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林梦雅看着侯月天,眼神也逐渐放缓。
点了点头,也许侯月天说的不完全是真的。
可她却知道,即便是他想要找些理由来蒙骗自己,也决计不会用自己的母亲来开玩笑。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结伴而行吧。其实你跟我们一起走,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这几天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我们也是危机重重。”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代表着至少,林梦雅不会把侯月天当做敌人了。
后者也明白她的意思,起身忽然冲着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多谢小姐,若我们能平安到达东夏国,我侯月天,定当尽地主之谊,为小姐赴汤蹈火。”
侯月天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如果继续跟这兄妹两个同行,会面临不少的困难。
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他们也是危机四伏。
即便是自己独行,也未必能够平安抵达东夏国。
还不如跟兄妹二人一起,况且他们二人也并非凡人
手下的能人更是无数,与他们捆绑在一起,自己的队伍,也就多了几分的胜算。
“不必如此客气,对了,不知道侯先生寻的,是什么药?”
得知林梦雅精通医术,侯月天也不隐瞒,当下,就把自己母亲的病症、药方与所缺的那一味药,和盘托出。
“原来,令慈是耗尽心血,所以才致毒性攻心。想必开出这方子的大夫,一定是用了一些温养的法子,才增强令慈的体质吧?方子是不错,但是我想,如果能寻得一处较热的温泉,再每日用药粉来浸泡的话。令慈的身体,就不会受到药力的冲撞了。”
林梦雅向来喜欢爽快人,对于侯月天这种,能够毫不迟疑,就把药方拿出来给看的行为,却是颇为赞赏。
好心的指出了,药方上,唯一一处小小的瑕疵后。却不曾想到,侯月天的心中,却是对这个病弱聪慧的少女,越发的觉得惊奇了。
方子,可是东夏国首屈一指的名医所开。
寻常的大夫,别说是指证其中的纰漏。
光是看上一眼,都会为了这位大夫的妙手,而惊叹不已。
看她的年纪不大,可药理医理却懂得不少,这下子,侯月天倒是更对她的真实身份,觉得好奇了。
这丫头,到底有何出身?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我的老师,可是这天下间,最为顶尖的医学大家之一。至于其他的,我想侯先生是个聪明人,对么?”
她无意卖弄,所以说完之后,就歪着头,对着侯月天俏皮的笑了笑。
许是因为母亲的缘故,让她对全天下的母亲,都多了几分敬仰的心思。
不过,皇后那种为了自己的儿女,而做尽丧尽天良的类型除外。
“如此,我明白了。”
互相点了点头,大家都心知肚明。
谁也没有对谁坦白到底,那自然,也只能得到掺杂着掩饰的实话。
而两个人的相对坦诚,也让二人之间的气氛,和缓了许多。
侯月天虽然不知道,林梦雅缘何会对这件事情如此的在意。
可他也对这件事情,有一些相当深刻的剖析。
当下,两个人倒是交换起了对这件事情的彼此看法。
“王神婆一家被杀,那个黄氏也被杀了。看来,倒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了。”
侯月天的神色微微一凝,眼神里,也带上了几分的严肃。
夺人性命这种事情,即便是在战场之上,也是有着许多的不得已。
何况,眼看着这事,处处都透着诡异的阴谋味道。
“嗯,的确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而且,今天那个老伯说的一切,倒是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王神婆跟黄氏,除了那件事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牵连。
也就是说,之所以她们会被杀,也只有跟这件事情有关。
那个老伯说过,山神只允许一些家里没有女孩,而且男孩子未娶亲的家庭,离开此处。
她不由得想起,黄氏身上的那件诡异的事情。
黄氏三年前曾经流产,甚至于,子宫都神秘的消失了。
那么,其他死的十二户人家,是不是,也会跟这件事情有关?
