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吃了半夜酒,歇到天明,然后安排林冲与邹渊邹润前去休息。
孙新却使一个伙计带领了一两个人,推一辆车子:“快走城中营里,请我哥哥孙提辖并嫂嫂乐大娘子,说道:‘家中大嫂害病沉重,便烦来家看觑。’”
顾大嫂一听连忙分付伙计说道:“只说我病重临危,有几句紧要的话,须是便来,只有几番相见嘱付。”
伙计推车儿去了。
孙新专在门前伺候,等接哥哥。
饭罢时分,远远望见车儿来了,载着乐大娘子,背后孙提辖骑着马,十数个军汉跟着,望十里牌来。
孙新入去报与林冲和顾大嫂等人得知,说:“哥嫂来了。”
林冲没有言语,一切都交给了众人,毕竟他对这里不熟,他现在只是充当一个打酱油的角色。
另外就是让众人安心,因为水泊梁山就是他们的后路。
顾大嫂分付道:“只依我如此行。”
孙新出来,接见哥嫂,且请嫂嫂下了车儿,同到房里,看视弟媳妇病症。
孙提辖下了马,入门来,端的好条大汉,淡黄面皮,落腮胡须,八尺以上身材,姓孙,名立,绰号病尉迟,射得硬弓,骑得劣马,使一管长枪,腕上悬一条虎眼竹节钢鞭,海边人见了,望风而降。
当下病尉迟孙立下马来,进得门便问道:“兄弟,弟妹得了甚么病?”
孙新答道:“他害得症候,病得跷蹊,请哥哥到里面说话。”
孙立便走近屋里。
孙新连忙吩咐伙计,让其领着这伙跟马的军士去对门店里吃酒。
然后请孙立入到里面来坐下。
良久。
孙新说道:“请哥哥、嫂嫂去房里看病。”
孙立同乐大娘子入进房里,见没有病人。
孙立问道:“婶子病在那里房内?”
只见外面走入顾大嫂来,林冲、邹渊、邹润跟在背后。
孙立说道:“弟妹,你不是得了重病么?”
顾大嫂说道:“给大哥见礼,我得了些救兄弟的病。”
孙立说道:“却又作怪,救甚么兄弟?”
顾大嫂道:“大哥你不要装聋妆哑。你在城中,岂不知道他两个是我兄弟,偏不是你的兄弟。”
孙立说道:“我并不知因由,是那两个兄弟?”
顾大嫂说道:“大哥在上,今日事急,只得直言拜禀:这解珍、解宝被登云山下毛太公与同王孔目设计陷害,早晚要谋他两个性命。我如今和这几个好汉商量已定,要去城中劫牢,救出他两个兄弟,都投梁山泊入伙去,恐怕明日事发,先负累伯伯。因此我只推患病,请大哥和嫂子到此说个长便。若是大哥不肯去时,我们自去上梁山泊去了。如今朝廷有甚分晓,走了的倒没事,见在的便吃官司。常言道:‘近火先焦。’大哥便替我们吃官司坐牢,那时又没人送饭来救你。大哥意下如何?”
孙立道:“我却是登州的军官,怎地敢做这等事?”
顾大嫂道:“既是伯伯不肯,我们今日先和伯伯并个你死我活。”
说着顾大嫂身边便掣出两把刀来,邹渊、邹润各拔出短刀在手。
林冲却在一旁冷眼旁观,因为他知道,孙立肯定会被众人拉下水,所以。他不急。
孙立叫道:“弟妹且住手,休要着急,待我从长计较,慢慢地商量。”
乐大娘子惊得半晌做声不得。
顾大嫂又道:“既是伯伯不肯去时,即便先送嫂子前行,我们自去下手。”
孙立道:“虽要如此行时,也待我归家去收拾包裹行李,看个虚实,方可行事。”
顾大嫂道:“伯伯,你的乐阿舅透风与我们了。一就去劫牢,一就去取行李不迟。”
孙立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众人既是如此行了,我怎地推却得开,不成日后倒要替你们吃官司?罢,罢,罢,都做一处商议了行。只是水泊梁山我们没有熟人引荐,如何去的?”
众人一听他的话,全都高兴不已。
顾大嫂连忙说道:“大哥有所不知,这位英雄就是水泊梁山的第一首领,霸王林冲是也。”
孙立一听顾大嫂的话大吃一惊,连忙向林冲看去。
林冲站起身来,抱了抱拳,说道:“久闻病尉迟大名,今日终于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孙立一听,连忙死神抱拳行礼。
“不敢不敢,和霸王相比,些许薄名不足挂齿。”
然后,林冲与孙立又客气了一番,这才罢了。
然后孙立先让先叫邹渊去登云山寨里收拾起财物人马,带了那二十个心腹的人,来店里取齐。
邹渊去了。
又使孙新入城里来,问乐和讨信,就约会了,暗通消息解珍、解宝得知。
次日,登云山寨里邹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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