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用毕,又与宁歆歆在院门口处送别了回府的芸娘和回院的梁玉瑾,俩人还各带了些生榴莲和臭豆腐生胚走。
这个年代没有塑料袋,只能用油纸包着、盘碟托着,臭味便大剌剌地四处发散,众人说话的功夫也被迫嗅着,被熏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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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人离开,宁歆歆抱着梁彦昭手臂、粘在他身上回了益安居。
梁彦昭如今已经认命,先前的一丝嫌弃也泯然无迹。
一是因着已经闻惯了,久闻不觉其臭;二是深知自己经了一餐饭,必定是与歆歆身上别无二致的味道,没有立场嫌弃。
“过晌午还要出去吗?”宁歆歆问。
“该是不去了,今日本就是去督办过冬米粮仓储,没多少事。”
“真的呀?”宁歆歆道,“那下午带我去看看铺子吧,淑惠姑姑和芸娘都说你在盛泽街上有个三层的铺子马上要到租期,刚好适合我们拿来用。你都不晓得当时有多尴尬,我们家的铺子我还没有旁人清楚。都怪你,也不早说一声。”
“本来是想说的,但你后来又说盛泽街只是做个备选,我便想着等定下了位置再看,但已吩咐下头人暂时先不要向外租铺子,全都给你留着。”
宁歆歆心里偷着乐,心说这还差不多。
“那我们快些去午憩吧,早点睡、早点醒,早些出门。”说着便要拉着人往内室走。
“歆歆,等下,”梁彦昭住脚,想了想,还是弯下腰打横抱起人来,“先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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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醒,宁歆歆起身,发现身旁已经无人。
她自床上坐起,把外间值守的红露、红苏叫了进来,“殿下呢?”
“殿下起身有一会儿了,此时正在书房忙碌。”
就知道这人没这么闲能跟着自己睡午觉,宁歆歆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而后就被自己身上的浓浓山茶香味熏了一大口。
晌午沐浴时,梁彦昭抓起木案上的澡豆不要钱似的往宁歆歆身上搓,这会儿是真真腌入味了。
当时真的有那么臭吗?宁歆歆无奈,闻着还好啊。
算了算了,说一千道一万,香也总比臭好。
更衣梳妆毕,宁歆歆在人境庐内找到了正处理公文的梁彦昭。
“遇明......”
梁彦昭见人来,搁下玉笔起身,“睡好了?”
宁歆歆随人一道回了书案旁,而后便坐到了梁彦昭怀里,“睡好了。”
“稍等我片刻,处理完这两份公文就带你出府。”
“好,”宁歆歆道,“诶,对了,你的书房叫\人境庐\,可是取自陶渊明那句\结庐在人境\?”
梁彦昭左手揽住怀中人,右手又提玉笔写画,“正是。”
“是不是平素压力太大了呀?”宁歆歆依在梁彦昭颈窝处,轻声问他。
生来便有的金尊玉贵后头也是远超寻常人家的压力与重任,所谓触底反弹,向往田园之乐该是人之常情。
梁彦昭正盯着公文皱眉,听她这般问反倒展颜,“还好。”
“好什么好,死鸭子嘴硬,”宁歆歆嘴里小声咕咕哝哝。
梁遇明的压力她都看在眼里的。
梁彦昭笑了笑没答话。
又一会儿,他将阅好的公文沓起,唤了砚青进来收好,拉起宁歆歆手,“走吧。”
——
马车一路向前,到了盛泽街,梁彦昭扶着宁歆歆下车,“歆歆,就是这间。”
“我们进去合适吗?”宁歆歆问。
总觉得房东突然出现对租户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人家就算手上忙着,也还得腾出功夫来招待,不太好。
“无妨,店家不认识我,只识得赵嬷嬷和砚青,”梁彦昭拉着宁歆歆往店里走,“这家是卖香料和脂粉的,进去看看。”
“那好那好,”宁歆歆小跑着跟上。丽嘉
哪个小仙女不喜欢逛美妆店呢?
这间铺子虽有三层,但三楼做了库房和住处,摆了柜台迎客的就只有下头两层,一层是脸面上使的胭脂水粉,时兴的颜色都有,还有些玫瑰膏子、染甲蔻丹;二层就是身上用的澡豆香粉之类。
宁歆歆逛完一层,身旁伙计手里已经拿了满满一案,各色口脂、胭脂、眉黛都要了不少,若是自己用不了,还可以分给红露、红苏和底下的小丫头。
说起来,砚青的聘礼准备的如何了?
“遇明,砚青可看好了宅子?”
“已买入了个二进院,离太子府就两个街口,”梁彦昭回,“现下已经在看家具了。”
“砚青那么有钱?”宁歆歆震惊。太子府周边位置寸土寸金,置个二进院可不便宜。
“这些年的积蓄都拿来买宅子了,虽找了个相熟的房牙,价格已压得足够低,但买完宅子也不剩多少了,又找我支了五年的月钱。”
“五年?!”宁歆歆再次震惊,“那红苏嫁他还得跟着喝五年西北风?”
“那没办法,本也可以挑个偏僻些的地界买个三进院,但他担心红苏不舍得离你太远,咬牙买了太子府旁边。也不怕的,他成婚,我在贺礼上多补他些就是。”
宁歆歆叹气,“也不容易,我到时也多给红苏些体己钱。”
随后又吩咐身旁伙计:“劳烦去拿些给女子养肤的瓶瓶罐罐,多拿些,紧着好的拿,单独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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