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1)

周佳恒越絮叨季明舒就越觉得憋屈。

拜托,谁想听这些!

本以为周佳恒伴君如伴虎,肯定特别能和她志同道合一起吐槽这过年都不放假的岑扒皮,万万没想到这哥们儿给点小恩小惠就喜滋滋的,对岑森那叫一个感激涕零!

太没出息了,太令人失望了!这样没有气节的小油条不配成为季氏舒舒的朋友!

她本想示意周佳恒立即停止逼逼,但下一秒周佳恒又忽然提了一嘴,岑森这几天正为提前回国所遭受的损失做补救有多么多么辛苦。

季明舒稍顿,忽然问了句,“那个,损失了多少?”

周佳恒及时刹车,面上浮现出些许为难的神色。可季明舒不停追问,加之这也不算商业机密,周佳恒犹豫片刻还是迟疑着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个亿?”

“…美元?”

周佳恒又伸出另一只手,比了个零。

“……十亿?”

周佳恒眼观鼻鼻观心,快速道:“十二期投资款加起来是十亿,美元。”

季明舒沉默了。

虽然她对金钱数字比较麻木,也知道岑森的身家远不止这个数额。但她也明白,十亿美元作为一笔个人投资款项来说,已经很多很多了。

来时路上酝酿的那些怒火“咻”地一下就被这盆价值十亿美元的冷水给浇得干干净净,与此同时,她心底也慢慢滋生出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她,这笔投资不会丢的。

“夫人,到了。”

电梯到达顶层,见她半晌发怔,周佳恒按住电梯提醒了声。

一路走进总裁办,季明舒都飘飘忽忽,那种愧疚感越接近岑森就变得越加强烈。

走到岑森的办公桌前,她眼睫低垂,只默默地打开保温桶,小声道:“给你打包的鸡汤,你喝一点暖暖身体,这家店很多人排队的,都说是真材实料。”

岑森默了默。

之前他在微信里问是不是要买的东西超过副卡额度的时候,她明明很生气,还指责他把她想得太过物质。

而且刚刚监控里,她那气势也不像是来送汤关心,更像是要把保温桶里的热汤泼他一脸找他算账。

他摘下眼镜,就着季明舒推至面前的小碗舀了一小勺。

嗯,味道很正常。

他抬眸看了眼季明舒,“坐。”

可季明舒蹭在他办公桌边,手里把玩着保温桶盖,扭扭捏捏地不肯动。

保温桶盖朝里的那一侧有水汽,季明舒把玩着盖子外面那一圈也没多加注意,里头的水就那么滴滴答答地全都落在了地上。

半晌,她放下盖子脚步微挪,刚想和岑森说点什么,就猝不及防来了个脚底打滑,紧接着一个侧向九十八度半的高难度旋转伴随高定小红裙迎风飘扬以及飘逸秀发在空中肆意飞舞——

她完美地跌坐在了岑森怀里:)

岑森一手还拿着汤匙,动都没动,只腿上感觉忽地一重。相比之下季明舒就主动多了,在坐下的那一瞬间,便自动自发环上了他的脖颈。

“……”

“……?!”

季明舒懵了懵,大脑大概空白了四五秒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后知后觉对上岑森沉静的眼眸,分明从岑森眼底的沉静中看到了“没想到你这么主动”、“很好,投怀送抱的手段非常别致”,“既然做得如此明目张胆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好了”等多种情绪。

不!她不是故意的!刚刚一定是有阿飘附体这一系列高难度动作她才能完成得这么顺畅自然无懈可击!

想到这季明舒下意识松了手。

可岑森已经放下汤匙,双手都已经环上了她的腰。

“等…等下!”

“我不是,是地板太…太滑了,我不是故意的!”

