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可使道之,而不可使智之;民可道也,而不可强也。
金泽森瞥了一眼墙上的字画,轻笑了两声。
“阿森,为何发笑啊?”金澜正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有些可笑罢了。”金泽森笑意未收。
“你也觉得啊,哈哈……其实我也这么觉得。”金澜正嬉皮笑脸地说道。
“那五爷,您有何高见?”金泽森问道。
“高见嘛谈不上,只是突然的顺风顺水让人有些不安呐。”金澜正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刺得他睁不开眼。
“顺风顺水不好吗?大当家的没几天就收了金寨的半壁江山啊。”金泽森幽幽地说道。
金澜正轻笑道:“所以,大哥还是走了金子坤的老路。权力外放之后,想收回来就只能以命相搏了。”
金泽森没说话,半晌,叹了口气,说道:“和平自古来之不易,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盘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金澜正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记着小时候你是我们这群孩子里最博爱最心软的一个……真没想到你如今能说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样的话来。这倒像是金景明常挂在嘴边的。”
两人正说着,走过游廊。看见六当家的在不远处的凉亭里坐着。
“小六!”金澜正两眼放光,喜笑颜开得跑了过去。
“六当家的,您这是……”金泽森看见他好酒好肉的摆了一桌子便问道。
“屋里太憋闷。”六当家的仰着脖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也真够任性的,让你来开会商量要事。你可倒好,在这里吃喝玩乐起来了。”金澜正调笑着,捏起一片酱牛肉丢进嘴里。
金泽森笑着摇了摇头,唉,这两位都是任性的主啊!
金澜堂的气色灰暗,远不如前几日,离了殷无果然还是不行。
“你们来了啊……”他坐在大座之上,神情有些恍惚,时不时还会轻咳几声。
“大哥,这两天身子不太好?”金澜正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老毛病犯了而已,不打紧,不打紧的。”金澜堂说道。
“金广田,你是怎么当差的?怎么也不叫个大夫过来!”金澜正厉声道。
“可……五爷,大当家的的病一直都是由殷无先生看的。别的大夫摸不清咱们爷的病情,怕用错了药。”金广田为难道。
“那……哥,要不要把殷无先生叫来给你瞧瞧?”金澜正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这殷无啊现在是有罪之身,怎么能把他叫过来呢?”金澜堂猛烈地咳嗽了两声,余光瞟过金泽森。
“哥,你的身子可是这金寨一等一的大事。那殷无别说是戴罪之身,就是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了,我也得给他拖回来!”金澜正说道。
“五当家说的对,殷无先生的事儿,我回去就安排。”金泽森说道。
金澜堂没说好还是不好,只端了茶杯喝了几口茶润嗓。
“今儿个叫你们来,是为了六憨子手底下那三个外来学徒工的事儿。”
金泽森闻言,心中一惊。
“那三个小学徒?哥,你也见过?”金澜正笑着问道。
“远远地瞧见过,各个透着一股子精明。”金澜堂说道。
“是吧,一看就是机灵鬼。不过,为着区区三个小学徒叫我们过来开会?这又是为何呀?难道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金澜正笑言道。
“还真让你猜中了!”金澜堂冷笑了一声,“他们可是大有来头啊!”
“真的?”金澜正惊讶不已。
“莫家,郭家……都有份儿!”金澜堂沉声道。
“莫家和郭家?咱们与这两家一向交好,他们为何会派奸细渗入?”金澜正不解地问道。
“若非是郭家那边儿来人给他们认了出来,咱们还真以为这莫家和郭家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呢!”金澜堂冷笑道,“这两家主事的都精得跟狐狸似的。”
“那如今该如何是好?咱们若是把他们擒了,恐怕就是要与郭家和莫家正面对着干了。”金澜正说道。
金澜堂叹了口气,说道:“若搁以往,咱们金寨也不怕。可如今内患未解,再添上个外忧……”
“那……哥,你打算怎么办?”金澜正问道。
“小六和阿森,你们俩怎么不说话啊?”金澜堂问道。
“我又认不得什么莫家郭家的!大当家的说往哪儿去,我就往哪儿去便是了。”六当家的说道。
“大当家的,我与六憨子那儿……一向没有什么来往,所以知道的比较少。不敢插嘴。”金泽森说道。
“也是,不过,我有个法子,你们听听看可行不可行。”金澜堂说道,“九歌每每现世,总会引起诸多纷争。之前是为了转移视线才搞了那么一出九歌换宝座的大戏。虽然现如今那几个不安分的东西已经不在了。可
我之前说过的话还是算话的。”
金泽森皱了皱眉,已然是明白大当家的话中之意。
“那莫家手里可有几幅画呢,世人不都惦记着吗?还有那郭家,内忧外患可不比金寨好到哪儿去。小正啊,这事儿就交给你来办吧!”金澜堂说道。
“知道了,大哥。”
“那三个小子呢?大当家的,您打算怎么处置?”金泽森问道,“若有需要我搭手的地方……”
“对,他们三个就交给你盯着了,若抓着他们的把柄就把他们拿下!不过……别让他们死了。”金澜堂幽幽地说道。
“哎,属下明白了。”金泽森应道。
待金泽森和六当家的离去。
金澜正追问道:“哥,他们三个不是一般的奸细吧?”
金澜堂闻言,笑了笑,这才与金澜正道出实情:“那三个小崽子身份可不一般。其中一个是郭家的孙少爷,一个是莫家孙少爷。另一个嘛,来认人的那个郭家人说没见过不认识。不过,我瞅着那小子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金澜正扬了扬嘴角,喃喃道:“我就说吧,金小雅那个疯丫头,怎么能配得上他呢!”
“你说什么?神神叨叨地。”金澜堂问道。
“哦,我说啊……最近寨子里呀,还真是好戏连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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