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平暄帝二十年十月十日,褚博晏还在满城悄悄的寻上官奕时,王泽已经到了汝南郡,并安营扎寨。
汝南郡郡守在平舆城内对王泽夹道欢迎,这让王泽不由的心中生出了些许的希冀来。
三日后,王泽悄悄的派遣先锋部北上去探颍川郡的态度。
只要颍川也不对他设防,那他便可在豫州站住脚跟,对北部的兖州,西北的司隶以及豫州东部,皆可攻可守亦可退,如此局面,简直是天助我也!
不日颍川郡守欢迎王泽的信,便随着王泽的探子送了回来,这让王泽顿时信心倍增,感觉天下都已经智珠在握了。
前路无阻,王泽终觉是自己走的这一步棋,简直是明确至极。
这边王泽一动,上官柳这边也开始准备领军南下,刚动身便收来上官奕被救出的消息,如此,没了后顾之忧,上官柳也是放开了手脚,和上官景从水陆两路,分兵南下而去。
待王泽的主力军北上后,在颍川郡驻扎下来时,上官景也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从徐州的广陵郡南下,先拿下了吴郡,又占了会稽郡,然后与水路南下的上官柳汇合,西进控制豫章郡。
一方是主力被抽调了多半,且多年没有作战,又是毫无准备的王泽部守军,一方是久经边关战场真刀实枪磨砺过得铮铮铁汉,这一路的攻城略地,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任是王泽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他这边刚顺利的做了‘螳螂’,背后便来了一支更大的‘黄雀’。
时光荏苒,正在几方势力各自暗暗部署规划中,平暄帝在是年的十一月中旬,与都城的寝殿内驾鹤西去了。
“公子,皇宫里有丧钟,平暄帝殡天了!”
荣若正在看舆图,严红双进来后神情紧张的禀报。
荣若听了严红双的话,手上一松,舆图不稳的从桌上滑落在地上。
平暄帝这个时候殡天,这都城还守的住吗?
如此紧要关头,这平暄帝竟然撒手人寰了?
这平暄帝撒手西去后,也不知道褚凌跃还能坚持多久?
估计不会太久,内有褚凌钰之乱,外有王泽凤天传之流虎视眈眈,这大褚的储君却连个消息都封锁不了,还指望着他顺利承继帝位,力挽狂澜平叛拨乱?
更何况暗处还有个筹谋了近二十年的上官一族,只等时机一到,便可一举掀翻这摇摇欲坠的褚氏江山。
荣若叹息一声,暗暗祈祷着都城是越乱越好,只有这样,对上官柳才是越有利,最好是守不住才好,只是要苦了这天下的百姓了。
荣若摇着头,吩咐人给上官柳送消息去。
因为平暄帝殡天,上官府外褚博晏的人也撤了回去,荣若趁机和上官奕商讨着接下来的行事计划。
平暄帝的殡天让本来就快要分崩离析的大褚更是风雨飘摇,一圈商量后,荣若和上官奕皆以为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为好。
太子东宫内,褚凌跃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可还是忙得脚不离地。
在平暄帝咽气的第一时间,他就命人封锁消息,连夜召了东宫属臣商讨对策,可还是让消息泄露出去了,为此皇宫内自是一片血流成河不提。
现在褚凌钰收到消息,在右扶风集结兵马,准备攻占左冯翊了,而且还是以除奸逆,为父报仇的的名义发兵的,现在满都城都在传,是他褚凌跃为了早日登位,先是架空了平暄帝,现在又为了夺权而杀君弑父
“混账,孤本就是太子,顺应天命继位,理所应当,再有谣传者,不用来报,直接就地格杀!”
听着守卫的话,褚凌跃愤怒的摔砸一通后,下了命令。
一时间都城里人心慌慌,百姓们人人自危,有奔头的,竟变卖家产投奔亲友而去,剩下的,几乎家家关门阖户,拒不外出,不过几日光景,堂堂帝都竟宛若一座空城般,死气沉沉。
宰相府。
“爹,如今满都城都在传太子德行有亏,你快想想办法,让姐夫先坐稳龙椅再说其他呗!”
公孙朝看着这几日稳如泰山的老父亲,心下着急万分的催促着。
公孙朔闻言,漫不经心的瞥了这个次子一眼,他好不容易才把消息传了出去,如何还能再收回?
这个蠢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机灵点,想到自己两个儿子的品性,公孙朔内心烦闷不已。
大褚江山如何而来,他是再清楚不过,父亲在世时就一直感叹他们公孙家就是一直太古板,所以才错失了这泼天富贵。
可自褚萧然暗害了褚萧暄继位后的这些年,别说什么政绩了,能稳住这祖宗留下的基业已经不错了,事态发展到如今的局面,再加上褚凌跃的不作为,这大褚何尝不是另一个大浩?
既然褚家可以博得这泼天富贵,为何他们公孙家就不行?
虽然自家儿子不成器,可架不住他孙子里有两个极聪明伶俐的!
如此一想,公孙朔心中不由得澎湃激昂起来。
东宫属官有大部分都是出自他门下,现在褚萧然又殡天了,满朝文武有一半都以他马首是瞻,且卫尉李况和他关系莫逆,要策反他不在话下。
内有褚凌钰虎视眈眈,外有凤天传和王泽野心昭昭,褚凌跃又勇猛有余,而谋略不足,他只需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且凤天传反的是褚氏,灭了他们凤家的也是褚巨风,与他公孙氏无关。
他们完全可以坐下来商讨如何合作。
至于王泽,不外乎是为了扩张自己的地盘,他可以先允其一些好处,待日后大权在握,回过头来再秋后算账也不迟。
公孙朔思索着眼下的局面,这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俱全啊!
这是上天赐给他们公孙家的又一良机,当年祖父没有抓住的机会,他无论如何也要搏他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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