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媚脸说道。
看着那张媚脸一副吃定你的神情,杨小海笑道:“夏荷,我只是想来看你一眼,马上就走。”
打保卫处值班电话约杨小海的,不是夏荷还有谁?
“那现在看了这么多眼,你怎么还不走?!”夏荷歪头笑道。
“你认真的吗?”
“我啥时候说过假话。”
“那,晚安!”
杨小海说完,转身就走,不过脚步却很慢。
夏荷一怔,马上追了出来,拉住他道:“你还真走啊!小心眼!”
“哎,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可不小!”杨小海转身笑嘻嘻道。
“去你的!”夏荷狐狸脸上微微一红。
“等急了吧?”杨小海在夏荷翘臀上拍了一下。
“我看你更急。”夏荷扭了扭腰。
只是现今的衣服太宽大,没有水蛇腰的感觉。
“怎么说?”
“我看你有点气喘,肯定赶路赶的,这还不急?”
“我哪喘了?”
夏荷笑着学了几下大喘气:“就这样喘。”
杨小海盯着她随着大喘气,大起大落的胸前,眼睛有点发直,舍不得移开。
夏荷注意到杨小海的神情,笑着白了他一眼,鄙视道:“瞧你那呆样,喜欢就来呗!”
说着,抓起杨小海的手就放了上去。
杨小海没想以夏荷会如此,手一抽一哆嗦,要不是夏荷抓得紧,手就挪开了。
“你这样我心脏会受不了。”他坏笑道。
“肾受得了就行了。”
“肾也受不了。”杨小海愁眉苦脸。
“这你说了不算。”
“你说了算?”
“那当然,今晚你的肾归我了。”夏荷说着,轻掐了一下杨小海的腰。
“哎,看来今晚舍肾陪美女了。”
“这话说得中听,我不要你‘命’,只要你肾。”
“那我就豁出去了……听说,人没了一个肾,照样能活。”杨小海挺胸拍胸脯,一副慨然赴死的样子。
“你两个肾我都要。”
杨小海一缩:“不要这么狠吧!”
夏荷把杨小海的手甩回去,撅嘴生气道:“谁叫你两个月了,都不来找我。”
杨小海一听,见夏荷的弯弯眼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心里一惊:他不会看上我了吧?!
他嗫嚅道:“我们……那个……又不是处对象,不宜走太近。”
夏荷听了,抬起那双有点勾人的眼睛,凝视了杨小海片刻。
正在杨小海心越来越虚的时候,突然,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我还以为你我是同类人,没想到你也这么放不开。”
杨小海一听,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怀疑夏荷的话:她真的这么看得开?
“那……我们就做一对露水夫妻?”他说道。
夏荷听了,又深深地看了杨小海一眼,这才笑道:“这就对了嘛,这才像你。”
“露水夫妻……这词用在我们身上,挺贴切的。没想到,你还挺会拽词的。”
“我虽然比你多读了两年书,我只会想到狗男女这个词。”
杨小海听了,有些无语。
大概夏荷也发觉到用词不当,“不说这个了,平白扫兴。”
说着,整个人就贴了上来。
“我们去杂物间,还是包间?”
夏荷此时才注意到,他们正身处食堂大厅中。
“去包间吧,哪干净点。”
“你确定那边更干净。”
“放心,沙发我特意擦过了……”
两人返回包间。
杨小海将门锁好,刚一转身,夏荷就缠了上来,将他的嘴堵住了……
一通长吻过后,杨小海盯着夏荷宛如溢水的眼睛,低低道:“我们就是一对发情的狗男女。”
“嗯……你是发情的公狗,我是发情的母狗……”夏荷靠在杨小海肩头,用充满魅惑的声音,耳语着。
杨小海心旌荡漾,一把抱起夏荷,向沙发走去……
……
将夏荷送回家后,杨小海回到了保卫处值班室。
史刚强看到他来了,说道:“你去了这么久,还真的巡了一圈啊。”
“要不然呢?”
“随便你……我困了,先眯一会儿,你看着点。”说着,史刚强就往办公室一把木制长椅上一躺。
“好吧,到下半夜我叫你。”杨小海说着,在值班台后面坐了下来。
……
进入十一月,京城越来越冷了。
这天,又轮到杨小海和史刚强值夜班。
八点半一过,他就交代史刚强说,他要到外面巡逻一下。
史刚强已经习惯杨小海快到九点要去巡逻了。
他却不知,杨小海时间长的巡逻是假巡逻,时间短的巡逻才是真巡逻。
他来到无人的食堂,熟门熟路地从窗户爬进去,径直走到包间。
门还是从里面插上了,他三短两长,有节奏地敲了敲门。
门无声开了,露出夏荷那张尖脸。
他闪身进去,再返身把门关上。
他见饭桌上放了一本书,问夏荷:“你在看什么书?”
却见夏荷脸色绯红,有些不自然。
“不会是什么禁书吧?”
“你想多了。”夏荷边说边把书收起来。
杨小海见那书看起来没那么旧,封面却没有。
这种撕禁书封面的事他也干过。
虽然猜出那大概率地一本禁书,而且看夏荷的表现,很有可能是一本有颜色的书。
不过,他没有说破。
他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拿到那本书。
他见夏荷脸红气喘的,取笑道:“你又急上了?”
夏荷白了他一眼,手上拿着书就拍了过来:“你有点讨厌!”
杨小海让她的拍着,反正也不痛。
不过,他却假装痛得要死:“哎哟!潘金莲要谋杀亲夫噢!”
没想到夏荷一听,两眼盯着他,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看是是什么书?”
杨小海一怔,也是奇道:“你说什么?我没有x光眼,怎么知道你看的是什么书?”
随即他恍然大悟:“你不会在看《金瓶梅》吧?”
