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很有大将风度,临危不乱,镇静自若,这一晚睡得贼香。
关二睡得不好,一晚上辗转反侧,第二天一早就翻身起床。下意识的第一时间摸了摸下巴,唉,这空空如也的感觉,惆怅啊!
昨日就早已想好,可临头又有些不舍,缓缓扫视了一眼长老送给自己才住了几天的房子,竟然像已经住了几十年,有些伤感。
“关长生啊关长生,大丈夫当断则断,如此女子作态,着实可笑!”
自嘲一下,摇头出门。
天刚方亮,街上还没什么人,偶尔一两个热情的打着招呼。像往常一样,老王又在自己门口等着他。
“呦,二哥今儿这么早?正好刚煮好了粟米粥,二哥来喝一碗吧!”
“啊,王哥,不用了,今天我就。。。”
咕噜,咕噜。。。
关二亏的是脸够红,也没人能看出来不妥。
但毕竟是要面儿的人,多少有些涩然,只能默默开脱:人有廉耻,奈何肚子没有,实在怪不得我啊!
很快,王哥又送出门来,喊着再来一碗吧,关二忙道不用,大步离去。
到了村口,看到笑呵呵的恒齐,关二不由一愣。
“二哥,这是打算不辞而别?”
“恒长老,我。。。”
“唉,我不知二哥为何不愿留在恒阳村,老朽可是无计可施了!”
“关某实在惭愧,实在是。。。”
恒齐示意关二不用解释,又一招手,却见后边王哥牵了一匹马出来。
“王哥,你。。。”
“嘿嘿,二哥,我也是舍不得你,要不你先别走了,再吃一碗粟米粥如何?”
关二大窘!
“好了,我自知无法留你,也不知二哥欲往何处;我有一马相赠,只望日后二哥想念恒阳父老,骑上此马能快些回来!”
关二此时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言语了,这话里话外关爱之意溢于言表,让人心神动摇。
可毕竟是心智坚韧之人,最终还是施礼拜谢,接过缰绳绝尘而去。
恒齐和王哥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然后看着前方烟尘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家常。
大概也就两柱香的工费,前方烟尘又起,马蹄声更急,仔细一看,关二去而复回!
恒齐大喜!隔着老远就连连招手示意。
老朽这攻心之策,看则不留痕迹,实则羚羊挂角啊!
等关二到了跟前,王哥更是一把拉住缰绳。
“哈哈,二哥,再去吃一碗如何!”
“还吃个裘!快通知张辽集合乡勇士卒,敌袭!”
。。。。。。。。
张辽被士卒叫醒时,还有些懵逼。
“敌袭?”
“敌袭!”
下意识的穿戴整齐,拿起银枪,脸上也恢复了从容。
“敌在何处,多少人马?”
“刚哨骑回报,敌人在村子南边三里处集结,数量约三千,正在往这边赶。”
张辽吓了一跳!三千?开什么玩笑?附近哪来的三千人的编制?不是汉军吧?可这是冀州,又不是边郡!难道是朝廷把自己这里当贼窝了,派兵来剿?
“三千?打的什么旗号?是不是汉军?”
“不是汉军,哨骑探清是异人还有乡勇。说里面就有昨天报于大人的那个村子里的异人。”
张辽心中惊疑,可也知道此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赶紧赶往校场。
校场一百士卒,二百乡勇已经集结完毕,张辽大手一挥三百余人往村口急行军而去。
村口已经集结了一批人,恒齐带了这几日建房的百余劳工都赶了过来。听长老说有人要来劫掠恒阳村,都不用动员,一个个哇哇乱叫就要冲出去和土匪干了!
那红脸汉子也在,此时正站在恒齐旁边,用那双细眼眯缝着他,什么也没说,但浑身上下都在鄙视他。
张辽面色一红,有些难堪。自己身为主公交代负责军事的主将,就差比普通村民来的还晚了。
正巧此时不断有哨骑来报,缓解了尴尬。
“敌军已出营,约两千五百人。”
“再探!”
张辽琢磨着应对之策。
敌军从南面而来,就要渡恒水才能过来,方圆几十里内只有村口西南三百步远有一处石桥。此时应该先去浮桥处驻防。
但毕竟对方人多,万一被突破恒阳村将无险可守。
这里要再提一下恒阳村的地理位置。恒阳是张言穿越回来就认真寻摸到的地理位置,自然不可能全然无险可守。
恒阳村背靠太行山,西面是恒水奔腾而下,在恒阳西南角拐了一个一百二十度的弯,这么一来就把西、北、南三个方向锁死。东面却是一马平川,张言没有急着修建工事,而是给后续恒阳发展成乡镇乃至城市所留的预备用地。
主要是张言也想不到,这么快恒阳的地理位置就被摸清了,还被天下这种大公会打上了主意,导致有些措手不及。
“老王,你带着劳工们,去把仓库里的石料都运出来,从山脚和恒水往村口方向堵,替代外围的栅栏。”
“诺!”
时间紧迫,老王一声呼喝,带着此地的劳工匆忙而去。张辽喊住关二,想将他编入军中,谁知对方只是撇了他一眼,就跟着老王离开。
张辽嘴角抽抽,又看向恒齐。
“长老,你发动一下村内百姓去帮忙吧,在村口处挖几条壕沟出来,越快越好。”
军事上的事张辽处理,恒齐拎得很清,急忙也奔回村里。
“士卒和乡勇随我到石桥处御敌!”
“诺!”
天下这边也在急行军。
本来陈明的设想是偷摸进军,迅速抢占石桥,然后渡河扎营。可没想到意外连连。
首先就是高估了己方的行动力。没想到古代行军这么难,人员素质又一般,一个时辰才行了两里地,彻底体会了一把啥叫乌合之众!
其次,没想到恒阳竟然有哨骑,还很多。才行了不久,就被哨骑发现,通报了消息。那是马呀!现在正在天下也就几匹而已!
无奈之下只好再距石桥一里处扎营,重新整军,才向恒阳而来。
等近三千人到了浮桥,才发现对面的张辽已经好整以待!
张辽也在打量着河对面,一看之下,心情反而舒缓了一些。
人多,确实足有三千余人,其中一半是像主公一样发式怪异的异人,一半是乡勇。但是基本上只有兵刃,并未着甲,而且阵容稀松散漫。
“哼!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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