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之后，江行之瞬间清醒。
大概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东西，江行之抹了把脸，又恢复成熟悉的温和模样，歉意的砸了下他的肩膀。
“抱歉，你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过吧。”
江晟也挺后悔。
他早些年听家里年纪比较大的佣人说过，当年两位少爷的关系特别好，江行之还特别黏着江霈之，只是没想到，江霈之居然英年早逝。
知道他去世的时候，江行之还咳出血泪了……
虽说他长的其实更像母亲司瑜，但总是江霈之的血脉。
大概，刚刚的问题勾起江行之的丧兄之痛了……
看着江行之匆忙离去的背影，已经不似小时候那么高大到能顶天立地了，江晟不由烦躁的抓了抓后脑勺。
早知道就让他说几句好了，反正又不会掉块肉！
“二少，能邀你共舞一曲吗？”不等他想出道歉的办法，一个穿着精美晚礼服的女人羞涩的迎了上来。
今天是他的主场，想和江晟有亲密接触的女人比比皆是。
只是刚刚他身边还有长辈在，上前搭讪总是不合适的。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她便急不可耐的迎了上来。
江晟心里苦。
有了意中人他自然不想再做中央空调，只是……
他哥够冷漠，要是他在不近女色的话，那江家在社交这一块是彻底没救了。
江晟眼前一黑，只能心里发苦，面上却带着迷人笑容，缓缓俯身在女人手上印上一个吻，声音低沉磁性，撩人心弦。
“当然了美丽的小姐，这是我的荣幸！”
音乐再度响起，一对对男女滑入舞池。
谁也没注意到，在江晟和江行之谈话的不远处，在江晟离开后，那抹被墙壁遮挡住的人影终于动了，只剩下裙摆在风中摇曳一下。
……
顾明颜和顾裴的离开也没多顺利，明雅不知从哪得了消息，气势汹汹的把他们堵在了车前，那双看向顾明颜的美眸都要喷出火来了。
“你这就想走？”
“有事？”顾明颜撩起眼皮，看她的神情透着懒散，“还是说，你还想跟我探讨一下你母亲的小三心得？”
“明颜！”明雅瞬间怒吼一声。
在没有被接回明家的时候，即便她的生活不愁吃穿，但钱止不住闲言碎语。
“小三”这两个字，差点被刻在她骨子里。
顾明颜捂住耳朵，“用不着喊那么大声，还是说，你想让所有人再来看看你盛气凌人的样子？”
一句话，瞬间浇灭了明雅所有的火气。
她的淑女形象不能再崩塌了！
只是心底的那口气怎么也忍不下去，明雅嘲弄的勾唇。
“明颜，你口口声声说我妈妈当小三，那你为什么不反思一下你那个死去的妈，天天板着一张死人脸，连笑都不知道笑一下，谁愿意天天对着这么一张脸，也不嫌晦气，呸！”
骂出来之后，再看到顾明颜控制不住的变了脸色，明雅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无视顾裴警告的眼神，向前一步，“哎呀，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说中？”
不过一瞬间，顾明颜就收敛好自身的怒意，周身气势再无压制，全部放开，强大的气场，还有那双极具压迫的眼眸，压的明雅不自觉后退一步！
看到对方狼狈的样子，顾明颜满意的掀了掀红唇。
“所以你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宣扬和你妈一样的小三无罪，受害者有罪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实在是没必要，毕竟你的存在就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你的表现让我相信，你一生都会贯彻这个信念，并且走上这条道路。”
这是……在说她也注定会成为小三？
想通之后，明雅的脸色瞬间铁青！
她怎么会，成为她最讨厌的那种人！尤其是这种丢脸的人生还从顾明颜的嘴巴里说出来！
“你闭嘴！”
明雅双眼被滔天的怒气染的一片通红，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只是手还没落下去，就被顾裴接住。
灼热的大手包裹着她的，整只手都被捏住，却半点温度都传不到她心里。
明雅怔愣在原地。
“不要动手。”松开对她的禁锢，顾裴的声音有些沉。
“你……”明雅抿紧了唇，颤抖了好久，才问出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得出口的话，“是不是在你眼里，不管什么时候，只有顾明颜才是最重要的？”
“是！”对视片刻，顾裴回答的铿锵有力。
无力垂下的手捏紧，明雅低下头，声音有些飘，“哪怕……哪怕是她先挑衅，侮辱别人的，你也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她那一边吗？”
“……是。”和之前相同的回答，只是这一次，多了点犹豫。
这个字像是遥控器，瞬间静了所有人的音。
三人无声的站了半响，直到又有人才宴会上出来，明雅才回过神来一般，用力的抹了抹眼角，挺直了脊背。
“好，我知道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转身，她眼中满是憎恨！
都怪顾明颜，要不是她的话，上午她和顾裴之间的气氛还是好好的，她还以为能趁热把顾裴拿下。
谁知道，一见到顾明颜，他就跟中了蛊一样！
气哄哄的回到家，佣人上前接过她的外套，压低了声音，“太太一早回来便睡下了。”
这些年仇霜愈发娇气，在睡觉的时候听不得声音，要不然浅眠的她就会被惊醒，睡眠不好倒也不会闹脾气，只是日复一日的消瘦下去，苍白的小脸看着很是让人心疼。
若非如此的话，明瀚也不会点头把她带回属于黎华的别墅。
不过以往仇霜都是十点半的样子睡觉……
明雅看了眼墙上钟面的时间，这才九点，想来也知道仇霜是受了惊吓才睡的。
“……她今晚上吃药了吗？”明雅满脸复杂的开口。
“吃了。”女佣尽职尽责的回答，“比往常的分量还要多一些。”
明雅顿时在心中嗤笑一声，挥手让女佣下去了。
她这个母亲，还真是胆小怕死到一定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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