‘戊时文会开始,湖心岛众人争抢十名进入湖心亭名额,探花郎江子扬先声夺人,以一首中秋词获国子监祭酒严光赞誉率先进入亭中。’。”太监回道。
“他倒是有意思,这不是和消息一模一样吗?”太后笑道。
永宁撇了撇嘴,她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去现场鞭策一下贾珺了。
“回太后,那人还有话。”
“一口气说完。”
“是。安亲王说:‘江子扬进入亭中之时,言语挑衅贾珺,并暗中使人讥嘲贾珺为女子,只会做那凄婉的女子诗词。’,那……”太监说着,却被永宁打断。
“混账!贾珺做的词比他好千倍万倍,他有什么资格说贾珺!他若有这才学,大可作一首将贾珺比下去,说此等毁谤之言,着实可恨!”永宁冷哼。
见她这么生气,太后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坊间有传,你与那贾家最近走的甚近,莫非便是这个贾珺不成?”
永宁点了点头:“我与他脾气相投,倒也合得来。”
太后不置可否,向着挥了挥手:“说下去。”
“那贾珺被讥嘲后,立刻饮酒,做了一首中秋词。”
“哦?什么词?”永宁立刻来了精神。
那太监小声的背道:“水调歌头。壬子中秋,湖中亭文会,心有所感,作此篇。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好!好词!贾珺你太好了!”
永宁喜笑颜开,她似乎能想到贾珺在众人的眼神中,一边饮酒一边作下如此惊艳之词的场景,当真是飘然若仙。
太后则是豁然动容,她是有才学的,自然知道这首词的精妙之处。
“如此绝妙之词,衍圣公如何评判?”她连忙问道。此次文会事关永宁婚事,她很是重视,所以她直接请了衍圣公作为评判莅临现场。
“衍圣公多有赞誉,画中仙吴晗言道‘此词一出,从此中秋无词’。衍圣公抚须而笑,未有异议。贾珺因此而进入亭中。”
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个贾珺,竟有如此才学。
此时,原本坐着的永宁忽然站起身来,她向外走了几步,忽又退了回来,重新坐到了桌边。
太后笑道:“你可是想要亲赴那文会一观?”
永宁点了点头,她突然觉得无法见到贾珺现场饮酒作诗,是极大的损失。
“又为何不去了呢?”
永宁摇头:“不妥,我若是去了,旁人怕是以为我是为了那姓江的而去的。”
太后揶揄道:“故而你是为了那贾珺而去?”
永宁红着脸嗔道:“祖母,我是为了瞧着贾珺将那姓江的压下,我可不愿嫁他。”
太后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她甚少看到永宁露出如此小女儿之态。
太监的话说完后就离去了,永宁却开始坐立难安起来,她不时向门口张望,眼神期盼。
太后见状好笑的说道:“莫要瞧了,我那宫门都要让你瞧破了。”
“祖母啊,我只是盼着能有人将那姓江的压下,绝无他意。”永宁连忙分辨。
太后开心的大笑:“痴儿,我原也没说你有他意啊!”
永宁一愣,随后霞飞满天。
两人玩笑了一会,那太监再次来禀报,同样是两条信息,永宁直接不看那字条,只问宁文如何传话。
“回太后,公主。安亲王传话:十人既定,衍圣公一番训诫后,由江子扬率先挑选考题。江子扬选择了‘书’。”
永宁恼怒的说道:“这个江子扬好深沉的心思!他本就擅书,却率先挑‘书’。”
太后闻言倒是点了点头。
那太监继续说道:“众人皆无异议。于是众人开始手书《兰亭集序》,唯有贾珺未有动作。”
永宁顿时一惊:“这是为何?”
太监一脸无辜:“奴才不知。”
永宁跺了跺脚,抬脚就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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