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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吩咐:“去把糖分分,”随后便带着牛轧糖回了益安居。

今日换了新药方,便是刘医正等人煎的药,宁歆歆进门时,刚好碰上砚青端了药站在床前。

“砚青,我做了糖,去找红苏拿,”宁歆歆把轮椅留在门外,抱着油纸包好的牛轧糖,一溜烟跑到床边,接过药案,“把药给我吧。”

砚青退下去找红苏,宁歆歆也端着药碗坐到床沿,拿了块糖给梁彦昭,“拿着,一会儿吃。”

随后便开始喂药。

梁彦昭认认真真吃完药,宁歆歆手下麻利地拆了糖塞人嘴里,问:“甜不甜?”

浓浓的、带着奶味的糖块被咬开,香软却不粘牙,里头又还有脆脆的花生粒、香香的熟芝麻,甜度也刚好,不会齁嗓子。

与糖相比,这个倒更像点心些,该也会比较饱腹,总之就非常适口。

“甜,”梁彦昭又拿了一块喂给宁歆歆,“歆歆,我一会儿进宫里一趟。”

“啊,这个轮椅是为了你进宫啊,”宁歆歆后知后觉。

“嗯。”

“刚好,我多做了许多糖,便跟你一道去,带给母后和姑姑。”

——

梁彦昭进宫之后就去了奉天殿。

木制轮椅轧着描金地毡缓缓行进,建平帝抬头看着由福生推着的梁彦昭,撂下朱笔,道了句:“该再加条毯子的。”

心里却道:如今这才几日?还由人推着来,实在太着急了。

建平帝在龙案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儿臣无碍,”梁彦昭从轮椅上下来,起身行礼后坐在了御案之下第二个座位上。

“是想好了?”

建平帝抬手着人上茶,后便下了御座,落座在了右边第一个官帽椅上。

“是。”梁彦昭答道。

“说说吧。”

“儿臣这次,想听父皇的。”

“哦?”建平帝挑眉,撇茶沫的手一顿,也未与梁彦昭客气,便直言:“为父的意见,是玉牒除名,贬为庶人。”

梁彦昭还是淡淡,“儿臣亦觉该当如此。”

毕竟手足,父皇定是要保梁正晖一命的。如若不然,刺杀当夜,他也不会把鸰刃留给自己。

鹡鸰在原,兄弟急难。

父皇这是在提醒自己:你与梁正晖,乃是兄弟,便你是苦主,为父将处置之权予你,也万不可赶尽杀绝。

所以,他才故意退让一步,让父皇把自己的想法推出来。

“只是……”梁彦昭放下茶盏,“儿臣想再附上一条。”

“你说。”

“囚居阊都,永世不得离。”

“准。”

建平帝还以为梁彦昭是想拘梁正晖在身边,以便监视,防他东山再起。

这也是好事,毕竟自己的侄儿,留在阊都也方便他照拂。

梁彦昭一笑,“多谢父皇。”

自他下生起,就被迫站到了梁正晖的敌对一面。从来,敌人都最了解敌人。

梁正晖如此高傲心性,让他在熟识之人身边囚居,毋宁死。

这便是杀人诛心了。

父皇大约还以为自己这建议是为了监视梁正晖吧,毕竟他是叔父,对小辈的了解总带着身为长辈的局限,但很可惜……

从准备反击开始,他就从来只想梁正晖死。

二十余年积怨,两代人的心不平,种种来处都是他,所以,他必须死。

这边一片并不对等的父子虚和,那边却是内外一体的婆媳同心。

“歆歆,随母后来。”

皇后领着宁歆歆,往渐暗的宫室深处行去。

第111章地牢发落。

地牢里漆黑一片,只有墙顶拳头大的铁窗里渗出一丝光亮。

地上铺满了稻草,其上草席一片,陆千澄鬓发散乱,妆面斑驳,跪坐草席之上,正拿着个圆润的石块,吃力地在墙上画“正”字。

今天是腊月十四,她被关进这个地方已经有六天六夜。

来的时候她被人蒙住了眼睛,七拐八拐便进了此地。

身边牢房不多,除了她所在这间,其余全是空空荡荡,外头没有牢头,便连油灯的光亮都没有。

唯一能见到人的时候,便是一日三餐。

她便靠着头顶细微光亮去判断月升日落,记录在这里的时日,除此之外,也只能扑打席边虫蚁老鼠来打发时间。

若是一般高门女子,碰到这样老鼠乱窜的场景大约会吓得大叫,但陆千澄不会,她心里有大希冀,可不眨眼地除去一切绊脚石。

人命尚不放在眼里,何况是虫蚁?

以她的经验来看,这里并非南潞司狱监,而是一处私牢,大约是梁彦昭的地处?

莫怕,她安慰自己,可也只有一句莫怕了。

她心里清楚得紧,覆巢之下绝无完卵,若是梁正晖得了个死罪,她最好也就是充作军女支。

那倒是还不如一刀来个痛快。

有条蝼蛄从面前跑过,她眼疾手快捉住,拿在手里玩弄,将它那脑袋转来转去,玩够了方才扭了下来。

后便盯着仍在动换的肢脚出神。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由母亲领着去宫里拜见曾姑祖,时宁安太后陆冶。

陆太后含笑将她拉到身旁,唤身边嬷嬷取了个双鸾玉佩给她,跟她说:“我陆家经历三代,总算又出了个可堪为后的好苗子。澄儿,日后定要读诗书、习礼仪,莫辜负老天爷给的好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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