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珊啊~”
霍母握着林珊的手,凤眼意味深长地落在她肚子上,“对我来说,只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我们霍家最正统的血脉,你可一定要争点气,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是的,伯母,我一定会努力的。”
林珊摸着自己的肚子,嘴上这么说着,眼底却闪过一抹心虚。
她根本就没怀孕。
是她为了让霍桢赶走云溪,私下买通了妇产科医生,伪造了她怀孕的检查单。
本来她想着反正自己很快就要嫁给霍桢了。
等结了婚,她努努力,一定能很快就怀上霍桢的孩子。
到时候就可以把假怀孕变成真怀孕。
可没想到霍桢突然说要延迟婚礼。
这下林珊慌了。
就怕婚礼拖久了,要是她的肚子一直不显怀,假怀孕的事就会被拆穿。
林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在心里暗暗发誓:
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一定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没有怀孕的事!
……
云溪在停尸间里待了很久。
等她出来的时候,两只眼都肿成了核桃。
顾亭贴心地没有说话,默默陪在她身边。
云溪这会已经冷静下来,她红着眼睛问顾亭:“顾医生,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顾亭颔首:“你说。”
“我要看医院的监控。”云溪双拳紧握,语气发冷:
“我不信我妈会无缘无故地跳楼,一定有人对她做过什么!”
她觉着这件事一定跟霍母脱不了关系。
要不怎么霍母刚到海城,母亲就跳了楼?
她想去看监控,就是想知道在母亲出事前有没有见过霍母。
如果见过,那百分之百就是霍母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顾亭也猜到了她想去看监控的原因,点了点头:“好,我带你去。”
谁知,他们到了监控室之后,工作人员却一脸抱歉地跟他们说:
“顾医生,云小姐,实在对不起。夏女士出事前半个小时,监控刚好坏了。所以监控没有拍到那半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我不相信!你把监控给我看看!”
云溪推开工作人员,就要自己去翻看监控。
工作人员想上前阻拦她,被顾亭给挡住了。
云溪打开监控,果然没找到那段时间的监控画面。
怎么可能这么巧?
监控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母亲出事前半个小时坏?
一定是被人动了手脚!
她走到工作人员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是不是那个老妖婆给了你钱,让你故意把监控弄坏的!”
“云小姐,你误会了,监控坏了就是坏了,没人花钱收买我……”工作人员死活不承认。
愤怒让云溪失去了理智,她松开工作人员的衣领,转而用双手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这个杀人帮凶,我要杀了你替我妈报仇……”
顾亭见她眼神不对,赶紧伸手想要把她拉开。
却不知云溪哪来的力气,竟死死掐着那人的脖子不放。
就在顾亭无计可施的时候,霍桢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云溪,放开他!”
他从外面大步走进来。
云溪一见到霍桢,一双赤红的杏眸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恨意。
“杀人犯!”云溪松开工作人员,整个人跟疯了一样向霍桢扑过去: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爸不会死,我妈也不会死,我要杀了你替我爸妈报仇!”
霍桢抓住她的双手,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死死地困在自己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云溪,你冷静点,伯母的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然而,云溪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的话。
现在在她眼中,霍桢是罪魁祸首,霍母是杀人凶手,林珊是帮凶,他们没有一个好东西,统统都该死!
她疯狂地在霍桢怀里挣扎,乱挥的手在霍桢脸上,还有胳膊上留下一道道深刻见血的伤痕。
云溪却还是不满足,又低下头,狠狠一口咬在霍桢的脖子上,力道又大又狠,差点从霍桢脖子上咬下一块肉来。
霍桢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始终紧紧抱着她,不让她伤到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幸好,顾亭反应及时,通知神经科的医生过来给云溪打了一剂镇定。
霍桢将昏迷的云溪抱回病房,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后,这才转过身来问顾亭:“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顾亭答应过云溪,不会把她得绝症的事告诉霍桢。
他正想随便编个病名骗霍桢,就听了霍桢冰冷的警告:
“如果你敢骗我,我会马上通知卫生部门吊销你的行医资格证。”
以权压人,霍桢真是好手段!
顾亭冷冷地说:“云小姐得了抑郁症。”
他没有说真话,但也没说假话。
自从顾亭发现云溪有很强烈的自毁倾向,还自杀过之后,就让精神心理科的同事给云溪做过检查,结果发现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先前他给云溪的药里,除了有治疗头疼的,还有治疗抑郁的药物。可惜云溪怕药物会影响孩子的健康,并没有吃那些药。
“抑郁症……”霍桢喃喃地重复道,一双黑眸望着病床上双目紧闭的云溪,指尖止不住有些发抖。
“对!而且她会得抑郁,全都是因为你!”顾亭忍不住替云溪打抱不平起来:
“要不是你一直折磨她,她就不会得抑郁症,更不会想要割腕自杀……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你害的!”
霍桢在顾亭的一声声指责中,脸色逐渐发青。
“你说够了没有。”他冷冷打断顾亭,“说够了就给我出去!”
顾亭根本不理会霍桢的逐客令,以一个医生专业的态度说道:“云溪的自毁倾向很严重。本来有她母亲在,她还可以为了母亲活着。
现在她的母亲死了,她抑郁的症状更严重了。你看她刚才打你的时候,眼神很明显不对劲。你最好时时刻刻派人盯着她,否则我怕她会出事!”
这次说完,不等霍桢再开口赶他,顾亭自己主动离开了病房。
顾亭离开后,霍桢在病床边坐下,一双黑眸复杂地望着昏迷不醒的云溪,大手抚上她的脸颊。
“小溪,”他低低地说,“你起来告诉我,五年前你之所以会无情地离开我,是因为我的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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