夏荷才知道自己想多了,不经意中透露出她所看书的内容来。
既然杨小海已经猜出来了,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问道:“那你怎么想到潘金莲上面去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谋杀亲夫较为著名的,就是潘金莲,想到她很正常啊!”
夏荷将好看的眉毛皱了皱,然后舒:“好像真是这样……”
说着,她把书递过去:“你爱看就拿去看吧!”
杨小海把书接过来,并没有打开而是放在桌上。
“有现成的潘金莲,看什么书上的。”
夏荷脸一板,捶了杨小海一下:“去你的!又来埋汰我!”
杨小海一把将夏荷搂过来:“我不管你是不是潘金莲,反正我要做西门庆。”
夏荷偎在杨小海怀里,两眼热切地望着眼前人,忍不住主动吻了上去……
激情的吻过后,杨小海将嘴凑近道:“今晚西门庆要大战潘金莲……”
夏荷已经不能自持,有些含混不清地附和道:“对……你是西门庆……我就要做潘金莲……”
……
跟往常一样,在食堂呆了一个多小时后,杨小海骑车送夏荷回家。
夏荷家不算远,但骑车单程也要近二十分钟。
将夏荷送到离她家百米远处,待看见夏荷走进她家院子,他便掉转车头,往轧钢厂赶。
在路上,他照例在一家晚上营业到很晚的小饭铺,买了六个包子。
其中,自己只要吃两个就够了,剩下四个,两个给门卫丁师傅,另两个自然是给史刚强了。
至于夏荷出工厂的问题,头两次是跟他前后脚出厂门的。
后来,杨小海觉得次数多了,门卫会怀疑,就找了一处好爬的围墙,让夏荷爬墙出厂,他在围墙外面等。
眼看还有一里多地,就要到轧钢厂了。
还在回味刚才温柔乡滋味的杨小海,感觉隐隐有哭声传来。
他停下自行车,凝神倾听。
没错,是有哭声,而且很明显是婴儿哭声。
他慢慢蹬车,循着哭声寻去。
随着传来的哭声越来越大,在离一处公厕不远的墙角里,杨小海发现哭声是从那里发出的。
他下了自行车,将车停好,往墙角走去。
到了墙角那,见有一棉包裹,哭声正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他已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将棉包裹抱起来,轻轻掀开一看,果真是一个婴儿。
他转头四顾,静悄悄、黑乎乎的夜里,哪有一个人影?更没说找孩子的父母了。
他明白,他遇到弃婴了。
他看了不远处的公厕一眼,猜想孩子的母亲应该是在那将孩生下来,然后扔在这边的。
他向公厕走了几步,就停住了。
“孩子母亲忍心遗弃孩子,肯定已经走远了……退一步讲,就算找到了孩子母亲,又能怎么样呢?孩子母亲做出这种遗弃亲生孩子的事来,肯定有不得已的理由。”
想到这,他叹了一口气,将孩子单手抱好,另一只手推着自行车,往轧钢厂走去。
路上的时候,碰到了几个行人,看着他抱着一孩子,都有点好奇,多看了他两眼。
杨小海也不在意,将孩子稳稳地抱着,自行车稳稳地推着……
到了轧钢厂门岗处,丁师傅见杨小海抱着一个孩子,问道:“这是谁的孩子?”
“路上捡的。”
“捡的?哪捡的?”
“就在前边一里地那公厕边上。”
“我看看……”丁师傅将孩子抱过去,掀开破棉袄做的棉包裹。
“哎,瞧孩子身上脏的,肯定刚出生不久,连澡都没有洗……还有那脐带,也没有剪好。”丁师傅又是皱眉又是责备道。
将孩子还给杨小海,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孩子?”
“还没想好。”
他说的是实话,确实没想好怎么处理这孩子。
“你不会想自己养这孩子吧?”
“有什么不妥吗,丁师傅?”
“行是行,只是会影响你找媳妇。”丁师傅说道:“弃婴的事常有听说,都是残疾和女婴居多,像这么一个健康的男孩子被遗弃,倒不多见。”
“我们厂有这种事吗?”
“怎么会没有!有时候一年好几起,有时候几年才一起。只是你刚进厂,不知道罢了。”
杨小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留了两个包子给丁师傅:“丁师傅,趁热吃了吧!”
“小海,你又这么客气了,要不,今天还是留给孩子吃吧。”
“他这么小,哪会吃包子啊!”杨小海微笑道。
丁师傅轻拍一下脑门:“你看我,老了,脑筋不灵光了。”
他没再推辞杨小海给的包子。
见杨小海往厂里面走,他连忙嘱咐了一句:“小海,自己养可要三思……要不,明天你交给派出所、街道吧!”
“谢谢丁师傅提醒,我会认真考虑的。”
杨小海转头应了一声,又继续往厂里走。
……
在保卫处,当了解到杨小海竟然捡了一个弃婴,而且准备自己养的时候,史刚强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他嗖地站了起来,叫道:“你疯了吧!你才多大,二十都不到,竟敢想自己养一个孩子!”
“还有,你不要娶媳妇了!那么多漂亮妹子你就不动心?!”
杨小海将史刚强按了按,让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说道:“我又没说一定要养,怎么处理,我还没有考虑好。”
“这还要考虑,明天交给派出所、交给街道办就行了,这事就跟你没关系了,你还真想要一个拖油瓶。”
“拖油瓶?”
“你一个单身男人,自己都照顾不清楚自己,再带一个孩子,不是拖油瓶是什么!”
“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能养这个孩子。”
“当然了。”史刚强见杨小海被自己说服,也是松了口气。
接下来,他们按程序将这事报告给了领导。
领导一听弃婴是厂外捡的,叫杨小海明天送到派出所或者街道办去,就没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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