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我……我喜欢,我们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她抱着苏衍的手臂,轻轻地撒着娇。
明明都是很大的人了,两个人也结婚很多年了。
她却依旧像个孩子一样。
苏衍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考虑考虑?”
顾茗溪眨了眨眼,松开抱着他的手,扭头就去找小团子玩了,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
苏衍:“......”
他看着开始闹脾气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顾茗溪这次是下定决心了,不同意生孩子就不好好跟他说话。
不搭理他就完事了!
苏衍是知道顾茗溪的记仇程度的,可是对于孩子这种事情,他是真的很害怕。
他永远忘不了,流妙是怎么死的。
如果不是因为当时的流妙,肚子里怀着一个他的弟弟,怎么可能因为摔了一跤,就死了呢?
他忘记不了,生孩子的可怕。
他一直都觉得,生孩子是一件很危险,容易丧命的事情。
他怎么敢,怎么舍得顾茗溪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他怕极了。
如果顾茗溪不在,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地继续独自生活下去。
顾茗溪,那是他的命。
在顾茗溪不理他的第三天,清晨,刺耳的闹钟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睡梦中的苏衍不耐烦地皱紧了眉头,将手伸向声音来源处,极其暴力地将放在床头上面的闹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一声巨响,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苏衍的起床气并没有因为结婚而得到缓解,反而有时候更加严重。
终于听不见刺耳的闹铃声了,他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扭头打算舒舒服服地再睡一会儿,低头,对上了一双漆黑又无辜的眸子。
苏衍:“......”
“这是这个月的第三个闹钟,现在还是月初。”她轻飘飘地开口。
苏衍迷茫了片刻,很懂事地低头认错:“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顾茗溪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重新闭上眼。
苏衍微微松了口气,本以为这件事情可以到此为止的时候,她的声音突然传来。
“反正你也不跟我生孩子,你又有起床气,那我们从今天开始就分开睡吧,你去客房,这样互不打扰,不是很好?”
“什么?”
苏衍皱眉,瞬间不淡定了。
他强行将顾茗溪的身体搬过来,对向他。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顾茗溪看着他,又将刚刚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
威胁,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苏衍只觉得,无奈,又无力。
他突然伸手,摸上顾茗溪身上的睡衣,开始不动声色地解她的扣子。
顾茗溪怔了一下,快速地拍开他的手,大眼睛瞪他:“你做什么啊!”
苏衍手下的动作顿住,认真地说:“你不是想生孩子吗?生!咱生!”
顾茗溪被苏衍按在家里,认真地造娃。
她开始后悔了,并且深刻地反思了一下,她为什么要跟苏衍说自己想要孩子呢?其实没有孩子不也挺好的吗?
就在顾茗溪终于忍受不住了,要跟苏衍说:“咱不生了!咱真的不生了。”的时候,顾茗溪怀孕了。
摸着还很平坦的小腹,顾茗溪只觉得心里高兴,并且十分的满足。
这是她和苏衍的孩子。
和她的高兴相比,苏衍却高兴不起来了,经常盯着她的小腹发呆,一发呆就是几个时辰。并且也因为这个原因,顾茗溪连医院,苏衍也不让她去了,基本就是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的样子。
顾茗溪觉得苏衍就是太紧张了,经常安慰他自己没事没事。
但是好像不管她说什么,都没什么效果。
苏衍好像一天比一天更焦虑了。
这种情况,简直几百个也找不出一个。
顾茗溪简直哭笑不得,她自己还没什么事呢,苏衍就已经反应这么大了?
这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怀孕的是苏衍呢!
苏衍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这样下去,顾茗溪生怕他得了抑郁症。
几个月后,顾茗溪带着苏衍,重新出现在圣天医院。
妇科医生热情地跟她打招呼,然后戴上眼镜问:“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病吧?我给你开点药?或者,你自己去拿?”
顾茗溪在圣天医院的权威,丝毫不比当年的乔彦宇差。
顾茗溪微微犹豫了一会儿,指了指一旁一脸忧郁的男人,开口:“生病的是他,不是我。”
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怀疑他得了孕前焦虑恐惧症,要不你帮我给他看看?”
医生:“......”
她一脸迷茫地打量着苏衍,赤裸裸的目光看的苏衍微微不适。
他皱眉,往顾茗溪的身后移了几步。
医生清了清嗓子,看向顾茗溪,认真地说:“你男人的病情好像还不清啊!”
顾茗溪强行憋着笑意,她觉得现在她要是笑,好像对苏衍来说很不尊重。
苏衍的焦虑恐惧,一直到苏溪溪降世的那天才得到缓解。
再看见顾茗溪从手术室被平安推出来的那一刻,苏衍皱了九个月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压在心口上面的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
他放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终于彻底地松开了。
医生将刚出世的苏溪溪抱过来给他看。
苏衍盯着那个皱巴巴的,丑的不行不行的小东西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地吐槽:“我老婆那么好看的肚子里,怎么就出来了这么一个又脏又丑的玩意?”
语气里,满满的嫌弃。
被嫌弃的苏溪溪,虽然是一个小公主,但是由于从小就不受爸爸的待见,生活的十分凄惨。
比如,孙歆欣从小就有爸爸买来的玩具,苏溪溪没有。
再比如,孙歆欣从小就有爸爸的抱抱,苏溪溪也没有。
不过好在,她没爸爸疼,但是有妈妈疼啊!
只是每次妈妈抱她,带着她玩的时候,她爸爸总是一脸不爽和不耐烦地盯着她。
那目光,吓人的很。
也因此,苏溪溪从小就怕爸爸,特别特别的怕。
她从小就知道,爸爸不喜欢她,不喜欢小孩子,爸爸只喜欢妈妈。
这种情况一直到她会说话了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