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您这是去哪里公干了?穿的销魂,打扮风骚,勾引女鬼去啦?”
出租车的司机师傅是个自来熟,一人开车憋闷,逮着个客人就聊起来没完,加之陆小观这一身装扮太有喜感,忍不住调侃道。
他的道袍在秦远交易回来之后,又穿在了身上,不然里面就只剩下一个勒着胖肉的小背心,加之满身是血,着实容易吓着小朋友。
“好好开你的车,快点去医院,晚了不给钱了啊!”陆小观没好气地骂了一声,他现在正难受着呢,没心思跟这个一嘴烟黄牙齿的家伙瞎侃。
下水道里的鼠群虽然凶狠,但毕竟只是老鼠,啃咬在身上,时间不长的情况下,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可陆小观依然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不疼,但是极痒,钻心的痒痒,抓不能抓,挠不能挠,血里呼啦的,可把他难受死了。
秦远乐呵道:“那群老鼠沾染大量的阴煞之气,牙齿上自然会残留很多,你也该当倒霉,到了医院清洗完伤口,我帮你上点药。”
陆小观对秦远的家传红花油有些了解,不仅可以治疗筋骨拉伤,对于出血破裂的伤口也有奇效,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他连连哀求,让秦远现在给他涂上。
“现在涂了,到时候又要清洗掉,浪费是犯罪!”那是他爷爷留下的,纯属不可再生资源,他宝贝的不得了,自然不会随意浪费。
陆小观怎么哀求,秦远就是不同意。
这司机师傅不仅仅是出租车司机,还是一名内心如少年般躁动的老司机,听着两人的话,又龇着大黄牙,说道:“我以为你去勾搭女鬼不成被咬了,原来是去勾搭老鼠精被咬啊?哥哥我佩服你,口味够重,够独特!”
陆小观身体受创,心灵也遭受打击,“哇哇”怪叫,抽出桃木剑就要给老司机身上戳出几个窟窿,幸好被秦远拦住。
老司机师父那也是一头冷汗,奶奶的,这都什么人啊,还真带了家伙。
他本想着驾驶坐前有钢管护栏,他坐在里面不会有半点危险,可没有看到,这家伙不止别了个铜铃铛,而且还背了一把木头剑。
虽然不是铁的,但戳在身上,保证不像按摩捶那么舒服。
“敢不打折,道爷我投诉你歧视宗教人士!”
下车之后,二十块钱的车费陆小观就扔给人家两个钢镚,老司机那叫一个无语,差点没抄扳手真要干架,好在秦远又掏出十五块零钱给了他,还差了三块,但他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嘴贱呢。
去了医院,挂上号,两人同时进了手术室,秦远身上被长剑划出数道伤口,红花油倒是可以使其快速愈合,可这厮是真不舍得。
医生一眼就瞧出是刀剑伤势,例行询问了一番,秦远只道是被高空落下的玻璃划伤,那医生也没在意,清洗缝合伤口。
秦远自手术室出来之后,等了好一阵,陆小观才满身纱布的走了出来。
他的伤势没有秦远重,但是多啊,整整十三处老鼠咬伤,又狂犬疫苗出血热疫苗的各种招呼,他直呼来了一趟医院,重了好几斤。
“快点,快点,给我涂药,受不鸟了!”
陆小观和秦远来到病房,护士给他打上点滴之后,秦远贼头贼脑的瞅着她离开,小心扯开陆小观的纱布,用之前早就准备好的棉签为其涂抹红花油。
“日,真爽啊!”
药到病除,红花油一涂抹在伤口之上,那钻心的痛痒之感,立即消失,舒服的陆小观跟吃了仙丹似的。
“还有,屁股上还有两个地方!”陆小观见秦远收起药瓶,赶紧说道。
秦远脑门子上满是黑线,把药瓶塞到他手里,说道:“奶奶的,屁股上也让我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臣妾做不到啊!”陆小观幽怨地举着那只打着点滴的手说道。
秦远登时一身鸡皮疙瘩乱哆嗦,想了一下,拿出短刀,塞到他手里,“痒就使劲戳,保准爽歪歪。”
陆小观破口大骂秦远没良心,这个挨千刀的,不顾兄弟死活,那是人屁股,不是猪屁股,怎么能用刀子戳?
秦远理都没理他,转身而走,这货还真不见外。
他在医院门外抽着烟,随意浏览起修者论坛,果见里面炸了锅,大王来巡山这个账号可谓是冰火两重天,爱他的人爱死,恨他的人恨死。
天水道人接连放狠话,要与他赌斗,地理风水,修行打斗,随他选。
秦远果断晾着他,让他自己叫唤给自己听去,恶言恶语伤不到别人最容易憋着自己,那就让他好好憋一阵子吧。
关掉手机,正准备去吃饭,顺便给陆小观带点回来,一抬头,见到远处一个倩影飘摇而来。
她双腿修长笔直,皮肤白嫩光洁,小蛮腰摇摆如春风拂翠绿,胸前两座玉女峰不是特饱涨,但是很挺拔,颈子细长,面容精致,瓜子脸小嘴巴,鼻梁挺翘,双眸晶莹。
当真是难得一见的漂亮女孩。
“夏诗雨?”
