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忆情抬头一看,哟,这不是李淮南这个sb吗?一脸的得意?得意啥呢?
不想理,继续吃,吧唧,再来一口。
李淮南满腔的高兴被一下子浇灭了,居然不理他?
“我跟你说话呢,没听到吗?”
安忆情慢吞吞的剥着虾壳,漫不经心的说道,“哦,听到了,就是不想理,我不喜欢跟太傻的人说话。”
安南海没忍住,笑的呛着了,他妹真的好凶残。
总有不长眼的人跳出来让她打脸,何苦呢。
叶阑墨拿筷子的手一抖,忍不住笑了,“哈哈哈。”
李淮南这才看到他,脸色变了几变,他怎么也在?
他们的关系真好,到哪里都是一起的。
他更想将安忆情拉拢过来了,妻子说的对,安小五再怎么精怪,也只是姓安,没必要太紧张。
跟安忆情处好关系,让她在父亲面前帮着多说几句好话,撮合他们父子和好,才是关键。
“安小五,你不是为了我儿子的生日宴而来?”
安忆情指了指一桌子的菜,自点的,好吗?“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没瞎吧?”
智商不够,真是捉急。
李淮南好尴尬,他只看到了安忆情,没有注意到别的。
但她这么说话,让他怎么接下去?怎么示好?
“淮南,淮南,你怎么还在这里?咦,这是?”他老婆徐佩珊找过来了。
她比起三年前,多了一丝成□□人的韵味,眉眼间也多了些许郁郁之色,更加迷人了。
她一看到安忆情,眼睛都瞪直了,这不是那个小姑娘吗?长的更加好看了。
一言不合就拿砖砸人的小姑娘,还一本正经的问她,确定要嫁给李淮南这个小人吗?
她就是安小五啊。
李淮南对其他人无情无义,但对这个妻子还不错。
“安小五,这是你舅妈,快叫人。”
徐佩珊反应过来了,脸色变的古怪,“小五,看到你真高兴,你长大了,变成漂亮的大姑娘了,来来,我们在里面摆了宴席,好多人呢。”
公公特意将这对小兄妹接过来,是敲打,也是警告吧。
安忆情认真的打量了几眼,“徐佩珊?”
看来她过的不如意,常年蹙眉,眉头都有一条皱纹了。
也是,娘家轰然倒下,从人人羡慕的大小姐,一下子掉落下来,心理落差是巨大的。
男人庸俗不堪,没有什么能力,靠不住。
李淮南狠狠一瞪眼,“你怎么能直呼你舅妈的名字?小五啊,你太不懂事了。”
安忆情一副天真无邪的捅刀子,“徐小姐,我外公让你进家门了吗?认了你这个儿媳妇吗?没有吧,我只认外公,其他人嘛,一概不认,你们不要千方百计的跟我套近乎,沾我光,想从我身上捞好处。”
徐佩珊可不是善良之辈,当初不顾人家有家室,勾搭成奸,未婚先孕,这桩桩样样都是狠招啊。
就冲着徐家的女儿这个身份,安忆情也不会跟人走近的。
据说大舅舅出事,徐家也在其中扮演了不可告人的角色。
徐佩珊的脸绿了,她确实没有得到李谷的认可,李谷不认,外界就不会认。
李淮南虽然是李家的子孙,但说的话不管用。
她嫁了一个啥啥都不行的男人,还是她费尽心机抢来的。
李淮南恼羞成怒,“你……你以为你是谁呀?还沾光呢,要不是看在我和你妈是亲姐弟的情份上,根本不想理你。”
他没有本事,但自卑又自傲。
安忆情乐了,凉凉的吐槽,“亲姐弟?哎哟喂,说起来,我大哥都十五岁了,都没有见过你这个所谓的舅舅,连封信都没有收到过哦。”
他怎么好意思摆出一副我是你们的舅舅,你们都要听我的的话。
李淮南脸色沉沉的,“我这些年也不好过,而且我不知道我大姐在哪里。”
安忆情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哈哈,我们知道你在哪里,你却不知道我们在哪里,有意思,说白了,就是没心。李三啊,你连一手带大你的姐姐都漠不关心,还会关心我?太假了。”
食客们兴致盎然,听的津津有味,好一场大戏。
来这里吃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拎出来都叫得上名号。
有的人认出了李淮南,忍不住议论纷纷。
“这不是李谷的小儿子吗?听说娶了徐家的女儿,据说是真爱。”
“真爱个屁,这小子是为了翻身,徐家嘛,是为了跟李谷扯上关系,想保住自己的权位,两边都怀着鬼胎。”
能混到今天不倒的,都是人精,没人是傻子。
“徐家还是倒了,看来李谷根本没将这亲家放在心上。”
当时但凡李谷说一句话,徐家也不会这么惨。
“你也不想想,徐家是怎么对李家的?徐立再会算计,也斗不过李谷这只老狐狸。”
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谁退谁就死。
有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李家后继无人了,可惜,太可惜,当年的李栗阳李咏兰兄妹那般出色,却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李家那对兄妹是圈子里最闪耀的,受到无数人的吹捧。
“哎,在那个年代越出色的人,越容易凋零,不过,这个小姑娘是谁啊?长的真好。”
唇红齿白,眼睛晶亮,皮肤雪白,娇俏又可爱。
“李谷是她外公,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李咏菊的女儿,二是李咏兰的女儿。”
“肯定是后者,只有李咏兰能生出这样灵慧美丽的女儿,不如去问问。”
这个是行动派,当真去问了。
“小姑娘,你妈妈是谁?”
