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明,洛天原本糟糕的心情,再见到凤舞已无大碍后,心情变得极好,心怀大畅。
不过,他却有些担心,甚而有些丧气,颜盈这个女人太不是玩意了。有时候,他都难以理解,像颜盈这样女人,怎会在世界上出现,连他的道心种魔大法这等勾女神功,其作用都不大,可见颜盈原有观念是多么顽固。
她好像以身俱来,从骨子里就存在的念头:追随强者,只做成功者的女人,绝不会做失败者的妻子。
原先以为,凭着他忽悠女人的本事,多少可以把颜盈忽悠住,或是改变她的心。那知改变虽有,却收效甚微,心难免有些丧气。把她一刀剁了,他实在舍不得,这等美女真是造物主所塑造出来的最美存在。
凤舞以她相比也多有不如,妩媚和那魔鬼身材就难以企及。只是凤舞多了分清纯,又有几分巾帼英雄的风貌。
抱着凤舞,脚踏树梢,兔起鹤落,慢慢消失在密林里。
彩云县,宏昌赌坊!
此时,颜盈脸色焦急地坐在客厅里面,旁边的烛台上蜡烛却已点燃了一根,又重新换上了一根新的出来。小夭额头上更是汗珠涔涔而下,显是焦虑、惶恐的情绪所致。
“姐姐,你说他会赢么?”小夭脸色有些苍白,说话也是颤巍巍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颜盈双手抱着头,使劲的撕扯,好像很痛苦。说实话,这次她又在十字路口,而且无法预测将来的选择。
若是快意老祖胜了,她会毫不犹疑的投入快意老祖的怀抱,对于快意老祖这等人物,她自信可以把他迷得团团转,绝不会比在洛天身边辛苦,还得小心翼翼的埋藏自己的心思。
她甚是当心自己内心的想法被洛天识破,那她今后的日子就没有现在好过了。尤其现在凤舞的存在,更加让她有些岌岌可危。
颜盈脸色同样不好,她花容失色,彷如一朵盛开的海棠花将要凋零,秋天到了,寒冬也不远了。
小夭咬了咬嘴唇,狠声道:“姐姐不如我们把两百万两银子拿走,即使快意老祖来了,也不会知道是我们做的。我们拿着这些钱财,然后寻个僻静的地方隐居起来,也足够我们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颜盈冷笑道:“钱,你以为那么好拿么?万一洛天胜了怎么办。倘使快意老祖胜了,我还不担心,如若不然,我们将等着洛天的追杀,你不了解他,他是个魔鬼,尤其是在女人方面更是小心眼。”
小夭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他有这么可怕,他只有一个人而已,这次他一旦失败,根本没有心思放在我们身上。老祖可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他才修炼了多少年,以老祖相斗,他无疑是自寻死路,我们根本不要怕他。”
颜盈平息了一下紊乱的心绪,心想:“小夭说得没错,虽然洛天的武功很高,但与快意老祖相比,应该还差些距离。可万一……”
她又不敢想下去了,想起两人曾经恩爱时,洛天就说过一句话:“我死了,你爱嫁谁就嫁谁,若是老子不死,你却嫁人了,给我戴绿帽,嘿嘿,即便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然后把你送给天下所有的乞丐,满足你的愿望。”
她虽然没有武功,但直觉非常敏锐,当时,她感觉到洛天心里出现了一丝杀意,只是他又迅速地收敛了起来。
想到这里,颜盈身子不由一颤,惊怕道:“不行,我不想冒这么大的险。”
当今武林高手,并没有多少,那些所谓名门正派中的高手都败在了聂人王和南麟剑首断帅手中,没有多大气候。而南麟剑首断帅和聂人王又败在了雄霸手中,雄霸虽然把她夺去,其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让聂人王发挥出极大最大的潜力,然后与南麟剑首同归一尽。
原本可以跟随更加强大的雄霸,孰料雄霸根本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而是把她当做一个工具,可有可无,失去利用价值后,毫不犹疑的把她扔下悬崖。
甚而讥讽她是个爱慕虚荣,没有一点女人的美德和忠贞,其后又被洛天所救,遂又跟随洛天生活了五年。这五年来,在孤岛上,虽然寂寞,却也过得充实。
洛天充满迷人的气息,令人心动,但凡女人,她可以肯定,谁也无法拒绝洛天的好意。他天生就是女人的克星,强壮、霸气、阳光等等,这些都是女人所欢喜的。
洛天进客厅已经好久了,只是一直都抱着凤舞在房梁上,静静的竖着耳朵听两女的谈话,心里冷冷的笑着,心想:“若是有生死符就好了,有了生死符,就不担心背叛。这是控制小弟最安全的法门,也是小弟忠心的保证。用在女人身上,也是避免绿帽的最好手段。”
