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看,这事有戏。怪不得有人说,每一个贪官的背后,都有几个贪心的情人。
“那我就说了,我想当总务科长。”何雨柱说道。
“总务科长?”李厂长眉头一皱,“老刑这个总务科长干得挺好的,我不好动他……要不,我让你去纠察专案组当副组长,那个职位挺不错的。”
“我还是习惯做点跟食堂有关的工作,去专案组当副组长就算了。”他可不想去什么专案组,这种在大环境下独有的部门,运动结束后,搞不好会被连累的。
“至于老刑的问题,其实挺好办的,如果李厂长愿意的话,可以提拔他当副厂长。”
何雨柱建议完,心理却在纳闷:听李厂长口气,他并没有提拔总务科长的意思。自己看到以前几个帮李厂长整材料的都获得了提拔,以为到总务科长身上也会如此,看来有时惯性思维害死人。
“你这个建议倒是可行。”李厂长说道,心里却在想:这么一动,倒是便宜了老刑。还好老刑是我的人,这几个月帮着我整材料也还过得去,趁此契机提拔他也不是不可以。”
何雨柱见李厂长答应了,不知怎么的,却没有帮于海棠办成事时的那种欣喜。反而先前的自责愧疚一直萦绕在心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掏出一个装有五十张大团结的信封放桌上,说道:“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
见李厂长接过去,没打开看,也没推辞,只是让他回去等消息……
当何雨柱走出李厂长办公室,心里有些沉重,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
他无精打采地走着,忽然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清脆的耳刮子声响彻楼梯。
还好楼梯没人,不然会被人以为他有神经病。
出了厂办公大楼,寒风一吹,人才完全清醒过来。
此时的他,已经明白,这件事过后,他失去的,除了心里那点可怜的德操,还有秦淮茹……
春节前,何雨柱没听到厂里有人事调动方面的消息,看来,要等到农历年后,也就是1967年2月份了。
2月底,上级要求,工厂成立革*委会,厂长改主任。
3月初,厂里下发文件,总务科刑科长提为副主任,何雨柱任总务科长。
李主任找他谈话时,叫他先兼着食堂管理员,而且厂领导开小灶或招待客人,他还要掌勺。
何雨柱能说什么?自然在领导面前表示没有意见。按理说他已经是总务科长了,烧菜的事怎么轮也轮不到他。
可谁叫他菜做得好,总不能好处他占了,自己却不愿付出。再说,给领导烧菜,还是有好处的,不仅自己能吃点,剩菜还能打包给聋老太太。
何雨柱的青云直上自然在厂里引起不少的议论。但从去年开始,这种事情的发生也少吗?比何雨柱升得快都有好几个了,工人们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他的任命引起的一点小风波很快就平息下去了。
何雨柱官场上是春风得意,但在情场上,却是有点烦了。
原因无他,秦京茹已多次提出,要跟他结婚。
何雨柱前身受过婚姻的伤,本能地对结婚有些抗拒,加上这一段跟于海棠打得火热,那结婚的心思就更淡了。
他跟秦京茹谈对象,只在外面谈,从不把秦京茹带四合院里。就算是介绍人秦淮茹问起进展,他也只是含糊地说,先处处看,觉得合适了自然会跟她说。
秦京茹这人为人先不去说她,但她做老婆还是不错的:听话、顾家、勤快而且护犊子。
对于想找一个灵魂伴侣结婚,何雨柱从没有这种奢望。
这天,他刚把秦京茹哄好送走,回到四合院中。
此时夜已经深了,四合院挺安静的。
他将锁着的门打开,返身正准备关门,忽然一道身影闯了进来。
望着秦淮茹那熟悉的身影,何雨柱隐隐知道,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秦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秦淮茹不说话,默默地关好门,又默默地坐在饭桌前。
此时的秦淮茹,双眼有些红肿,没回答何雨柱的问话,只是怔怔地坐在那。
“秦姐,没什么事就回家好好休息吧,我也有点困了。”何雨柱又道。
秦淮茹忽然抬起头来,直视何雨柱的眼睛,哑声道:“你现在就那么不待见我吗?”