忽然跑出一个陌生叔叔,安忆情也不怕,落落大方的点头,“我妈叫李咏兰,叔叔认识我妈吗?”
一个刚进门的中年男子正好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颤,“你说什么,你妈叫李咏兰?”
安忆情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几眼,中年男人很威严,五官端正,气质也很正。
“对,有什么问题吗?”
成哥神色惊怒,直直的瞪着安忆情的脸,“怎么可能?她居然有你这么大的女儿?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他很有气势,有种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一发怒,这气势更盛,让四周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安忆情不受影响,很温吞的拿着一个水杯把玩,“我妈不在北京,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我会悉数转答。”
成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色复杂极了,“我要见她。”
安忆情有些烦他了,不管他们过去是什么关系,现在都各自嫁娶了,何必耿耿于怀。
“不好意思,我还要吃饭,你请吧。”
她只是一个孩子,管不了上一代的恩恩怨怨。
成哥愣住了,这小孩脾气不小啊。
他还没说什么呢,李淮南就叫了起来,“安小五,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吗?”
他谄媚讨好的笑,“成哥,多年不见,你一点都没变,真好啊,今天巧了,在这里替我儿子办生辰宴还能遇到故人,这就是缘分啊,成哥,来来来,我们喝酒去。”
他像极了哈巴狗,恨不得摇尾巴。
他从小就认识成哥,不对,应该说,成哥跟大哥大姐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很深厚。
两家早就有联姻的默契,如果没有那一场变故,已经成了亲家。
成哥也是唯一能跟大哥并称的人物,一时瑜亮,是大院子弟都服的人物。
如今的他功成名就,地位显赫,如日中天。
而李栗阳则消失的无影无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人生的际遇谁都说不清楚。
成哥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安忆情身上,无视了李淮南的话。
“安小五?你姓安,排行第五?”
安忆情不慌不忙的回答,“对,我爸姓安,我妈生了我们五兄妹,我最小。”
成哥的身体晃了晃,眼前发黑,“你大哥几岁了?”
“十五。”安忆情很平静。
成哥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脸色惨白如纸。“十五?李咏兰,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十五年前就嫁人了!!
说好要一辈子白头的人,一转身就嫁了别人!
安忆情不乐意了,大庭广众之下演什么言情偶像剧?
“这位叔叔,你喝多了发酒疯,就回去疯,别把我妈当幌子,想毁我妈的名声,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现实。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不是毛头小伙了,还一副被心上人背叛的鬼样子,太辣眼睛了。
成哥愣住了,这孩子……太像那个女人了。
李淮南却吓坏了,大声喝斥,“安小五,你疯了吗?快道歉,他可是成哥啊。”
安忆情才不管什么成哥牛哥的,狠狠怼回去,“李淮南,你这副被打断脊梁骨的模样真丑,一点都不像李家人,我外公傲骨诤诤,我妈永远那么骄傲,那才是李家人的风骨。”
她用极其鄙视的眼神看着对方,“我现在终于知道,外公为什么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因为,你不配。”
都什么玩意啊,到处跪舔,将李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而我,不屑与你这种人为伍。”
她的声音清脆而又响亮,全场都听到了。
李淮南气的浑身直哆嗦,“安小五。”
他要疯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的脸都被打肿了,疼。
安忆情的脑袋扬的高高的,骄傲的不可一世,“别整天钻营,麻烦先做个人吧。”
众人惊呆了,奶凶奶凶的,这小姑娘厉害了。
看来李家的风骨犹在,李家后继有人了。
至于李淮南,大家都直接无视掉了这个人,一点都不重要。
李淮南被众人异样的目光看的抓狂,愤怒至极。
“安小五,我是你舅舅,你这是要造反啊。”
安忆情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面带微笑,“我不爱听造反这两个字,你又不是皇帝,别动不动说别人造反,不合适。”
李淮南一惊,脸色吓白了,什么皇帝,这话能乱说吗?
