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先以为罗氏只是个农妇,而且还是比较泼的那种。
毕竟他们一来,就听到她在抱怨李山长,而且还不让她们进来,嘴上说的话更是不客气的,真是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农村泼妇。
哪想到她研墨的时候竟然那么斯文,熟练,还透着一股子十分明显的书卷气息?
这个样子的她,真的和先前骂人的她判若两人。
见到梁寒初和沈映月惊讶,罗氏就苦笑了下。
“你们是不是想不到我会研墨?我跟你们说吧,我爹从前也是个读书人,是我们村唯一一个秀才呢。我受我爹影响,也会读书认字了。也是因为这样,我才看上这个老头子的,哪想到后来日子过得那般苦的?
我嫁人的时候可风光了,我爹我们村里唯一的秀才,还在村里开学堂,是我们村里最有出息的人。那时候大家都说我肯定也是嫁了个有出息的人的,我堂姐和我一起嫁到这个村的,刚嫁过来的时候她还嫉妒我的。
哪想到啊,风水轮流转,后来我竟然被她嘲讽了大半辈子的?我这大半辈子,真的都被这个糟老头子给糟践了,我还真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的。”罗氏噼噼啪啪就说了一大堆。
李山长咳嗽了几下。
“你怎的在客人面前说这些的。”
“哎哟,说这些怎么了?这都是事实,我又没胡编乱造,还不让人说了?好了小团子,你写吧。”罗氏说着,就已经把墨研好了。
小团子点点头就去写字。
“怎么样了?”罗氏过来问沈映月。
沈映月看病瞧得仔细,她可不想草率就给下结论的。
“你写的字这么好看的吗?这孩子不管怎么样,宁德书院要了!”沈映月还没说话,李山长就看向小团子那边说道。
罗氏都快气炸了。
“你啊!”
“嗯……我怎么样了?我的身体怎么样?”李山长也看清楚小团子的实力了,这回终于把心思放回到自己身上。
“李山长这是……支气管炎。”沈映月说道。
这个病在二十一世纪不算是什么重病,不过在这个医学条件比较不好的年代,生这样的病药治愈真的很难了,何况李山长回到村里后也没有能好好瞧病,拖到现在还不好,还是很容易让人想到的。
“支气管炎?那是什么东西?我怎的从没听说过这病的?你这小姑娘,真的会看病吗?之前来的那些大夫都没这样说的……”
“你能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人家这是来给我瞧病的,你这样对好心人的吗?”李山长说道。
罗氏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山长连忙跟沈映月说不好意思。
“你们罗大娘一直都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心直口快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没事儿没事儿,她这也是关心你啊。”沈映月笑了笑道。
罗氏是个心直口快的,她能看不出来吗?她觉得罗氏有时候说话也不好听,不过这种心直口快的人,是没有什么坏心眼的。
“那这支气管炎是什么东西?”罗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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