何雨柱的眼神霎时有些躲闪,但马上恢复了镇定。
“秦姐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的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怎么会不待见你呢。”
“那照片怎么到了李厂长的手中?”
“照片……?哦,你是指那天的事吗?”何雨柱装作无辜,“那是李厂长逼我的。你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在他手下做事,总要给人家点面子。”
“你就不顾虑我的面子?”秦淮茹说着,抽泣起来,“你知道吗,今天那王八蛋拿照片来威胁我,说我不从了她,她就要把照片散出去,让我身败名裂。”
“秦姐,你不要怕他!他不敢那么做。交照片的时候我已经想清楚了,照片的事对他是百害而无一益,他不敢公开照片的。”
“他是不敢公开,但他说,他会给棒梗看,给小当看,给槐花看,给我婆婆看……这跟公开有什么区别!”秦淮茹已经有些崩溃了。
“还真没想到李厂长是这们的人!”何雨柱愤愤道,但心里面有多少愤怒,那就天知道了。
“你为什么把照片给李王八蛋!?为什么把我往别人身上推!?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连刘岚都不如吗?”秦淮茹流泪问道,情绪已经有些失控。
何雨柱在心里叹了口气,以前的何雨柱,心里面是有秦淮茹位置的。
但现在是换了灵魂的何雨柱,没有怼她、损她、不搭理她甚至整她都不错了。他还借粮给她,虽然一个月最多只借十斤棒子面,还要打欠条。
没穿越之前,看电视剧的时候,当看到憋闷处,他是有过要怼死禽淮茹的想法。
可脑中想是一回事,现实世界中又是一回事。当看到秦淮茹一人拉扯全家,确实挺不容易的。
几乎餐餐棒子面,为了几个馒头跟人撩骚,为了渡过月底的粮荒月月舔着跟人借粮,孩子的几块学费每学期都被学校催……
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的何雨柱,不愿怼、不愿踩秦淮茹还借棒子面给她的原因。
至于他还有其他什么龌龊的想法,那只能嘿嘿了……
这次将照片给李厂长,他也是犹豫了好久,内心建设也着实如火如荼地进行了一回,后面转念一想:这种事如果换一个角度看,说不定是好事。
你想啊,如果秦淮茹跟了李厂长,虽然没名分,但她家生活困难就一下解决了。反正现在何雨柱是笃定不会要她,她基本没有改嫁的希望了,何不趁着年轻让自己好过一点。
当然,如果秦淮如死要面子活受罪那另说……
现在,看着面前伤心痛苦的秦淮茹,要说他无动于衷,那肯定是假的。不管怎么说,他这次是利用她了。秦淮茹越是伤心,他心里肯定越是过意不去;如果秦淮茹毫无廉耻地往李厂长床上钻,那他倒心安理得了。
“就当是以前为她做的那么的一次补偿吧!”他心里想着,安慰道:
“秦姐,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我也十分的过意不去……要不,我给你们家棒梗、婆婆他们证明,你是被人强迫的。”
“没用的,就算是强迫的,我的名声也毁了。”听着何雨柱不痛不痒的几句安慰,秦淮茹心如刀绞。
她多么想何雨柱义愤填膺,去找李厂长要回照片;她多么想何雨柱为她向上级告发李厂长,甚至找关系向李厂长施压;他甚至想何雨柱不惧压力,不惧流言,娶了她……
可何雨柱的话彻底击碎了她的一切美好期望……
她站了起来,无声地往门边走。忽然回头道:“如果我没有三个孩子,你会娶我吗?”