安忆情真是很烦他,人品不行,脑子也不行。
“还有,别老是来攀亲戚,对外也不要以我舅舅的名义自居,我丢不起这个脸。”
她可爱的小脸嫌弃的不行,特别好笑。
“噗哈哈。”笑声响成一片,大家都在笑。
李淮南想哭了,他的脸皮被安忆情踩在脚下,还狠狠辗了几下。
他一转头,看到饭庄的经理,脑子一热,不及细想就叫了起来。
“经理,这小姑娘在你家饭庄闹事,对你家的生意造成了极为不好的影响,不如请她出去吧?禁止她再来。”
这是他的反击,虽然可笑的像过家家酒。
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出来的点子。
又不能当众打骂,嘴巴又怼不过人家。
饭庄经理一直隐在暗处,这才慢悠悠的走出来,“安小五。”
又见面了。
安忆情歪着脑袋看他,“要赶我走吗?”
经理神色一变,变的极其讨好,“当然不是,小五啊,我们也不是外人,帮叔叔一个忙,好不好?”
安忆情一看这表情,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小身体朝叶哥哥那边靠了靠。“不好。”
经理的笑脸垮了,很失望的样子,“别呀,叔叔还有说呢。”
安忆情撇了撇小嘴,傲娇极了,“不想听。”
两人的互动让在场的食客震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什么情况?
这不对啊。
这明显讨好的样子,明显有所求,问题,你一个大饭庄的经理,要钱有钱,要人脉要人脉,需要讨好一个小姑娘吗?
经理笑容满面的掏出一物,“这一顿我请了,这是店里的vip卡,你随时都能来吃海鲜大餐,不需要事先预定。”
我却,众人羡慕的眼睛都红了,他们想吃一顿海鲜大餐,要提前一个月订。
这区别对待,真的好吗?
偏偏,安忆情不领情,“海鲜都吃腻了,我想吃粉蒸肉,酸菜鱼片。”
她是真的吃腻了,但大家都觉得她在装逼。
只有经理知道这是真话,人家动不动就能甩出两卡车海鲜啊。
“有有有,我这就让人给你现做,保管你吃的开心。”他心里一动,“对了,有鸡枞油,你要来一瓶吗?拌面炒饭放一点,可好吃了。”
安忆情的眼睛刷的亮了,“要要要,这个好吃,你家自己做的?”
超级好吃,她前世吃过一回,一直念念不忘。
经理笑眯了眼,就知道有用,“对,特意让厨师去云南采摘最新鲜的鸡枞,自制而成,堪称一绝。”
安忆情举起三根手指头,眼睛亮亮的,“我要三瓶。”
叶家一瓶,寄回家一瓶,她自己留一瓶,真不够吃。
经理嘴角抽了抽,“我家也只有二十瓶,拿来做菜用的,你不知道这个有多难得吗?鸡枞生长在高山,采摘很困难,你知道多少斤新鲜的鸡枞才能做成一瓶吗?我告诉你吧……”
他巴拉巴拉的大讲鸡枞油的难得,听的大家口水都下来了。
这种不对外卖的好东西,他们也想要。
安忆情像是听唐僧念经,听的脑壳疼,“行了,你想要的东西,我答应了。”
不就是想要海鲜吗?卖他一点!
经理乐坏了,“哈哈哈,小五是个爽快的孩子,那我也痛快些,就给你三瓶。”
他对那两车海鲜念念不忘,太新鲜了,仿若刚刚从大海里捞出来的。
而冷冻过的海鲜口感差了好多,他们店里用的这种冰冻海鲜。
没办法,海鲜运输太难了,现有的保鲜技术跟不上。
李淮南一脸便秘色,感受到了这世界对他深深的恶意。
踏马的,他感觉自己活的像个笑话!
“经理,你和她……”
经理一本正经的开口,“小五是我的小友,好几年的交情了,她是个天真善良可爱的小姑娘,不许欺负她呀。”
作者有话要说:都吃饭了吗?好饿,吃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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