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骗我的!“
霍桢的声音低沉,压抑,痛苦,像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从喉咙里发出失控的咆哮:
“你早就恢复记忆了对不对?你恨我以前对你做的那些事,为了报复我,才故意说你爱霍琛……”
“霍桢,你能不能别那么自作多情!”云溪冷漠地打断他:
“你要是不相信也没办法,反正我爱的人是阿琛。就算你用卑鄙的手段来逼我,我也始终如一,矢志不渝!”
云溪故意说自己爱霍琛,的确是为了报复霍桢。
霍桢的占有欲那么强。
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动了,他肯定受不了。
“始终如一?矢志不渝?呵~你就那么爱我弟弟?”
霍桢怒极反笑,理智彻底被怒火燃尽,眼底的阴鸷比夜色还要浓郁。
“你想对他矢志不渝,我偏不让?”
说话间,霍桢从后面抱着云溪就往公寓里拖。
云溪大惊失色,双手死死扒着门框,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她只想报复一下霍桢,没想到霍桢反应会这么激烈。
为什么?
他又不爱她,那她爱谁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他们谈过恋爱,她就不能爱上别的男人?那他呢,他还不是娶了林珊?他也太双标了吧!
云溪死命扒着门框,用尽全力跟身后的霍桢抵抗。
但,女人的力气怎么都不能跟男人比,更何况霍桢长年健身,拥有八块腹肌,力气大的惊人。
很快云溪就坚持不住松了手,被霍桢强硬地拖进了公寓。
霍桢将云溪拖进公寓里后,大长腿一勾就将公寓门给带上了。
云溪眼睁睁看着公寓大门在眼前缓缓合上,内心骇然,有种兔子被狼叼回窝里即将被吃掉的恐惧感。
霍桢将云溪抱进公寓后,将她推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上恰好摆满了紫罗兰,云溪倒在紫色的花瓣上,瞬间被浓烈的花香包围。
云溪原本皮肤就白,在一身雪白浴袍的映衬下,更是白的近乎剔透。
被紫罗兰花瓣包裹着,像一块诱人的糕点,等待着有人上前品尝。
看着这一幕,霍桢喉结上下滚动,眸光一点点加深。
“霍桢,你想干什么?”云溪一脸惊恐地往沙发另一边退。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霍桢眸光里的意味她比谁都清楚。
云溪惊恐万分地朝他吼:“霍桢!你是不是疯了?我可是你未来的弟媳妇,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弟弟吗?”
“弟弟?”霍桢大手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冷冷地说,“在霍家没有亲兄弟,只有竞争对手。”
“你要是敢动我,我会把这件事告诉霍伯父,让他为我主持公道!”
“你尽管去找我父亲将这件事告诉他,你说他是为了维护霍家声誉将这件事私下秘密处理掉?还是会大张旗鼓地惩罚我,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欺负了小儿子的未婚妻?”
说话间,霍桢大手落在云溪的浴袍上,一点点将她系好的浴袍带子拉开。
云溪躺在沙发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全都是恨。
她恨霍桢的霸道,更恨自己的软弱无力。
明明口口声声说要找霍桢报仇,却还是不得不躺在这里受他摆布。
“不要在这里。”云溪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到冷漠。
霍桢指尖颤了一下,停住不动了。
云溪继续说:“我不想脏了这么美的花。”
紫罗兰在她心里是圣洁的。
就像爱情一样,曾经在她心里也是圣洁的。
她不想象征爱情永恒的花朵被玷污。
“你觉着我们在一起很脏?”霍桢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问。
云溪紧闭着眼不再说话,身体绷得紧紧的,跟具尸体似的。
霍桢突然就觉着悲哀:他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他弯腰将云溪从沙发上抱起来,抱着她一步步上了二楼,将她放在了卧室的大床上。
就在云溪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霍桢却单膝跪在床边,重新将她敞开的浴袍拉好,又将带子给她系上了,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
云溪满头问号。
这男人怎么停下了?
她正想着霍桢为什么会突然停下,就感觉身边的床一陷,霍桢居然上了床。
难道是她误会了,霍桢没准备停手,是想上来之后再继续?
云溪心脏又狠狠提了起来。
谁知霍桢上床之后却没有动她,而是躺在了她身边。
云溪精神紧绷了半天,再加上先前淋了雨又撞了额头,整个人又乏又累,只想霍桢赶紧办完事好睡觉。
谁知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霍桢动手,她又不能开口问他到底想怎么样,就一直僵着身子,心里恨恨地将霍桢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
霍桢上床前将卧室里的灯给关了,这会房间里一片漆黑。
没有人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纠缠在一起。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气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霍桢才开口在她耳边解释道:
“外面还在下雨,你又没有换洗衣服,头上还带着伤,今晚就别回霍家了。你这个样子回去,别人问起来也不好解释。”
说到这里,他语气微微一顿,随后继续说道,“我这里只有一张床,今晚就委屈你跟我挤挤,等明天苏皖将衣服送来,我再让人把你送回去。”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今晚放过她了?
云溪紧绷的精神瞬间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她才感觉自己累的眼皮都睁不开了,没几秒功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云溪突然被窗外的一声惊雷给吵醒了。
她床上翻身坐起,借着窗外时不时亮起的闪电,静静地看着身边霍桢熟睡的俊脸。
双眸紧闭的霍桢,没有冷漠,没有阴鹜,就连脸部原本冷酷的轮廓都柔和了几分,像个沉睡中的王子。
这个男人曾是云溪最爱的人。
为了他,她家破人亡,受尽侮辱,最后连自己怀胎六个月的两个孩子都没能保住。
云溪目光从他饱满的额头,到扇子般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滑落到他薄情寡义的双唇上……
就是他!
就是这个男人害死了她的孩子们!
恰在这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放在床头柜上水果盘,上面摆着一把水果刀,在黑夜中闪着泠泠寒光。
云溪心底被恨意蚕食,她咬了咬下唇,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样,伸手拿起了那把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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