刚有此想法,脑海中似乎一痛,让他差点就从房梁上掉了下来,脑海中忽然多了生死符的心法口诀以及应用之法。身体本能运转了几圈后,这套功法似乎已经成了以生俱来。
他惊喜若狂,却又惊骇莫名,毕竟脑海中的神功秘籍,好像都是哪个神秘人在无知觉的情况下打入他脑海里。生死符,说是一门武功也不错,说是暗器也不错。
生死符应该是一门介乎于武功心法与暗器的范畴,说它是心法,盖因生死符须要通过北冥神功真气来运转,而且破解之法也是要学习天山六阳掌方能解除。
说它是暗器,盖因生死符只需有清水放于手掌,然后北冥真气逆转便可化为寒冰,但也不要小瞧了薄冰,要想把薄冰炼成如薄纸般,亦大非容易。
当然,一旦把薄冰打入敌人体内,便可做到生死操控己手,若是没有解药用来缓解,生死符便会在伤口处变得阵阵麻痒,又是针刺般剧痛,直如万蚁咬啮。
当听到外面鸡鸣时,天已蒙蒙亮,东方更是露出了一道晨曦直破天际。
洛天面露喜色,看着放在房梁上的凤舞,眼睛眨了眨,便知凤舞已经醒来,只是刚才听到下面的谈话,都没有说话,洛天也没有打扰,况且他又在修炼生死符,直至生死符练成后,他才把心思收了回来。
“姐姐,我们走吧,现在我们甚么都没有等到,这是我们的机会。只要我们离开,不会有人怀疑的。”小夭听到鸡打鸣,而且外面已经有了晨曦,再不走就再也走不了。
“好!”说完,颜盈脸上虽然还有惊惧,但也消退了不少,惊讶道:“你已经把银两都准备好了?”
小夭本来准备杀了颜盈,但她没有这么做,颜盈就是她的护身符,一旦防风不同,还有颜盈作为依仗。她笑了笑,道:“嘻嘻,我根本就不信他能杀得了老祖,而且在下午时,消息便已发了出去。快意门高手如云,且老祖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武功更是不知道修炼到了何等境地,怎是他一个刚出茅庐的小子可以相比。”
两女刚拿起包裹准备走人时,忽然眼前一晃,洛天已经站在了她们身后,冷冷的说道:“怎么了,拿了我的东西就想走?”
“啊……”两女大声惊呼了出来,吃惊的转身看着洛天,眼中更是惊恐万状。
小夭回头看了看门前,却见凤舞已经好整以暇的站在哪里,眼里更是露出鄙视之色,讥嘲的看着她,小夭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洛天走到茶几旁,把茶几上的一壶清水倒了些在手掌心,遂又把北冥真气逆转,使手掌上清水陡然间结冰,寒气逼人,整个屋子里充盈着冰冷的寒气。
洛天不由得意的看了眼手中的寒冰,其状如薄纸,甚是骄傲,欣喜道:“我他妈的是个奇才,生死符既然让我炼成了,嘎嘎嘎……”
有些苍白甚而有些惭愧的颜盈,刚想张口说话,却见洛天手指接连弹了两下,两女身体忽觉一凉,感觉两道寒冰钻入体内。
颜盈惊恐的看着小夭忽然抱着身体大呼大叫:“痒死我了,啊……疼死我了……”惨叫声一阵甚过一阵,听着都打了个冷颤。
怪异的是颜盈并没有这样的感觉,旋即明白了过来,却有些难以启齿,哀求的目光看向凤舞,只听凤舞道:“姐姐,今后不要再这样了,不然地话,小妹也无法容忍,姐夫不出手,我也会出手,不要让小妹难做。我不想姐夫难做,更不想你是那样的女人。”
小夭在地上痛哭流涕,滚爬到洛天脚跟前,抓着洛天的裤脚哀求道:“主人,我知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洛天哈哈大笑,遂又在小夭身上拍了几下,万蚁咬啮的滋味瞬息间消退了,整个人变得像个水人,浑身湿透了。
此时,看向洛天的目光充满了畏惧,甚而是骨子里的惊惧。颜盈抱着凤舞啜泣着,她真的害怕了,洛天既然有此等恐怖的手段,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虽然没有享受方才痛不欲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但从小夭的神态和举止就知道其中的痛苦。
“忠诚不可信,唯有生死符可信。是你们逼着我这般选择,不是我逼着你们这样做的。”洛天冷漠的看了眼小夭,嘿嘿冷笑:“快意老祖在十里外的林子里,你今天找几个人去把他们的尸体处理了,明日出发,灭快意门。”
言罢,起身发出一阵阵的狂笑声,其声如洪钟,连客厅上面的瓦砾都颤抖起来,发出嗡嗡的响声。他浑厚的声音穿过宏昌赌坊,辐射整个彩云县,使得彩云县中的武者都露出惊骇莫名的神色,俱都以为是那位同行又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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