初次之外,那个来告诉给他们这一切消息的老伯,到底是谁派来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对她来说,都像是一个谜团。
只要把解开这个谜团的头绪,相信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林梦雅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会同意让清狐,亲自去询问那两个失踪,又出现的手下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到底结果是如何。
清狐走了这么久,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想来这种小地方,能够让清狐这个大高手觉得麻烦的人,怕是很难有的吧。
俩个人交谈了许久,林梦雅频频的望向了窗外。
心头渐渐的泛起了几分的疑丝,清狐就算是被事情绊住了脚步,多少,也该找个人回来通报自己一声吧?
从黄昏等到了半夜,她都等着有些惴惴不安了,清狐的身影,才从窗外出现。
处于林梦雅的意料,清狐的脸色,难看的有些吓人。
进了屋,什么话都没说。甚至于,连看都没有看侯月天一眼,就手脚麻利的,收拾起林梦雅的东西来。
知道他这样反常,定然是出现了些意外的情况。
林梦雅并未阻止,只是对侯月天抱歉的笑了笑,后者也十分的识趣,拿着自己的兵书,冲了林梦雅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我们现在就要走么?”
林梦雅看着一言不发的清狐,心中的不安感,逐步的加深。
如果让清狐都如此态度,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
“嗯,必须走,立刻走。在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之前,离开这里。”
心里‘咯噔’一下,林梦雅愣了片刻。
即便是清狐没有说清楚,可她还是明白,清狐口中的‘他们’,到底是谁。
思考了片刻,林梦雅只是随手,把触手可及的东西,都交给了清狐。
清狐抬起头来,看着她几乎是默许了一样的态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会——”
林梦雅苦笑着摇了摇头,帮着清狐,一起打包东西。
“以为我会倔强着不走,嚷嚷着要查明真相,然后,让你我羊入虎口是么?我有不傻,这里的事情,存在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是我们现在查清楚了,也未必能够全然解决,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呢?何况,我们不能动,不代表别人不能动吧?”
能让清狐如此忌惮,甚至听了就要逃走的人,除了烛龙会里的那群祸害之外,还能有谁?
只不过,一旦跟烛龙会扯上关系,就意味着这个镇子,肯定埋藏着不为人知的残忍阴谋。
虽然她不能亲自查明,但是不代表,大晋的官府不会动作。
烛龙会虽然势力庞大,却未必,真的敢明面上,插手某个国家的运转。
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要是逼急了,几个国家联合起来对付它,也是不好受的。
只是现在,如果他们要悄无声息的除掉她跟清狐的话,却是一件极为轻巧的事情。
没有了昱亲王妃的这个头衔,也不再成为整个大晋盯着的目标。
这样的她,对于烛龙会来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已。
顺手抹杀她,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林梦雅只是让清狐通知了侯月天,甚至于,一些衣服细软,都直接仍在了客栈里。
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趁着夜色的掩护之下,顺着窗口,跃下了客栈的二楼。
林梦雅被重重包裹在一袭黑色的长衫之中,由清狐抱着,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奔跑着。
紧紧的贴着清狐的胸膛,林梦雅却是有些紧张不已。
越是了解烛龙会的强大,她就越是明白自己的渺小跟无能。
也不知道上辈子她到底做了什么孽,怎么就这辈子,莫名其妙的,跟烛龙会干上了呢?
正在暗自哀叹的她,感觉到了清狐,渐渐停下来的脚步声。
片刻后,她被轻柔的放在了一辆铺满了棉被的马车之上。
“睡一觉,我们就安全了。”
清狐把她安置好,转身就骑到了自己的马上。
林梦雅乖巧的坐在马车上,却透过车窗,看到了周围的的人骑的马,马蹄上,都被裹上了厚厚的棉布。
这样,哪怕是在黑暗之中,也依旧会悄无声息。
走在最前面的清狐挥了挥手后,车队,立刻前进。
除了呼吸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表明,这是一个即将要离开的队伍。
躺在马车里,虽然这辆车不如之前的奢华。
但是因为车厢里到处都是柔软的棉被,林梦雅并不觉得有任何的不适。
车子很快就驶出小镇的范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但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放心的时候。
因为那个决定了全镇人生死的山神庙,就在前面的不远处。
这是出镇子的必经之路,要么,就是顺着原路返回到田婆他们的那个村子。
要么,就得一头扎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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