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是因为,当时孤儿院的院长,是在一个桥边捡到的我,然后我就姓乔了。”
他笑眯眯地解释,随即扬了扬眉:“这么好听的姓氏,也就我这么帅的人,能够驾驭了!”
我默默地看着他自恋的样子,将吃完的碗筷推给他:“去洗碗。”
“啊?”
他懵了一下,随即一脸不爽:“凭什么我洗?这是你家,不应该你洗吗?”
“我做饭,你洗碗,不是很公平吗?”
我自认为用着我最犀利的眸子盯着他,见他还是一脸不情愿,我掀了掀衣袖,露出我藏在衣服下面的胳膊上面的肌肉,自言自语说:“最后好久没有去健身了,不知道比以前软了多少。”
他愣了愣地看了一眼我的迷惑操作,想到了一些凶残的画面后,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战。
“温淮!算你狠!”
他用手指了指我,拿着碗筷,不情不愿地走进厨房。
我忍不住笑出声,对着他的背影喊:“你怎么弱不禁风的?要不以后跟我一起去晨跑吧?”
“不了不了!你要明白作为一名优秀的医生,时间都应该交给病人,而不是交给自己。”
他找理由推脱。
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医院的时候有多么能偷懒吗?
自从苏衍和苏霆龙争吵,导致苏衍被送进医院后,苏霆龙又很少回家了。
其中的缘由,他好像和乔彦宇透露过一些,我随便的想一想,也知道为什么。
作为一个父亲,和自己的儿子天天像仇人一样的相处,任谁也会心里难受吧。
而我最近一直在想着我洁癖的问题。
我以为如乔彦宇所言,我的洁癖好了,或者说没有那么严重了。
但是,事实证明我想错了。
我想到了各种方法去证明,可事实上却是,我的洁癖依旧存在,而且依旧很严重。
我不能忍受别人碰我的东西,也不能忍受身上有其他的味道。
但是如果对方是乔彦宇的话......好像没有那么的反感讨厌了。
这个认知让我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迷茫。
我在工作中接触的人很多,但是熟悉的人却极少。
目前最熟悉的相处的时间最多的,也只有乔彦宇。
我在想,我是不是选择性的洁癖?
就是只是因为我最近和乔彦宇呆的时间比较久,所以对他产生了抗性?
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是否正确,我开始经常地刻意避开有乔彦宇的地方。
我不再去医院了,他打电话说要来我家蹭饭的时候,我也全部找理由回绝了。
直到后来,他也发现了不对劲。
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面了。
他在电话里问我:“温淮!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在故意躲我呢?”
我语调如常,告诉他别多想,我只是最近有些忙。
“你特么的在忙什么?你有什么好忙的?就你一天那点破事,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他好像生气了,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你胃药没了你知道不知道?劳资在医院等你过来拿药等了一天,你都没有过来!还说不是在躲我?”
“你现在应该在家吧?你等着,我这就过去,顺便把药给你带过去。”
他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阳台处的一排绿油油的多肉,我还记得,他搬这些小东西过来的时候,嬉皮笑脸的样子。
他说,我玩电脑比较多,这些东西是可以吸收辐射的。
我叹了口气,对着手机说:“乔彦宇,你别来了,我不在家。我......出差了。”
“出差了吗?”
他冷笑一声,随即愤怒吼道:“劳资特么的就在你楼下,怎么你出差家里灯都不关吗?温淮!就你还想骗劳资?你到底为什么要躲着我?我哪里惹到了你了,你直接说不行吗?”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隐隐多了一丝委屈。
我愣了愣,起身,透过落地窗向外面看去,果然看见了乔彦宇的车。
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我有些无奈,轻声说:“那你就进来吧,进来说。”
他挂断了电话,我给他留了门,他很快地走进来,站在门口,抿着唇瞪着我。
有些日子不见了,他好像有些憔悴。
我很无奈,对着他招了招手:“进来吧。”
他还在瞪着我,不肯进来。
“你说清楚!劳资怎么你了?跟躲瘟疫一样,还骗我出差?你出个屁的差啊!”
“我......”
我向来不善言辞,如今面对他的质问,我一时间也没有想到什么可以值得相信的理由。
毕竟太突然了,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我不是在故意躲着你,你也没有哪里惹到了我,我只是......最近在想一些事情。”
最终,我只能这样回答他。
他一脸的不相信,逼问:“行,那你说,你在想些什么事情?为什么你谁都见了,只是不见我?”
我有些绝望,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内心的烦躁,迫使我去找烟盒的位置。
我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他却突然出现,将我的烟抢走了。
“说吧,有什么不能说的?温淮!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我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
“我......”
我盯着他拿着烟的手指,神情复杂。
“乔彦宇,我,我的洁癖,好像......”
我深吸了口气,还是说了出来:“我的洁癖好像只对你一个人失效了。”
我不知道,我在说出这话以后,乔彦宇将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
如果我是他的话,我大概会觉得这个人有些变.态的吧?
一个有洁癖的男人,对着另一个男人,且只对那一个男人,不存在洁癖。
这说明什么?
很可怕的情况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已经在心里做好他和我说绝交的准备了。
我移开视线,他却突然奇怪地出声。
“那这不是好事吗?”
他忽然笑出声,一巴掌拍上我的肩膀。
“意思就是说,以后我可以随便碰你,随便进你家了啊?哈哈哈!不错!很不错!”
他竟然一脸高兴。
我一脸蒙逼地看着他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