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锦月和秦老爷他们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因为担心沈映月,所以大家伙儿全都过来了,刚才听沈映月说他们要离开京师的事儿,大家只是心疼,为她感到不公,气黄子澄,可也没有现在反应那么大的。
沈映月见到他们一个个脸色都变成那样,不免就有些不解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邕州府怎么了?那不是挺好的地方吗?山清水秀,四季如春,这不挺好的吗?甚至去年岭南闹水灾,也没有影响到邕州府的。”沈映月问。
前世她去过邕城,如今的邕州府就是二十一世纪的邕城,那的确是个气候宜人四季如春的好地方,因而更加不理解这些人的反应了。
“邕州府倒是没什么,可是你知道那个定安县是什么地方吗?那就是流放罪臣家属的地方!从大明立朝开始就是了,很多还是当初和当今圣争天下的时候圣上的对手,都被流放到那个地方去了。
哪里的人说好听点就是流放的农户,但是既然都是流放的,那别人怎么看那地方的人的可想而知了。你好歹也曾经是个郡主,虽然不是因为获罪才被放到那里的,可是别人怎么想啊?”
“这个黄子澄真的是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落井下石不给人活路啊,他就这么记恨你?”
“月娘,你去那种地方真的是很受委屈的,这个黄子澄真的该千刀万剐,手中有权利又如何,能这样用的吗?”
……
大伙儿都义愤填膺地说这事儿,一个个都恨不得撕了黄子澄。
沈映月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
她果然还是把黄子澄的心眼儿想得太好了,黄子澄果然是咄咄逼人,恨不得不给她留有活路的。她早应该想到的,那种人,怎会轻易放过她?就算放走她,也会把她放到一个让她翻不了身的地方。
她真的去了定安县,就算不是以罪臣家属的身份去的,别人也不会信了,连远在京师的人都知道定安县是流放地,那邕州府的人会怎么看?他们又会怎么对她?
不过,沈映月也不是那么容易悲伤绝望的,她笑了笑。
“没事儿,圣人是什么样的人?当初处置蓝将军的时候,株连了多少人?他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肯放过一个的,他这样的性子,没有为难那些罪臣的家属,没有取他们性命,相反只是流放了,这说明定安县的那些人也不是什么有很重的罪的,没事儿。”
“这个你能想明白,但是邕州府的人想不明白啊,他们没有在京师呆过,不知道圣人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定会觉得你们去了那里也是犯了罪的,那别人怎么看得起你?人要脸树要皮的,你这样一去,怕是一开始就遭人白眼,日子不好过啊。”白柔越说越担心。
沈映月自己倒是不担心。
对她来说,最糟糕的就是留在京师担惊受怕,还找不到孩子了。离开了京师,不管是保命还是找孩子,都尚且多有一些希望的。
“这个不用担心的。”
“怎么能不担心?”白柔脸色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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