岑森的目光已经落到她锁骨以下的位置,只不以为意地“嗯”了声,又应承:“年后换新的地板。”

显然不拿她的解释当回事。

季明舒不争气地红了红脸。见岑森目光色情,她心底的羞赧不知怎的,也慢慢朝着破罐子破摔的方向进化。

察觉到岑森的手开始暧昧摩挲时,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光明正大地抱住他并缩进了他的怀里。

岑森意动,她又小小声说起正事:“我前几天听到爷爷和爸在书房说,你提前从巴黎回来,结果被岑杨抢了一笔项目投资,对不起啊……”

岑森眼底暗色略略褪去。

季明舒又心虚地细声说:“不然那个岛就先别买了吧,能看极光那都在北极圈了,肯定特别冷,一年也去不了几次,维护费用很高的。”

“还有,我以后也可以少买一点东西,还有你上次送我的那个戒指,都没机会戴,不然我把它赔给你怎么样。”

“小钱而已,我还没穷到要让自己老婆卖首饰的地步。”他揉了下季明舒脑袋,身上疲惫仿佛也倏然轻减。

保住了小岛和戒指,季明舒有点开心,毕竟她也就是意思一下没有真的想要卖。

她坐在岑森腿上不安分地晃荡,不知怎的又追问起了岑杨的事,还帮岑杨小声解释,“其实岑杨也挺不容易的,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差不多这个意思,你懂吧?他这些年肯定是有些意难平的……”

岑森当然懂,他甚至还很能理解岑杨为什么会时隔多年仍无法释怀。

其实这里头还有些关于岑家的事情不足为外人所道,季明舒这种亲近的人也并不知情,他也不想让季明舒知情。

永远快乐简单,远远好过背负过往负重前行。

就像他也不想告诉她恶剪事件真相,去破坏曾给过她幼时温暖的岑杨哥哥美好形象一样。

只不过,不破坏不等于他能允许季明舒一直在自己面前提其他男人。

季明舒还想再多说点什么,岑森就忽然封住了她的唇,温柔亲吻。

她也是个不争气的,没几秒便在这温柔中迷失,而等待她的,就是下一秒被这忽然凶猛的温柔深深往里,攻城掠地。

她坐在岑森怀里前后挣扎,实在是被吻得有点儿喘不上气了,呜咽着想要出声。

可岑森半点机会都不给,她眼角余光还瞥见,岑森在桌面触控面板上摁了个键。那按键略略发光,上面隐约有一道斜杠,“请勿打扰”的意思?

她也来不及深想,因为这吻结束,岑森又抱着她起了身,将她放在了办公桌空余的一角。

办公桌远比岑森大腿冷硬,坐着不怎么舒服。

见岑森漫不经心用指腹擦了擦下唇,季明舒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可岑森也顺势倾身,双手撑在她的身侧。

他眼瞳深黑,清清净净地凝视着她,随意松松领口,喉结微动,隐隐露出锁骨。季明舒忽然有种……这男人好欲的感觉。

空气安静,对视避无可避。季明舒耳朵发红,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是要…要办公室play吗?”

第67章

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候季明舒还是很识时务的一个女人。

办公室内百叶窗缓缓下落,灯光也由强烈的白光转换成了柔和的暖黄,光影昏昏昧昧。

办公桌方向传来衣服和文件一起落地的窸窣声响,还有压抑的婉转低吟。

季明舒坐在桌上,双手无力攀附在岑森肩上,几次落下,又几次搭了回去。

想到外面还有人,她都不敢出声,眼里含着一泡泪,只能委委屈屈在岑森脖颈上咬了一口。

岑森额前的黑发略有湿意,情至深处,他偶尔会附在季明舒耳侧说些什么,声音低低哑哑的,欲望难耐,就连眼底也泛着红。

其实季明舒的担心有点多余,临近过年,员工基本都已放假,君逸总部大楼人很少,顶层总裁办的人就更少了。再加上岑森还挂了”请勿打扰“的提示,哪个不长眼的敢多近半步,窥听半分。

