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府学在招收新学生,不少参加了今年童试,考了秀才的都到府城来报名了。
府城这次招收的学生本就很多,报名的就更多了。
现在还是报名的时间,还没到考试的时候,这些前来报名的秀才们就堆在一块儿,交流交往起来了,俗话说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几天,在大街上这样成群结队的书生可不少,他们有时候会找一个茶馆攀谈,有时候会找一个酒家组织曲水流觞,应有尽有。
而现在走过来的这群书生,看着都是十几岁的模样,聊得甚是热闹。
“我说朱兄,昨天晚上你真的留梁景和沈玉华在家里过夜啊?”一个穿着浅蓝色交领直身,盘着一个道士头,手上抓着一把书画折扇。
虽然打扮得一身书生模样,可是却给人感觉流里流气的样子。
“是呀。”另一名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锦衣华服,同样手上抓着一把折扇的少年说道。
这少年穿着打扮很是贵气,腰间挂着的宫绦还是坠了上好的和田玉的,连扇柄上都挂着一个白玉流苏吊坠。
可是这富贵的打扮,却让他看着斯斯文文的,很有书生的气质。
这就是方才那名流里流气的书生所说的“朱兄”;额。
听了朱逸闻的话,流里流气的书生笑了。
“我说朱兄啊,你还真收留他们啊,收留他们有什么用啊?你不偶啊被他们连累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的情况,整个府城的人都知道啊,梁景的爹娘,就是沈玉华的姐姐和姐夫,那都是被京师那边罢免的,你说朝廷都不放过他们的爹娘、姐姐和姐夫了,会放过他们?我听说现在很多官场上的人站队,都不愿意同梁景他爹娘交往,就怕被连累了。”
“黄兄,话不能这么说的,读书人不问出身。何况现在梁兄和沈兄还在这儿,你当着他们的面就这样说,实在是很不给面子啊,少说两句吧。”朱逸闻道。
黄斌用嗤笑了声。
“不给面子?给他们面子那就是害了你啊朱兄,我真的不得不提醒你,千万不要跟梁景和沈玉华来往。你说读书人不问出身,那是酸臭的读书人才会这么说的。我们读书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升官发财,你和这样的人在一块儿,就算你将来考了状元,朝廷也不会重用你的,你不能不为你自己着想啊。”
“就是啊,你说你,好好的出身,怎么就跟这种人玩到一块儿了呢?你就不怕以后他们害得你连官都做不成吗?”除了黄斌用之外,还有其他人应和道。
这应和的人,也和黄斌用一样,一身书生打扮,却是流里流气的样子。如果不是穿着朝廷发放的生员的衣服,或许都没人能认出来他们是秀才,说不定会以为是哪家没教育好的纨绔少爷了。
朱逸闻还是摇了摇头。
“读书,是因为心系天下,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我同梁兄沈兄交谈甚欢,很多见解也是惊人相似,得到这样的知己我很满足,我不会因为一些别的缘由而放弃这两个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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