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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裴煜,温南书在小区门口碰见了一脸焦急的魏思言。
大冷天的,魏思言瞧见他一个人拎着菜,快步走来一下握住他的肩膀:“你去哪了!小韩说你早就下班了,手机怎么打也打不通!”
温南书这才发现口袋里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好在人没事,魏思言松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给快把他微信轰炸爆了的韩嘉年发了一条平安信息,让温南书先上车。
“怎么了?这么着急?”
车里开了暖风很温暖,魏思言问:“小韩不放心你自己,让我过来看看。是不是裴煜那家伙来找你了?他来找你干什么?财产分割不满意?你才要他那么一点钱,资本家都吸血成性?!”
财产分割部分的协议是从前裴氏的律师就做好的,魏思言看过,当时还要再让律师把裴氏集团股份也加进去,被温南书拒绝了,之后温南书就自己拿走了离婚协议书。
见温南书不说话,魏思言一下子又着急了:“他不会是拖着不愿意签字吧?!....靠,我还真是低估了裴煜不是人的程度!他想怎么样?继续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妻妾成群?他又送了什么哄你,一束烂花?你可千万别犯傻,他是狗改不了吃屎。”
其实裴煜哄他有时候连一束花都不需要,只需要从背后吻住他,在他耳边轻昵南书,他就什么原则都没有了。
温南书问:“你也觉得我这几年过的像个傻子?”
刚从医院下班的魏思言还没吃晚饭,在等红绿灯的间隙,他说:“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只是你当局者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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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离开裴家那么久了,温南书却还是能觉得脊背爬上一片冰凉,像是背后有无数双嘲讽的白眼锥他的身上,嘲笑他痴心妄想,自不量力。
“你当初要结婚的时候我就劝过你,你太爱裴煜了,可裴煜只爱他自己。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从你们认识到结婚,裴煜有变过么?他永远都只做让自己开心的事,从不考虑别人的想法,甚至结了婚也不觉得那是错的,这些都是裴家人留下的烂摊子不怪你,但你错就错在,一次次无底线的原谅他。”
温南书默了一会,说:“可能有时候爱一个人的惯性真的很可怕,把错误美化,让原谅和爱都成了…,久而久之下的习惯。”
习惯裴煜身边来来去去的花边新闻,只要裴煜还睡在他身边就好。
十字路口的绿灯亮了,魏思言说:“没事,谁的真心不喂一次狗,顶多你就是喂的久点,就当做慈善了,人总要向前看。”
跟魏思言吃了夜宵又聊了两句,吃饭时,魏思言倒是意外的鼓励温南书剧团应聘,当一个舞蹈演员。
“你还记得大四那年话剧社的告别演出么,你临时上去顶的那一段扇子舞,台底下的女生都叫疯了,隔天话剧社的门槛差点叫那帮女生踩破了。”
“你别担心钱,等离婚协议生效,那上面的钱够你追逐梦想了,既然人生重新开始了,梦想也要重新开始,你现在最应该学会的技能就是花钱,享受生活。”
可能舞蹈在温南书早在心里被蒙了灰尘挤在了角落,他在大学时才跟着舞蹈社可以学习。
温南书只是喝掉了被子里的饮料,他没告诉魏思言,离婚协议财产分割的那部分他修改了,他一分钱也不要裴煜的,他有能力养活自己,不想再跟裴煜产生一点点瓜葛了,他怕一点和那个人的瓜葛他都会受不了。
刚吃完,魏思言就又被医院里的一通紧急电话叫走了,魏思言给他打了一辆车,温南书拎着菜往住的那栋楼走,心中轻轻描绘着大四那年他被魏思言应急叫上台即兴跳一段舞的动作,
落地,遮面,收扇,心情是久违的轻松,然而却在下个转交他一抬头,昏暗的路灯下,那里停着裴煜的车。
深夜十一点了,小区里寂静无人,路灯昏黄幽暗的光铺满地面,裴煜插着口袋倚靠在车旁。寒夜下,昏黄的光落在他的羊绒大衣的肩膀上,仿佛凝结了一层冰霜。
“现在才回来,你去哪了?”裴煜敛紧着眉看了一眼表,踏着夜色向他走过来。
温南书不想回答,心中跳舞的小人也烟消云散。
“我在这儿等了你两个小时,你这是什么态度!”
刚才温南书的话令裴煜觉得就像是一头冰水从头浇到脚,他浑身都是扎人的冰碴子,大半夜的把何寄叫起来给他查了温南书的住址,温南书就是这种态度?裴煜一把拽住他,温南书手里的购物袋一下子撒了一地,两捆颜色不太新鲜的青菜凌乱的散出来,还打碎了半盒鸡蛋。
裴煜只觉得他根本没用力,怎么温南书现在这么弱不禁风?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温南书蹲下来,把青菜和装着鸡蛋的盒子收进塑料袋,他拿出纸巾擦掉从盒子溢到地上的鸡蛋液,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就像是再给裴煜擦鞋。
“我是你丈夫,我有权利知道自己太太的新住址吧?”裴煜又皱起了眉:“我每个月给你的钱不少吧,你至于才离开家几天就吃这么些烂菜叶子过日子?”
温南书的手一顿。
裴煜则像是忽然找到筹码,琥珀色的眼睛闪过的一道光亮像狡黠的孩童:“跟我回家,只要你现在跟我回家,你还是裴太太,离婚的事还有今晚你说的那些鬼话我就当没听见,翻篇了,我们还像以前那样。”
温南书怎么可能不爱他了呢,他真是疯了才会刚才咬死不放这个问题,在外面生活哪有给他裴煜当太太惬意舒服,温南书不喜欢的人他处理掉就好了。
裴煜还在等着他的回答,温南书站了起来。
冷到极限,就是麻木了吧。
“像以前哪样?”
温南书静静的反问:“是像以前那样,从你那些数不清的小情人怀里接过你,等着你跟他们上完床了再回来接着上我?还是继续当个傻子,在家里给你煮饭煲汤伺候你?裴煜,这是你拖着不签字的理由么?这又是什么羞辱我的新方法?”
温南书盯着错愕不及的裴煜,自暴自弃的厌恶道:“其实你说的对,我在床上像条死鱼,大概是因为后来我觉得...,跟你上床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