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螣尧轻摇头,俯身,将手掌贴在树干上。少许,神情透着凝重,说道:“这鼓声非比寻常,可惜无法确定具体来源。按照这频率,傍晚也该有鼓声。但,昨晚我们确实没听到鼓声……”
“尧,你莫忘了嗜血魔藤夜间是安静的。”叶暖微笑道。
此前,他们靠近尸坑都是晚上。
以此推测,晚上尸坑附近是安全的,意味着嗜血魔藤不会在晚上闹事。
“看来,这鼓声当真与嗜血魔藤有关。我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找到鼓声来源的具体方位?”螣尧沉思起来,红岩海能维持这份宁静,与鼓声离不开关系。也许,这鼓声跟上古九原有关。红叶城,有梦魇族看管,梦魇族多少与螣蛇族有些渊源。作为镇压嗜血魔藤的主要主力,当年就算九原国出事,他们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鼓声渐停。
二人跃下树冠,随意坐在树根上休息。
“尧,你打算如何寻觅这鼓声?”叶暖问道。她将螣师教的秘法祭文捋了一遍,不得其法,这追踪之事,叶暖并不擅长。
螣尧道:“找阿沙那聊聊,雪鹰族作为天空的使者,也许会有办法。”
“天空的使者?”叶暖挑眉,这事她以前从未听阿沙那他们提起,不免有些好奇。
“但凡能飞行的兽族,都被称作天空的使者;陆地兽族,是大地的使徒;海域中鱼族,又被叫做海的儿女。”螣尧耸肩,没把这事当真。这叫法,源自远古时代。随着神灵和灵兽的离开,曾经的称呼也被随之埋葬,再没人提及。
此后,数日。
螣尧一行人,摸清溶洞附近,叶暖将其整理后在羊皮卷上画出了这方地图。
这日,天刚亮。
“阿沙那,你确定这东西能捕捉到鼓声的具体方位?”雅格一脸怀疑盯着阿沙那手上的东西,约莫拳头大小的木球,镂空,连接着东南西北四方。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高大上的东西。
阿沙那拍掉雅格伸过去的手,严肃道:“这四方仪是我族不传秘法,我族仅数人活下来,四方仪操作方式是九叔告诉我的。这次外出九叔说可能用得上,便让我带了出来。九叔不懂四方仪制作方法,这四方仪是我族仅有的传承之物,你别毛手毛脚弄坏了,到时候我不削你,待回到九原九叔也不会饶过你……”
最初。
阿沙那没想起四方仪这事,螣尧一再询问。
阿沙那方才想起阿九交给他的四方仪,他不懂操作,当初阿九教导的时候,阿沙那没有认真学。这几天阿沙那一直留在溶洞研究四方仪,经过反复测试,阿沙那表示他入门了,可以用四方仪追踪鼓声的来源位置了。
“雅格,别闹。”螣尧瞥了眼雅格,无声警告。
雅格讪讪,退到旁边不再多嘴。
“阿沙那准备,鼓声差不多该开始了。”叶暖提醒道。经过这些天经验,他们摸清了鼓声的规律,早午两次,十分准时。望着天边,一天的开始,伴随着鼓声的出现。
阿沙那快速将四方仪摆在地上,拨弄着木球中间的小木球,确定没有卡主或是其他意外。木球东南西北四方分别有四个与小木球一般大小的洞口,没有激活的时候,木球并不起眼。
很快。
阿沙那半跪在地,咬破食指,将鲜血涂抹到木球之上,嘴里念起祭文。
靡靡祭文一起,阿沙那涂抹在木球之上的鲜血顺着木球镂空的缝隙渗入进去,很快染红了木球里面的小木球。
铛!
一声清脆的铛响起,很快又是几声。
而后,木球快速发生了变化。平淡无奇的木球上空浮现出一个似鼎非鼎,似球非球的物体,虚幻。木球,不该说木球,这物体浑然像是放大版的木球,气势非凡,深褐色更添庄重之感。此刻,这物体并非指示东南西北四方,每处方位都有一处洞口,洞口位置肖似雪鹰族的嘴喙,高数米,极大,下方三足鼎立,浑然天成。
“这,怎么变了?”雅格瞠目结舌,吃惊道。
叶暖没出声,默默朝螣尧看去,很显然阿沙那手中的四方仪不简单。雪鹰族,怕是也不平凡。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事的时候。
“安静。”螣尧淡定,眼前这物体应该才是四方仪真正的模样,阿沙那手上的木球应该是器具,用来沟通四方仪的器具,而非四方仪本身。唯此,才能解释的清楚眼前的变故。螣尧深深地看了眼阿沙那,这雪鹰族不简单他多少有些明白。
此前,螣尧跟博格聊过。阿沙那那几人天赋绝佳,就连最笨拙的阿米哦在战斗方面都十分出色。这点,跟他们所知道的雪鹰族相差甚远。
不过,确认阿九他们没有异心。
博格压下这件事,没再继续调查。现如今,恐怕雪鹰族的事必须重新调查。四方仪太过特殊,螣尧不认识,难保大陆外面的人长眼睛。与其被人盯上,螣尧更想防微杜渐,防范于未然。
阿沙那起身,吃惊看向半空浮现的四方仪。
吃惊下,他转过身朝螣尧等人看去,愕然道:“族长,这是怎么回事?”
“这才是四方仪真正的模样,你继续…鼓声很快就该来了!”螣尧摆摆手,表情镇定自若,并没多少吃惊之色。
见状,阿沙那安耐住震惊,收敛心神,继续念着祭文维持四方仪。
果不其然。
熟悉的鼓声再次响起,这次没人出声。
所有人目光灼热盯着眼前的四方仪,随着鼓声的传来,四方仪闪烁了起来,各种不同图纹接连浮现,看得叶暖等人惊呼连连。很显然,这四方仪上面那些看似简单普通的纹路,并不普通。每到纹路,对应着一种图纹。这些图纹有些肖似图腾,不过具体是什么叶暖他们尚不清楚,也许得找螣师或是螣墨才能解答。
“好像…活过来了!”蝎灵呢喃道。
叶暖点头,附和道:“没错,我也感觉这四方仪像是活过来似的,感觉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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