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胚子颜色金黄,蛋香浓郁,香软无比,蓬松软弹,吃在口里只觉浓香甜美却不会腻人,只让人想再多吃上几口。
梁彦昭想:无怪歆歆那里都会吃这个过生辰,这种好日子里是该吃这样让人快乐的食物。
两个人凑在一处吃了半个蛋糕,实在觉得顶了才撂了碟子。
而后,宁歆歆伸出食指,戳了一大块奶油抹在梁彦昭脸上,又诓他:“差点忘了,寿星脸上还得抹奶油呢,抹的可都是福气。”
她琢磨着,这样糊弄老梁头,老梁头就不会反击了。
但没想到,梁彦昭还是回手就抹了她一脸,并认真道:“想要歆歆也有这样的福气。”
宁歆歆:......大意了。
有时候,老公太向着你,也是一种甜蜜负担呢。
“遇明,你快来看看,”宁歆歆起身跑到床边,又在床上翻滚了一圈,“有没有发现这个床比益安居的小很多?我买下宅子修缮的时候特意问了别的村民,比着庄户人家床的尺寸打的呢。”
梁彦昭也除鞋上床。
宁歆歆一把搂住他,“床小,我就可以紧紧贴着你睡了。”
“在府上,你也可以紧紧搂着我睡,”梁彦昭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真情告白:“歆歆,你知道吗?之前的日子,我总觉得生辰不过也罢,左右是过一个少一个,且形式古板、劳民伤财,实在没有必要。
但过了今日这样的生辰,我却想着,要是余生每年都如此,那可太好了......”
他自顾自说了半天,也不见宁歆歆答上半句,低头一看,原是早也睡着了。
梁彦昭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将刚刚许下的愿望说了出来,“想要年年与娇娇儿一道庆贺生辰。”
——
大约是因着早上折腾吃食、又乘车出城太累,宁歆歆午歇了一个半时辰犹觉没睡够。
晚间宫宴倒是吃了不少东西,但说是怕精神不济醉得快,就没喝酒,只饮了些果露。
梁彦昭瞧她恹恹模样,只道是自己过个生辰着实将她累到了,预备着明日起就拘她在府上,好好休息一阵子。
生辰宴结束时刚过戌正,二人一道离宫,车一行起来,宁歆歆就枕着梁彦昭的大腿睡得天昏地暗。
梁彦昭看在眼里,是说不上的心疼。
下车后,他也没把人叫醒,只换了小车一直行到了益安居门口,打横抱她进了内院。
赵嬷嬷垂手等在门口,想必是有事要禀报。
梁彦昭路过,眼神示意她在外间稍等,莫吵醒宁歆歆,待将人安置在床榻之上,才又回了外间,“嬷嬷可是有事?”
赵嬷嬷答:“殿下,太子妃近来,好像有些不对劲。”
“是有些神神秘秘的,”梁彦昭再回想宁歆歆近日种种,唇边便泛起了笑,“嬷嬷,歆歆给孤准备了极其用心的生辰之礼。”
“太子妃惯是将殿下放到心上的,”赵嬷嬷也笑,“但老奴想说,却不是这个。殿下是否觉得,太子妃近来颇有些嗜睡?”
“大约是太累了吧,”梁彦昭深以为然,“孤明日起便按她在府上好好休养。”
听他这么说,赵嬷嬷有些无奈,但转念一想,殿下这么想倒也正常,一般妇人有孕都是泛呕在先,殿下如何知道嗜睡也是遇喜症状呢?
红苏一直养胎没有跟着伺候,红露又是个小丫头,整日里就晓得跟着太子妃一道玩,哪儿会注意这些呢。
想到这,赵嬷嬷就一阵头痛。若不是她月底回来察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发觉这事儿。
她也不兜圈子了,索性直说:“殿下,嗜睡也是妇人怀孕的症状,老奴今日去找洗衣房的管事,查了查记录说太子妃小日子推迟了近一个月了。要不然,还是请个医正过来看看?”
小日子推迟近一个月?
梁彦昭愣住,手上哆嗦一下,茶盏盖碗“吧嗒”掉在地毡上,发出声闷响,“嬷嬷,您说什么?”
“老奴是说呀,”赵嬷嬷弯腰捡起盖碗,见梁彦昭这样就想笑,“太子妃大约是有孕了,殿下还是唤个医正来瞧瞧。”
“哎哎哎,孤知道了,”梁彦昭起身,正想大声唤外间的福生去传医正,想到宁歆歆还在内间睡觉,便大步出了门吩咐:“福生,传刘医正。”
随后,他便开始慌乱地在外间踱步。
最初的震撼过后,梁彦昭心里便只剩了忐忑,怀了孩子自然是好事,但是妇人产子,一脚踏进鬼门关,他害怕,不敢赌。
他宁可此生不要孩子,只穷尽此生剩余岁月与她厮守,年老之时过一个旁支子来继位即可。
虽然歆歆总在衾被之内跟他说——
“我在司医监当值那几日,被几个医正轮着号过脉,都说我这体质不寒不燥,极易受孕呢。”
“田婶子他们也说,我腰细胯宽,那啥,屁股也大,肯定好怀、好生。还说我年纪不大,身段却不错,生子该不会吃多大苦头。田婶子给好些妇人接生过,有经验的,咱们可以信她。”
就这么哄着他,一次次把炽热释放在她体内。
道理是都懂了,但如今事到临头,却怎么还是如此心慌呢?
梁彦昭开始悔恨懊恼,怎么就被歆歆哄得晕头转向?怎么就没把持住自己?
心间烦躁,越琢磨越甚,他抓住福生问:“刘近平怎么还没来?可是马车半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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