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见性接口道:“千年前的众修,曾在这里联手,试验开启风暴之眼的法子,当年曾汇集了昆吾最为著名的炼器师、阵法大师,以及制符师。他们最后决定炼制上古遗篇化灵符,以此来开启风暴之眼。最终确实炼制成功。可惜除了极少一部分进入浮云归海之外,剩下的都无功而返。而当时有一位最为著名的制符大师,就是出身于江家。”
江展鹏冷冷道:“不错,那位前辈,确实是我江家不世出的天才,本来是最有希望能够结成元婴者,可惜他殒身于浮云归海之中,就连那一身制符之术,也没有流传下来。不过当时我们江家的后人,还是把化灵符的炼制之法带了回来,而里面的材料,也只有我们三大家族联手才能凑出。当年昆吾最著名的那位炼器大师所写的炼器宝篆,里面记载了他融合制符与炼器之道,炼制化灵符的方法,则是落到了你的手里吧?”
“先前我还奇怪,炼器之道,向来博大精深,焉是一个散修能够研习得透的。你在昆吾大陆上忽然出现,无声无息,原来是得了当年那位前辈的遗传。不过那位前辈连同他的家族,全都覆灭于浮云归海,你是如何得到他的传授的?”
陶见性哈哈大笑起来:“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过只有我们两家联手,才能炼制化灵符,因此,我们才有联手合作的机会,不是么?”
海大娘冷哼道:“我们已经表达出了足够的诚意,但你们却只想借着此宝,在北地修仙界中左右逢源,与三大门派都眉来眼去,当我们都是瞎子么?”
她冷冷的道:“如果不是这些年,你们并没有运用化灵符,没有让我们受到感应的话,我们早就杀上桐城!”
她眉目凌厉,气势丝毫不逊于男儿。
陶见性苦笑道:“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做得差了,不过我们并没有想要毁约之意,只是想争取一个更好的机会罢了。”
贺至琰冷冷的道:“这次,你们悄然离开桐城,大概终于想开启化灵符了吧?好在我们得知了去向,星夜赶来,难道,这还不是毁约之意?”
荆冷严咳嗽了一声道:“贺兄,你多虑了。我们此来,并无意要运用化灵符,打开风暴之眼。我对你实言相告,那面化灵符,如今已经不在我们的手里。”
贺至琰嗤笑一声:“荆兄,我敬你年长,可也不能像哄三岁小孩子一样来哄我。那化灵符,是陶兄亲手所炼,你身为炼器大师,焉能不在其中贯注自己的神念心印?你私藏起来,也不编个好点的借口,有谁会相信?”
陶见性一声苦笑:“当年,化灵符被我封在了灵空剑中,我等召开云霄大会,就是要借那次大会之势,为我桐城在北地修仙界中,争一个存身之位。只可惜本门弟子忽然将灵空剑盗走,陷入在玄极宫的遗址当中。自此之后,世上便再也没有人发现过灵空剑的踪迹。”
海大娘冷冷的道:“陶城主这话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正如至琰所言,你身为炼器师,在剑上有你所贯注的神念心印,只要此剑仍在昆吾大陆上,剑气一动,便会为你所察知。你不要跟我说,灵空剑被人离了昆吾大陆!”
陶见性扬起手来道:“我陶见性可以在此立誓,若我所说的话有半句虚言,便让我永坠无间地狱,神魂日夜受万鬼所噬,永远不得超生!”
江展鹏哼了一声,目光盯着他,陶见性坦然直视的与他对望。
过了半晌,陶见性才道:“其实,我曾经见过一名女子,她手中有炼制的法剑,与我的灵空剑极为相似,我一直以为,那就是我所炼的灵空剑,但我用炼器时所贯注的神念心印,却无法将其催动。极有可能是有人用什么秘法,将我的神念心印抹了去,让其再也无法听我的调遣。”
贺至琰“哈”的笑了一声,“普天之下,若论炼器之术,胜过你的倒也有,但谁能强行抹去你剑中的神念心印?恐怕非那几位元婴期的炼器大师不可为吧?这样的大人物,为平白无故来和你为难?”
他冷冷的道:“不管你舌灿莲花,姓荆的,当年你我曾经做过约定,今日穷极渊重开,七风谷再启,若你不践昔年之约的话,那么就不要怪我们北地三族,不留情面!”
荆冷严将竹杖一顿,咳嗽了一声说道:“当日,我们曾联手围攻那名女子,欲夺其剑而验之,那女子不过只是筑基期的修为,但她有师长相助,最终被其逃去。不过,她这次也会到穷极渊来,我等如今在此地,重启人皇之炼宝窟,只要夺得灵空剑,就有重新开启风暴之眼的机会。我愿与三位再做约定。不如三位意下如何?”
江展鹏淡淡的道:“不过,我现在还能相信你么?”
荆冷严笑道:“可以算是当年约定的继续,怎么,江兄不肯信任我?”
江展鹏凝视了他片刻,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好,我就再信你一次!不过得灵空剑的时候,一定要我们一起在场,才能够出手开启!”
荆冷严道:“这个自然。我等受人之托,在此地布乾坤六合大阵,不知江兄可有意也插上一手?有江兄助我等压制阵眼,必能收事半功倍之效。”
江展鹏大手一挥,说道:“不必了!我不喜欢平白和人结怨,你在这里爱对付谁,都由得你去,我只问你,灵空剑到底落到了谁的手中?”
陶见性道:“她是太华宗的弟子,这次也随同门一起来到穷极。她姓莫!”
江展鹏的眼睛微眯,“不过是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你们居然对她无可奈何……”他大袖一挥,“好了,我等先告辞了!”
也不等荆冷严说话,他与海、贺两人,飞身上了天灵梭,便破空而去。
荆冷严望着他们的背影远去,冷冷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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