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石先去了九歌集团的大仓库。
活动板房、粮食和种子已到货了。
把货物转到穷光蛋中后,梁石人也跟着进了穷光蛋。
“九哥,倭国人都被放在哪了?有多少人啊?都怎么样了?我要去安排下才行。”
“你到底想问多少问题啊?里面都过去个多月了,你才想起他们来?”九哥觉得这家伙好笑,华国人讲究救人如救火,可他一点这个概念都没有。
“我不是没时间嘛,再说那是倭国人,没必要这么紧张他们啊。”梁石不以为然。
“真的都死了你肯定又心疼,看你到哪找这么多人来。”
梁石叹了口气,说道:“唉,没想到我竟轮落到当了人贩子啊。”
懒得和梁石贫嘴了,九哥正经地说:“他们有两万多人,我把他们和那些玫瑰国人安排在一起。都饿得差不多了,每个人都瘦了十几斤呢,这些天靠吃些野菜活下去。”看来九哥还是比较负责的,晓得把两班人马放到一起。
“瘦了十几斤?玫瑰国和倭国不是盟友吗?那些玫瑰人也不帮帮他们?没死人吧?”
“盟友算个屁啊,玫瑰人自己都没得多少吃的,哪会管倭国人死活。不过还好,没有死人。”
“你怎么去看他们?”九哥怪怪地看着梁石。
“那里离这里多远?”梁石在穷光蛋中还是没有具体的位置概念。
“也不远,走上十来个小时就到了,开车就个把小时。”
“好吧,我们开车去。我先给他们吃餐饱饭,再给他们弹弹琴,然后就带他们来拖粮食和板房。”
“这里面尽量别用车,除非是电动的。穷光蛋对污染很敏感,很难恢复的。”
“那就走路吧,不去不行的。”梁石这两年间,每一天都坚持锻炼的,自然不怕走路。
“那你走吧,我是不想去,麻烦。”说完九哥指了个方向。
“可这粮食怎么办?我一个人过去,什么都不带?只怕他们没得粮食吃,反而要把我给吃了。”梁石哭笑不得,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方法很幼稚。
九哥看火候差不多了,也懒得再调教他,便道:“你说你有多笨?你不会直接把粮食和板房投放到那岛上?还需要你和他们来搬?”
“可我连岛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投放?”
“你不会用意识先沟通穷光蛋?你一次看到的地方是小,但不会转移角度和地方去看?”
“哦?是像看google地图一样?”
“你只要定下位置,到时你想把东西投放哪都行啊。”九哥觉得手把手教这样的学生,心累啊。
“那我自己进来,开的那通道也可以随意调位置吧?是不是我可以直接到穷光蛋中的任何地方?”梁石一听兴奋了。
如果能这样,以后我还在里面开个屁的车啊。
“当然可以啊,你不会自己去试试?总在问我,你长着脑袋干什么的呢?”
九哥非常失望。
又挨训了。
梁石终于发现自己一个天大的缺点。
九哥讲得对啊,为何这么久自己就不主动去试试?
总是在被动学习,总是依靠九哥来催促,不愿意尝试新的东西,不愿意主动思考,这样下去难成大器啊。
难怪九哥对自己很失望。
梁石这回真的感到羞愧了。
来不及多想,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他尽管不主动,但责任心还是有的。
第一批人很重要,梁石决定对所有人使用妙语玄音,好好帮他们洗洗脑。
让他们变得善良,变得勤奋,希望他们个个都变成自己的得力助手。
于是,梁石出了穷光蛋,又把货物搬出来。
尽管有点脱裤子放屁,但这样返工是最轻松的啊。
按照九哥讲的方法,他用意识沟通穷光蛋,果真发现穷光蛋的全貌出现在了梁石的脑海中。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些倭国人和玫瑰人呆的岛屿。
岛屿处于一个很大的淡水湖中央,大约百来个平方公里。
用来满足这些人的居住和生活应是足够了。
岛上堆了好多东西。
那些从地球上一起带过来的东西都在,包括那些狂风卷来的破破烂烂。
看来九哥把他们全弄到这里来,还是费了一些功夫的。
梁石再一次把货物直接投放到岛屿上,还赶回家里把钢琴也带上,再次进了穷光蛋。
不过,这次他是直接落在岛屿上,并且离人群并不远。
旁边就是那些板房、粮食和种子。
把板房材料堆成一个台子,把钢琴摆出来,梁石就悠闲地坐在那里。
面对九哥,他没自信。
但面对这些自己可以操纵生死的难民们,梁石还是很有自信的。
他在等。
等人走过来。
他想到有人说过,第一个走过来的人肯定不一般,而走得最远的那个人也一定最有希望。
半小时后,来了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来岁。
远远看去,他光着上半身,打着赤脚,东张西望的,看样子正在寻找食物。
很快,他看到了梁石的存在。
这家伙飞快地跑了过来。
老远就用英语在喊:“你好!请问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梁石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他得装装神秘装装逼。
他开始弹起了钢琴,用出了妙语玄音的最高境界。
他没弹《忏魂曲》或《黑色星期天》之类让人虔诚到自杀的曲子,而是弹了舒伯特的《野玫瑰》。
他不希望他的世界里,全部人们都要信仰自己,更不要他们做自己的奴隶,而是希望他们能善良,能有教养,能勤奋,能创造自己的美好生活。
年轻人没有跪下,更没抓狂,他只是在慢慢走近,轻轻地走近,仿佛生怕破坏了这美妙的音乐。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梁石,一眨不眨的。
琴声的穿透力使得声音很快传向远方,岛屿上的人很快感觉到这边有个声音在呼唤自己。
他们有的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还有的呆了近一年时间了,从来没有感觉到这种声音的存在。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只是觉得这里很清新,很干净,很无奈,因为他们真的一无所有。
很快,又有人过来了。
一个,两个,一群,两群…….
