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凡香伸过去的手,被一把挥开了,她吓了一跳,定睛看向跟前的大女儿,若是以往,简星辰早就乖乖的双手将银行卡交过来,贴补家用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此时此刻的乔星辰,满脑袋黑人问号,这一家拉子都是些什么奇葩?
“我说这位大妈,你女儿要报钢琴班,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把钱给你啊?”
“你……”
朱凡香愣住了,她伸手朝简星辰要钱,要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星辰,以往不一直都是你在贴补家用吗?你妹妹前几天去相亲,看上了一个公子哥,人家喜欢知书达理的姑娘,你妹妹这才报了个钢琴班,现在咱们家急需这笔钱,你要是见死不救,可是会误了你妹妹的终身啊!”
乔星辰简直被这家人的刷新了三观,这天底下居然会有如此不要脸之人?
“报个钢琴班,就能变得知书达理吗?朱阿姨,首先,我必要纠正你,知书达理是一种休养,那是一个人从小到大在优渥的家庭环境下潜移默化熏陶出来的,不是靠报个补习班,就立马就能获得的一项技能。”
“你!”
“其次别人说自己喜欢知书达理的姑娘,只不过是一种推脱之词,你当真的是想你们家慧珊弹钢琴啊?做人呢,要有自知之明。”
“简星辰,你胡说八道什么?”一旁的简慧珊瞬间羞红了脸,“我们要不是走投无路,会来投奔你?你要是嫌弃我们是穷亲戚就直说!”
“走投无路?”
乔星辰看向简慧珊,露出一副惊讶的神色,“你们刚刚不是还说是因为听说我醒了,特意前来探望我的么?原来是因为自己好吃懒做,在社会上混不下去了,所以一听说我这棵曾经的摇钱树醒了,就忙不迭得跑来找我吸血来了?”
“星辰,你怎么能这么和你妹妹说话呢?你是我们简家的大女儿,我们关心你是事实,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也是事实,干嘛要把话说得这么绝?不就是一点钱吗?你是闻家少奶奶,怎么会缺这么点钱?我们是心急了一些,可你这么说,也太伤家人的心了。”
朱凡香心里惦记着那张银行卡,生怕把乔星辰惹毛了,卡就更拿不到了,赶忙卖起惨来。
“女儿?家人?”
乔星辰可不买账,她盯着朱凡香,扬起下巴,气势凛冽得逼近一步,“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女儿,我昏迷了五年,好不容易醒过来,你不问我身体如何,恢复的怎么样,上来就问我要钱,你们急需钱,那你们又怎知我是不是急需这笔钱?”
乔星辰言辞犀利,气势上俨然像是另一个人,朱凡香被她怼得脸上那叫一阵青一阵白,丢脸丢得抬不起头来了,她索性豁出去了,往地上一坐,就哭闹了起来,“哎哟,丫头大了不中留啊!这才几年啊?就不管咱家的死活了呀。”
朱凡香一撒泼,顿时把闻家上下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
她以前就常用这一招,简星辰脸皮子薄,只要她一闹,简星辰势必会嫌丢人,就凡事都依了她。
从前简星辰就是因为简家人的无理取闹,而在闻家抬不起头来,甚至连下人见了,都对她嗤之以鼻,不拿她当少奶奶待。
不过,乔星辰可不吃这一套,她就任由着朱凡香闹腾,冷眼旁观。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原本挤在这里看热闹的佣人们忽然让开了一条道,轮轴碾压在地面的响声隐约传来,乔星辰耳根一动,抬眸就看见玄关处,男人端坐在轮椅上,黑毛衣,黑长裤,面容清冷温淡似水墨丹青,在韩生的陪伴下,进入东苑客厅。
“九爷。”
所有人毕恭毕敬得朝他鞠躬行礼。
“怎么回事?”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
看到闻枭白出现,乔星辰烦躁的心情才终于平静了下来,她也懒得再继续和简家人周旋了,忽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就哀嚎着,朝闻枭白的方向扑了过去,“九哥,呜呜……九爷,你要为我做主啊!”
站在身后原本已经看不下去,准备出手阻挠朱凡香的闻烨动作一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老婆奔向了别人的怀抱。
他半伸出去的手,顿时捏了起来,正要发怒,却见女人蹲坐在了九哥的轮椅前,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息起来。
那呼吸过速的模样,看上去十分吓人,一看就是哮喘病犯了,闻烨的怒火顷刻就被压了下去,阔步走上前,“简星辰,你怎么了?”
他伸手想要抱她,却被一只大手用力挥开,闻枭白直接将瘫坐在轮椅底下的女人捞了起来,素来温吞的面容,顷刻冷得如同阎罗在世,“什么人,在此闹事?”
简学海虽然是一介赌徒,可是闻九爷的名号还是听说过的,而韩生作为闻枭白的特助,也曾经常上电视,对于简学海一家人来说,他们就象征着身份地位。
他吓得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不是闹事!我是她爸,我们来这里都是经过女婿闻少的同意的。刚才真是惭愧,为了点经济纠纷,叨扰了九爷您,还请您多多担待。”
简学海沉迷赌博之前,好歹也是商贾出生,漂亮话还是会说的。
他自认为自己这番话,说得很敞亮,却不成想轮椅上的男人早已不耐得皱紧了眉头,像是压根就没听进去,他正低着头,温柔得抚摸着乔星辰的后背,帮她顺气,“好点了吗?”
乔星辰其实根本没病,是为了打断朱凡香撒泼才故意装哮喘,冲到闻枭白身边来的,但是,这家伙现在的举止,也太暧昧了。
全家主仆上下二十多双眼睛盯着,她要是再不采取点措施,掩饰一下,就要收不了场了,“九哥,您在这个家里最有威望,您替我评评理,我简星辰伺候简家人这么多年,昏迷变成植物人的时候,没见他们来关心一下,如今刚醒,他们就忙不迭得跑来吸我的血,夫家不疼,娘家不爱,我……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她说完,就呜咽一声,两眼一翻,晕倒在了闻枭白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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