见到那漂亮到了极点的女孩,秦远微微一愣,这女孩与他同班,那日他将石帅“抡大锤”大锤的时候,她也在场。
能够在这里见到她,还真是够意外的。
夏诗雨愁容满面,清纯的脸蛋上布满了愁云,提着一个保温杯,直到近处,才看到站在面前的秦远。
她也愣了愣,同样意外,“秦远?你怎么在这里?”
她与秦远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只是普通同学,不过在这里能够见到熟人,还是让她那阴霾压顶的内心之中洒下几缕阳光。
“陆小观被狗咬了,我送他来医院包扎打针。”秦远撒了个谎,说被老鼠咬了,估计这姑娘不会相信。
夏诗雨灿然一笑,玉手轻掩朱唇,刹那间如同百花齐放,哪怕是秦远也为之一愣。
“你们两人啊,就不能老实一点?邵老师说的不错,你们两个家伙浑身就没有一块老实骨头”,夏诗雨笑靥如花,又关心地问道:“陆小观怎么样了?严重不严重?”
“没多大事儿,陆小观那货你又不是不知道,皮糙肉厚,狗牙咬不下多大伤口”,若是陆小观在这里,定会抽出铜铃,脚踏罡步,摇死这个恶意诽谤他的家伙。
“咯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夏诗雨被秦远逗得笑个不停,这姑娘长得本就极是俊俏,这般笑起来,更是让人频生波澜,心驰神往。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秦远好奇,看了眼她手中提着的保温杯,问道:“家里有人不舒服?”
“唉,我母亲出了点事儿”,夏诗雨眉头皱成一个“几”字,低了低头,略带憔悴的小脸上略略有些暗淡。
“阿姨怎么了?”秦远随口一问,只是礼节性的问候,虽然与夏诗雨同班同学快三年,但两人关系并不是非常好,就是普通同学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倒不是秦远太腼腆,不敢与女神搭讪交往,而是没那个心思,他不是打工就是学习,后来还要陪卞彩芝,玩不到一块去。
再说,这姑娘那是他们考古系里的头牌系花,一大堆恶狼盯得眼睛都冒火,秦远不想往里面瞎掺和找不自在。
不过,就这么随口一问,却是让他心中一紧。
“唉,我家附近的下水道井盖不知为何松动了,我母亲不小心踩在上面,摔了下去,下面有很多,嗯,很多老鼠,她被老鼠咬伤了,伤口一直没有愈合。”
她叹了一口气,光洁的眉头让人心疼的皱了起来,愁云惨淡。
她本不想与秦远多说这么多,但是她此时身上的压力太大了,父亲两年前车祸去世,母亲辛劳操持家业,如今又不小心受伤,难以康复,家中公司里的一大摊子事情一个挨一个的上门。
夏诗雨一直都是在父母的庇护下成长,一生中的糟心事加起来还不如这两天经历的多,她难以招架,几近精疲力竭。
她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说说心里话,遇到秦远,不自觉的就说了很多。
“你家住在盛康苑附近?”秦远眉头挑了挑,古怪的问道。
夏诗雨怔了怔,惊讶的看着秦远,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家庭的特殊情况,她极少与同学透露家庭住址,也就只有乔佳彤几个死党知晓,可是秦远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
“我还真不知道。”秦远看到她眼中那精光闪闪的警惕光芒,苦笑一声,解释道:“我听说盛康苑那里闹鼠灾,有很多人被老鼠咬伤,就随口猜了一下,看来还真被我猜中了。”
“哦,是这样啊,你也听说了。”夏诗雨苦笑一声,暗叹自己想多了,竟然想到他会对自己……
夏诗雨的心思马上又被秦远接下来的话打断:“对了,阿姨的伤口是不是难以愈合,有红肿化脓,开始溃烂的迹象?”
“对啊,这,你懂医术吗?”夏诗雨惊奇地问道。
秦远想了一下,道:“我爷爷是一名老中医,我见过他的一位也是被老鼠咬了的病患,同样出现了这种情况,是不是那种,怎么形容呢,很大,有二十多公分长短,眼睛有些红的老鼠?”
秦远比划了一下手形,他感觉自己在说谎不眨眼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夏诗雨一把抓住了秦远的手,激动道:“那你会治疗吗?秦远,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母亲吧……”
她就像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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