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阿郎也回了来:“挑好了,运气不错,正好有一架新的宽敞马车,马儿也挑好了,健壮又温和。今个儿太晚,明天一早去衙门备案。给我钱。”
理直气壮朝郝灵伸手。
小婵鼓起腮帮子:“出门前给了你。”
盐阿郎:“你给的是银子,我要铜钱,难道请人吃个二十文的茶用银子给钱?为难人家茶摊老板。”
说郝灵:“你什么出身,不知道平民小户都用铜钱?”
嘿,还怪她了?
对小婵:“多换一些放着。”
盐阿郎立即道:“我去换。”
嗯?
小婵气鼓鼓:“银子换铜板,钱庄还有铺子,定的比例不一样的,咱家银子成色好,说不得一两能换一千三百钱呢。他要偷吃。”
“呸,说得这么难听,我跑腿不废鞋底的?口渴不喝水?”盐阿郎点点脑袋:“凭什么我就能换一千三?”
郝灵不在意:“给他,换多的你俩平分就是。”
她对金钱的态度,秉承着钱就是水,流起来,留不住。
小婵又委屈,自己还没做衣裳呢,这个小混混,沾她们家多大便宜了。
盐阿郎洋洋得意,没看见郝灵看他的那危险的一眼。
啧,这个人,可不能太顺,是不是该给他画个倒霉符?但会不会连累自己?不然还是自己亲自来吧。
夜深人静,灵灵灵满脑子蹦跶。
“啊——啊——啊——”
郝灵:“再不睡就滚出去。”
“啊灵啊灵灵,我真是没想到啊,你这么有用这么运气好。赤子之心啊,赤子之心啊,天哪天哪,我太激动了我太激动了——不飞翔一场都无法表达我的激动心情——”
“去飞吧,滚远点儿。”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灵灵灵激动得都要哭了:“太给力了,我再也不说你是废物了。”
就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所以,你丫的背着我都是怎么骂我的?!
郑兆棉太感激郝灵了,不知不觉献上一颗赤子之心。
不知系统怎么设定的,在郝灵眼里是小小少年死心眼的信任她喜欢她乃至崇拜她,到灵灵灵这,就是赤子之心。
灵灵灵茅塞顿开:“只拿积分有什么意思,我们需要的正是这里的人全心全意的追随啊。”
追随?这是要搞事!
郝灵漠然:“不好意思,我最厌恶的便是蒙蔽别人的心智头脑行毁灭之事。”
咳咳,当然,一族一国是不可以肆意妄为的,但对上单个的人嘛,糊弄一下也是为大家好嘛。
愚弄万民,却是她这一派绝对不允许的。
灵灵灵:“谁说是蒙蔽了,你蒙蔽郑兆棉了吗?没有。我是说,以后你再做任务,就像这次一样,快、准、狠,得到任务目标的最大感激。”
哦,这样呀,可以考虑,她运气一向不错的。
郝灵心头一动:“你用了这颗赤子之心,是不是能恢复很多?”
灵灵灵泪流满面:“就这么一颗,我怎么舍得舔。”
“...”
好吧,是我太没用,让你受这饥饿折磨,既然你忍得住,那就继续忍着吧,等下一颗什么心的到来吧。
这一天,灵灵灵看到了回归的希望。
郝灵却是淡定,想的是郑兆棉那个实诚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盐阿郎甩着膀子和卖马的人来衙门上档,第一次进衙门这么的心平气和呢。
文书看着那高头大马,还有马后宽敞高大的车厢,眼睛瞪了又瞪:“做什么用?拉货?”
郑头也在,正是走的他的后门才这么快捷。
闻言略尴尬。
盐阿郎混不在意:“运我家郝灵。”
郝灵,经过城东那个案子,以及神秘的职业加成,如今这个小小衙门里都认识了她。
文书:“啊——好吧。”
他也是见过其人的,是得弄辆宽的,还有有力气的马。
入了案,马身上落下记号,盐阿郎驾着马车回了家,一时间,不宽的巷子被马车堵得只余一条窄窄的道。
盐阿郎跳下马车,正好遇见一个婆子带着自家孙子路过,看到那窄窄的一条,顿时没好气的直冲他翻白眼。
“着了瘟的,路可不是谁家自己的,堵成这样,缺德。”骂骂咧咧。
那小孙子,学着婆子的样斜着眼吐舌头,本就长得不甚灵光,如此一来,更遭人嫌。
盐阿郎邪笑,看愣小孙子,几步过去手一捞,小孙子手里那串才买来自己没舍得舔一口的冰糖葫芦就换了手。
“哇——”
小孙子大哭,婆子不乐意就要扑上来,盐阿郎脸一横,两只眼睛射出大狼狗般的凶光。
婆子忙扯着小孙子的手走了:“再给你买。”小声咒骂不停。
盐阿郎冷哼,小爷多日不作怪就忘了盐阿郎的名头。
咬着糖葫芦进院子,三个女人已经换好了衣裳。
郝灵自然是穿着她心爱的小披风,里头青白配暗红,这两个颜色难为香九娘用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偏就很适合郝灵,偏白的披风一围,露出中间一线,倒像雪地老树不屈的劲头。
师婆婆心里道,到底不是普通小姑娘,普通的颜色镇不住她,这个叫香九娘的,倒有几分本事。
小婵换了鹅黄裱配浅红的裙,清新可爱。
师婆婆也换了,只是看上去没换一般,所以她的衣裳全是一个款式吗?
大黑帽子挡着整张脸。
栗书生今日也随行,穿一套石黄色,收拾得文质彬彬可以直接去相亲的。
盐阿郎咬下两个山楂,丢给栗书生,自己跑到西屋去,换了一身石青衣裳。
香九娘拿捏的尺寸刚刚好,将盐阿郎的宽肩细腰大长腿衬出,颇有几分人样了。
盐阿郎甩甩头:夸我呀。
若是一般女孩子,是要被他小白脸长身形迷花眼。
可惜,院里就两个女儿家,小婵一想到他身上衣裳是自己没享受的福利,不恶语相向已经是好涵养。而郝灵——
“为什么糖葫芦只有一串?你不会给大家都买一串?”
风中飞扬着头发的少年:“...”
栗书生咬着山楂流酸水的笑。这谁家的糖葫芦,这么酸骗小孩呢。
盐阿郎凶着脸:“还去不去?都上车。”
出来上得马车,师婆婆一句:“十头猪都圈得下。”
四人沉默。
郝灵:“师傅你要上这车的。”
师婆婆:...攻击太顺手。
若无其事的上了马车呢。
几人也只好当没听见。
三个在内,两个在外,马儿行走在巷道中。
“路有点儿窄啊。”郝灵对小婵道。
小婵点头,确切的说,是车有点儿宽。这车架,要她看比得上三品大员家的了。
“记着回头把咱家对面沿街一排房子都买下,让他们搬走,扩街。”
噗通,小婵没倒下,车辕上栗书生真真切切掉了下去,盐阿郎好悬稳住缰。
啥?您说啥?
你当您是皇帝呢,这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您说买就买,说拆就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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