但就是吧,季明舒这一进去就几个小时不出来的,对面总助办的几个助理有点儿不知该如何自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能从彼此眼中读出“光天化日做有氧运动我们在这合适吗”的究极尴尬。

别人打电话过来说有文件急需岑总签字批复,他们一边面不改色回着“岑总在忙”,一边又忍不住默默脑补些忙得过分激烈的场面,就更尴尬了。

晚上七点多,岑森拨通内线,沉着声通知他们下班。他们巴不得赶紧消失,忙收拾东西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季明舒再三确认外头没人,才敢戴上墨镜拉高衣领,跟在岑森身后小步小步往外走。

她走路的姿态不太自然,似乎随时都能软下去,膝盖也微微发着红。

可能是办公室play已经尽兴,晚上回家,岑森没再折腾,季明舒缩在他怀里,安安稳稳睡了个好觉。

次日便是大年三十,老天爷难得在连日大雪过后露了个笑脸。

季明舒和岑森很早就起床前往季家大宅。

中午他俩留在季家吃团年饭,席间二伯季如柏旧事重提,围绕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展开,全方位开启了婚后三年的催小孩进程。

“二伯,我才二十五呢,你急什么,那好多女孩子在我这个年纪婚都没结,还在念研究生找工作呢。”季明舒放下筷子撒娇。

可季如柏不吃这套,思辨能力还特别好,“还二五二五,这年一过你就二六了。而且你这不是没念研究生也没找工作么,跟人家有什么可比性。再说了,读研找工作难道还影响结婚生子?思槐你说说,你们学校是不是还挺多那小姑娘,边读研究生边结婚生孩子来着。”

季思槐是季明舒的大堂哥,任职于帝都某所知名高校,三十出头便已评上副教授职称。

他笑着应声道:“还真挺多,别说研究生了,本科生都挺多的。去年一大三小姑娘想找我当她导师,我瞧着小姑娘脑子活,综合素质也不错,想着能保上研的话倒是可以来我实验室,结果那小姑娘大三还没念完,就直接生孩子去了。”

季如柏满意听完,又用一种“听见没,我说的那就是政治正确”的眼神瞅着季明舒。

紧接着季如松和她的大伯母二伯母一众堂哥们也都齐唰唰望向她,还都一副“你二伯说得对”的表情。

季明舒一口汤含在嘴里,硬是没咽下去。

好在岑森温声出言,为她解围道:“明舒还小,我们可以先做做准备调理身体,过一两年再要孩子也不急。”

说完他又轻抬酒杯,给她大伯二伯还有堂哥们敬酒。

岑森都这么说了,大家自是不好多劝,毕竟天天蹲他们家碎碎念也没法儿强行帮着他俩造人。

好不容易应付完季家这一遭,晚上到了南桥胡同吃饭,岑家长辈也像是和季家长辈通过气儿似的,没说几句就举出各种例子旁敲侧击,他俩不接话,便直接问起了他俩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不过岑家这边比季家那边要好,因为岑迎霜赶着过年的当口回了家,她这大龄未婚女青年冲在被长辈问候的第一线,替季明舒挡掉了不少子弹。

年夜饭后夜幕也已降临,电视打开,广告喜气洋洋,岑家凉亭正屋也是一片欢声笑语,小辈们吃完饭后,都一溜烟儿地跑出胡同,去自家汽车的后备箱搬烟花,往四合院回走途中,还互相比着谁的烟花更新潮更高级。

季明舒和岑森在正屋陪着长辈们说了会儿话,季明舒说晚上吃得有点撑,岑森便说带她出去散步。

大人们都揶揄他们小两口夫妻恩爱,季明舒三分配合做戏,七分发自内心感觉甜滋滋的,和长辈们娇嗔几句,便起身挽住岑森往外走。

帝都冬夜气温很低,半空中有呼出的一口口白气,两人沿着狭窄的胡同小巷一路往外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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