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赵家主居住的战堡内。赵氏兄弟二人正在对饮。
自从几天前唐战带来一瓶仙酒后,两人每天都要小酌一瓶意思意思。
赵家主一口饮干了杯中酒,温柔的抚摸着酒瓶上“古井仙酿”四个大字,缓慢开口道:
“谁能想到在这荒凉的边荒之地尽然还有一处这样神奇的地方!就连酿的酒都是如此神奇!”
“可惜每天只有二百瓶的份额!要不然就凭此酒,就能挣的盆满钵满的!”赵掌柜同样对此酒一饮钟情。发誓终生不会再移情别恋。
“那可不见得!”赵家主轻轻瑶瑶头,脸上带着一丝诡秘的笑容,道:
“既然是限额销售,说明这东西的产量肯定不高,我们还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间的。就是不知道这种酒的产量究竟有多少?”
“这个………”赵掌柜沉吟片刻道:“产量的话………我有机会的话可以委婉的打听一下。”
“这次出来的已经够久了,现在必须回家族处理俗务了!陪我去和唐家主告个别吧!”赵家主目光落在两本医书上,语气中透出一股不舍之意。
………………………
于此同时,北庭各县的“寿春堂”附近都新开了一家“醉仙楼”生意都火爆的令人眼红。
眼红也就算了,他们还以六十钱二十斤的价格大量出售精粮面粉,这就有点可恨了!
一时间各县的酒楼和粮商都是怨声载道,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幕后老板尽然是北庭最大的药商“寿春堂”赵家?
这下子众人更是不淡定了,你一个卖药瞧病的来什么酒楼啊?
就算你开酒楼也行,可你的味道为何能碾压所有百年酒楼?这就有点不合理了!
你卖粮也行,但你为何要以三钱一斤的价格来贱卖精粮面粉?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就是专门来砸饭碗的。
而且还是跨界砸饭碗!这如何能忍?于是一时间暗流涌动,各大粮商开始握手言和,逐渐形成一股由同行冤家所组成的联盟。
………………………
王家堡陵园。
几天之内就多了数百座新坟。
凡是当时服用“解药”的那些人全都死掉了,一个都没有抢救过来!
中箭伤的也死了一大半。
今天这片墓园迎来了一名新的下葬者,也这批死者中身份最高的一位。
王家主独自一人用双手在夹杂着碎石的坟头刨出了一个坑,将一块石碑立于坟前。
双手被碎石割的鲜血淋漓,由不自知,神色肃穆的犹如一块黑色坚冰。
碑上刻着一排新鲜的字迹:“三弟王远山之墓。王家第六代家主,王远志啼立。”
墓园中,除了微风推动枯叶翻滚的声音外,再无任何声音。
这种肃穆无声的氛围让整个墓园显得更加凄凉。
王家三长老此时无声的来到家主身后,张了张口,好像要说些什么?
但看到他那由在滴血的双手,随即选择了沉默。
此时不打扰,才是最好的安慰!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家主现在所承受痛苦和压力。
一家之主在享受权力的同事也意味着责任和担当。
普通人受了打击后可以堕落消沉,但家主不行。
普通人受辱后可以快意恩仇,但家主不行。
普通人面对人生难题可以选择逃避思考,交给命运来抉择。
家主也不行,再难也必须想办法,主动做出选择。
一阵微风吹过,家主散乱的发丝中显现出了道道银白。
这些都是最近几天才出现的。
“三叔有事就直说吧!现在坏消息我都听习惯了,消息再坏我都挺的住。”
王家主的声音依然沉着冷静,与他脸上哀伤的神情有些不协调。
“消息来自北方。”老者道。
家主如山的身形微不可查的颤动了一下。
可见他的心并不像他的声音那样平静。
转过身,目光从来参加葬礼的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王家的儿郎们,都回去吧?回去打造兵器甲胄,越多越好。”
顷刻间,整座墓园就剩家主与老者两人。
这时老者道:“已经联系上了铁勒部首领,他们对我们的提议非常感兴趣,不但答应了我们的条件,而且还开出了一个不错的价格。”
家主冷笑一声:“用从我们中原抢来的金银,再反过来购买我们的兵甲,然后就能更加便利的抢劫了?”
老者不接他的话,继续说道:“但他们要我们先交易一万套甲胄,然后才能出兵高岭县。”
“答应他们。”家主转身向远方走去:“现在就开始就让人从后山小路开始运送甲胄刀箭入草原,越快越好。”
老者将目光从越走越远的家主身上收回,又落在石碑上。
“快了!血债血偿的时刻就要到了!能对付鬼怪的只有妖魔。”
………………………
城中县衙后院。
陈家两兄弟此时正在对饮。
二两酒下肚,二人面色都开始泛红。
他们喝的正是“古井仙酿”这是醉仙楼最新推出的特贵酒,一瓶就要整整一千个大钱。
“这唐家村真是神了,不管什么东西经过他们的手后都会立马化腐朽为神奇!”
胖子陈敬泰酸溜溜的道:“一千钱一瓶酒,这发财岂不就在旦夕之间?”
“怎么,眼红了?”县令会心一笑道:“眼红的话就去唐家村转转,正好现在杉儿她们还在那里,你这个当叔叔的,去寻找侄女……还有比这更好的理由吗?”
“兄长决定和他们正式接触了?”
胖子身上的肥肉激动的开始荡漾,犹如海上的波浪。
“以目前的情报看来,这伙实力对我们没有表现出恶意。”
“而且看对方拿出压泵,和低价粮食的举动看来,对方也并非歹人。”
县令想了想,接着道:“如果对方想要谋反的话,就不应该拿出低价粮才对,到时候庶民无粮,北庭大乱岂不正是谋反的最好时机?何必拿出粮来,好过了庶民,却得罪了无数粮商大户,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胖子道:“现在城里粮商大户们开始频繁串联,隐隐有联合之势,恐怕不久就会剑指唐家村了。”
县令道:“北庭和高岭安定才是我们陈家最大的利益,如果他们因为这件事情向唐家村发难,我们就要帮他们顶住一部分压力,来表明立场,向他们背后的势力示好,我们陈家可不怕这些没有后台的散兵游勇。”
“你说他们的粮食都是从哪来弄来的?现在粮商们可都在偷偷排队购买他们的粮食,一但他们的粮食不足,可就达不到打压粮价的目的了。”
胖子现在负责家族生意,完全是站在商人的角度在考虑问题。
县令嘴角勾起,但看起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出现了一丝冷酷之色,道:
“他们要吃进,就让他们吃吧!派人盯紧这些捣乱的粮商大户,只要粮食还在城里就别管他们。
万一哪天他们的脑袋突然间都掉了,这些粮食也都成了无主之物。”
“兄长高明。”胖子竖起大拇指,由衷的佩服道。
他就没想到这一层,人的脑袋长在如此脆弱的脖子上,还真是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少拍马屁,赶紧收拾收拾,你亲自去唐家一趟,别急着回来,既然去了就厚着脸皮尽可能多的收集情报,别露出任何敌意就行,顺便看看有什么我们能做的买卖。别让什么好事都让赵家给独占了。”
“谨遵家主令。”胖子故意夸张的向县令鞠躬行了一礼,但起身的时候,桌子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等胖子离开,县令打算来一个惆怅的独饮。
一台手……………却抓了个空?
“嗯………我的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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