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酒为题,作诗一首。”书生用清晰的声音念着。
“朱兄,你是作诗,还是饮酒?”曲水流觞上的其余人问。
“自然是作诗。”那被称作“朱兄”的书生答。
他拿起放在笔搁上的毛笔,旁边的青楼女子便帮他铺好宣纸,他龙飞凤舞地在纸上写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完成了一首以酒为题的七言诗,周围的人连忙拍手叫好。
书生说了句“过奖”,便在纸上写了一行字,作为新的诗题放进小船中,再把酒杯放在诗题的上方压住,最后把载着美酒、诗题的的小船放回到水槽中,让它顺着水流继续流动。
酒楼大堂的后方放着一道屏风,就在这时候,屏风后传来一阵清越悠扬,如水般流畅,也十分动听的琴声。
那琴声极为好听,曲水流觞石刻旁边的书生们都如痴如醉,都忘了自己是在和友人做写诗游戏了。
沈映月亦是觉得十分动听,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
“林姑娘的琴声果然是一流!”李谨之在一旁感叹,“不愧是都指挥使的千金。”
“都指挥使?”沈映月抬头看沈映月。
先前他们在街上就碰到了都指挥同知的家人,想不到在这儿还遇到个更厉害的,都指挥使的女儿。
都指挥使,放在现代那就是军区司令,管一方军队的啊,官十分高。
梁寒初没回答,只是微微蹙眉,而李谨之则对沈映月点了点头。
“是啊,诗都指挥使的千金,随指挥使大人回乡过年,返回府城之时途经此地,见我们在这儿办曲水流觞,便前来参与当小憩片刻。不过是矜持女子,不方便与男子同席,便设一道屏风在后头,与我们隔屏相交谈。好在林姑娘文思敏捷,多才多艺,隔着一道屏风也不影响与我等的交流。”
“可不,林姑娘的才学让我等读书人都自愧不如,不愧是都指挥使的千金,今天能与林姑娘相交,着实荣幸。”
……
书生们似乎是真的忘了他们正在做什么事情了,一个个都在夸坐在屏风后的林静羽。
沈映月笑了笑不说话。这些书生是不是傻?林姑娘若是真矜持,就不会来同男子一起参与诗会了,什么隔着屏风,装腔作势罢了。
就在书生们都在夸林静羽,沈映月笑而不语的时候,屏风后盈盈走出来一名女子,穿着一身藏青色袄裙,墨绿色的比甲,腰间用衣带扎起,那小妖盈盈一握,动作袅袅婷婷,长得倒还是很好看,可是这打扮,这气质还真不像一个千金大小姐。
“我们家姑娘说大家谬赞了。她听闻梁公子也来了,便让奴婢送了一壶茶水来给梁公子,还望梁公子能赏个脸。”那女子端着一个装有茶水的托盘往梁寒初这边走。
原来她是丫鬟。
沈映月笑而不语。这林姑娘同一群男人曲水流觞也就罢了,还主动给男人送茶水,这哪儿是什么矜持呢?真是白瞎了她弹的那么好听的琴声了。
沈映月在这儿腹诽呢,那丫鬟就走到梁寒初跟前了,还瞥了沈映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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