很快,有人认出了梁石。
一个,两个,…….
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或是主动去互相打招呼,他们只是在轻轻地走近。
梁石没有改变曲调,只是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首直击人类心灵的曲子。
让他们忘了恩怨,忘了悲伤,忘了欲望,忘了对食物的渴望。
当最后一个老人过来时,梁石停了下来。
大家都在静静地看着梁石,似乎在等着他说话,似乎仍然沉浸在音乐之中。
良久,梁石终于站起来,大声说道:“欢迎你们来到穷光蛋,我是来救你们的。我想让你们在这里愉快地生活,创造自己的幸福。这里没有欺压,没有剥削,没有黑暗,没有一切不公平的东西。这是我希望的,也是你们希望的。”
梁石跳下台子,走向第一个来的年轻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迈克尔,我的主。”年轻人虔诚地鞠了个躬,回答道。
西方人信的是基督,面对这个唯一能救自己的人,他想那就是他心中的主。
“我带来了粮食,你等一下安排大家先把肚子吃饱。”梁石微笑着道。
当梁石转过身来时,大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粮食”这个词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一个玫瑰国老人走了过来,用英语问道:“您是梁石?”
梁石答道:“是的,我是来给大家送粮食和种子的。”
“我知道,您是来救我们的。我听过您的钢琴曲,在东京的那次。”老人显然见过梁石,很尊敬地上前打着招呼。
“我叫哈利”老人介绍自己。
梁石想这个老人应该喜欢钢琴,否则一个玫瑰国人也不会关心倭国的钢琴表演。
很快,又有几个倭国人走上前来,他们也见过梁石,甚至还知道“琴感粮食“的名字。
“我叫井边”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人介绍自己。
“我叫田原”一个穿着蛮讲究却有点脏的人。
“我叫相沢”一个穿着一般,却很干净的年轻人。
就在梁石听着他们纷纷自我介绍时,他却听到有人在哭泣。
是一个十来岁的倭国小女孩。
梁石拔开人群,走向小女孩。
“谁欺负你了?”
女孩泪流满面,狠狠指向一个高大壮实,却满脸横肉的男子,说道:“是他污辱了我,我不想活了。”
梁石没多话,他走上前,直接一个精神控制过去,问道:“把你对她做的一切说出来。”
这男子立即变得精神懵懂,痴痴地用倭语答道:“才来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都没吃的,我抢了一些野菜,还多次强行污辱了她。”
梁石看向大家问道:“大家说,是不是这样。”
许多人立即低下了头,他们是早就知道这事的,但当时没一个人愿意出头。
但迫于梁石的压力,只得老实答道:“是。”
梁石手一挥,这横蛮男子立即倒地晕了过去。
“我们这里不能有任何欺负人的事情发生,所有人以后一律平等。一旦发现,有如此人。”说完,他心一狠,觉得必须杀鸡骇猴。
于是,他把刚上来打招呼的迈克尔、田原、相沢和井边等人叫来,让他们直接把这晕过去的横蛮男人就地处决。
面对梁石的杀人指示,这些人没有太多反对的意思。
在这样的地方,在妙语玄音的感应下,他们都认为梁石是对的,也认为自己必须听梁石的。
要想实现真正的公平,那就需要铁血的手段。
魔鬼与天使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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