何雨柱以为秦淮茹要走了,突然听到她冒出这样的话来,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淮茹“假如”的条件还挺诱人的,这种情况下他对秦淮茹没想法,他好像做不到。
但说娶她,那他也做不到。
他这么一犹豫,秦淮茹已经知道答案了,她的眼睛暗淡了下来,说了句“明白了”,打开房门离开了。
望着黑暗中秦淮茹有些踉跄的身影,何雨柱明白,这个俏寡妇彻底与他无缘了。
过了几天,秦淮茹忽然从车间被调到了一个进出物品不多的仓库,当保管员。这岗位可比在车间干活轻松多了,而且工资还提了一级。
何雨柱知道,这是李主任干的。
他倒是有那么一点佩服这李主任,这家里一个,食堂一个,仓库里还他马的一个,他的肾受得了吗?
秦淮茹的日子也过得没那么艰难了,一个星期还能吃一次肉。婆婆张氏自然高兴,虽然怀疑过,也问过。秦淮茹说,是偷拿仓库的东西跟人换的,叫她不要声张。
有好处的事情,贾张氏哪会声张?她没那么傻。
秦淮茹生活有起色了,何雨柱自然过得更好。工资提了两级不说,外出接私活做酒席也没落下,跟秦京茹、于海棠处得也是如胶似膝。
唯一让他烦恼的是,秦京茹催婚的力度又加大了。
这不能怪人家姑娘,人家跟你好了有一段时间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年龄也摆在那,不能说老姑娘吧,那大姑娘是没跑了。
再说,秦京茹最渴望的事,就是嫁城里人,吃商品粮,有份城里的工作,当然是想越早出嫁,好越早嫁进城里。
何雨柱想了几天,也想明白了。
人这一辈子,总要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孩子,不是吗?就现阶段来说,没有比秦京茹更合适的了。
不要跟他谈什么爱情,爱情是奢侈品,好吗!目前阶段,他可消费不起。
他所接触过的几个女人中,秦京茹、于海棠还有娄晓娥只能算是喜欢,还谈不上爱,更没到灵魂伴侣的高度。
冉秋叶接触较少,只是动过心思,连喜欢都算不上。
秦淮茹呢?就比较复杂,以前的何雨柱肯定喜欢过。现在呢,喜欢谈不上,更多的是同情以及一点的愧疚。
就算是他现在喜欢秦淮茹,他也不会头脑发热娶了她,他已不是十几二十的青春热血少年。虽然他从未失去过激情和对爱情的追求。
也许哪一天,他的真命天女出现了,哪怕飞蛾扑火他也要试一试。
既然决心已定,就不再拖拉,拉着秦京茹把结婚证领了。
当带着秦京茹出现在四合院,给大家分喜糖的时候,全院的人一脸懵,都没想到何雨柱不声不响就领了一个媳妇回来。
打听之下,对方竟然是秦淮茹堂妹,怎么没听秦淮茹说起过呢?
秦淮茹默默地看着穿着新娘衣裳,言笑晏晏地给院里人分喜糖的秦京茹,眼泪禁不住在眼圈里打转。
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这种情形。可如今,她幻想过的情景出现了,只是跟她无关。
她强笑着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埋头走进屋里,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她以为自己已经抛弃了对何雨柱的所有念想。可当看到他们手牵手出现的一刻,她才明白,何雨柱从来没有在她心里离开过。
现在不仅人家已经结婚了,她在何雨柱面前也不再清白,她只有将那份惦念深深地埋进心灵深处……
……
何雨柱和秦京茹结婚后,两人着实过个一段蜜里调油的时光。但渐渐地,秦京茹的一些缺点也就暴露出来。
第一个让何雨柱有些受不了的是,秦京茹的醋劲不是一般的大。跟中年妇女聊个天,她都要怀疑一下;如果是年轻而又靓丽的,她要盘问好半天,搞得何雨柱有些烦。
是人都有缺点,秦京茹偶尔吃了醋,他反而挺高兴,会把它当作喜欢他的表现。
况且秦京茹嫁给他,虽然不能说攀上高枝,那太俗。但她嫁个好人家应该是没跑的,整个四合院,日子过得最富足的,就她们家了。
两边地位的不对等,造成秦京茹有一些危机感,对他与女人交际有些敏感,他也理解。
但凡事都有个度,超过了甚至超过太多,好事也会变成坏事,美事也会变为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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