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看着她笑的样子,轻轻抿唇:“顾茗溪,你现在笑的好假啊。”
顾茗溪:“......”
“总之,不可以分手,懂?”他又重复了一遍。
顾茗溪用力地点头:“懂,我懂。”
投资的事情耽搁了下来,苏衍在房间里画了一个晚上的画,顾茗溪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画板上面的笑容无奈苦涩的温婉女子,叹了口气。
逝者已矣,他是否真的应该放下了?
可是又真的很不甘心……
他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各种思绪在头脑中一一闪过。
最终,他下定了决心,打开了手机。
“我同意了,但是不是现在。”
隔壁房间内,顾茗溪望着新买的手机,也失眠了。
她还是太年轻了,心还不够硬,也不够狠。
她想和苏衍在一起,但是如果要以苏衍入狱为代价的话,这个代价就未免太大了。
她什么忍心?又怎么舍得?
她想了好多,一直想到天空的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她才沉沉地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苏衍已经不见人了。
客厅的茶几上面留了字条。
“出去买点食材,晚上给你做好吃的。厨房有早餐,凉了就用微波炉热一下。”
草草几个字,写的很急,有些潦草。
她将字条拿起来握在手里。
……
京都苏家
苏霆龙从早上开始,就心情十分的愉悦,一扫前几日的低气压。
书房内,乔彦宇乖巧地坐在一旁,抓了抓短发,有些惊奇:“苏衍同意了?卧槽,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他除了回来,还有其他选择吗?”苏老洋洋得意:“今天心情好,就不计较之前你们帮他的事情了。”
乔彦宇:“……”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他连忙认怂,天知道最近这几天他是怎么度过的。
不管怎么说,他在京都也算上一号人物,天天被派出去各种跑腿算是怎么回事?
他这两条腿都要跑断了!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那个小丫头竟然是简音的女儿。”苏霆龙说着,陷入了某种回忆。
他叹了口气:“当年流妙还在的时候,她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很要好的。”
“如果苏衍执意要跟他在一起……也算了吧。我老了,管不动了。”
门外,仇颖涵端着茶水,原本打算走进来的脚步忽然停住。
“简音的女儿?”
她冷笑了一声,端着茶水离开了。
……
“苏衍,对不起。”
她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了冰冷的一句话。
房间内已经没有了她的气息。
苏衍坐在沙发上,目光死死地盯着茶几上面摆放着的清秀的字体。
他只是,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他已经决定回苏家了。
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没有人能阻挡的了他们。
他说过,有他在,她可以为所欲为,他做到了。
可是她就这么走了?
她就是这么相信他的?
从未有过的一股无名怒火在心底开始燃烧。
他冷静了一会儿,起身,开始默默地收拾公寓内的东西。
……
云岚
顾茗溪站在水岸澜湾的门口,没有进去。
顾振云和卓景轩从里面走了出来。
卓景轩对着她温柔地笑:“溪溪,你想通了?”
顾茗溪抬头,淡淡地看着他,他还真的是没有伤害了人之后的一点儿愧疚或者歉意之心。
平静地移开眼,她说:“分了,但是我要回医科大,如果你们不同意,那这个家我也不会回。”
“你现在倒是硬气了?回医科大,不还是为了那个卖画的?”顾振云冷笑。
“随便你们怎么想,反正我要回学校。”她有些不耐。
“好,给他打电话,亲自让我听见你和他说分手,我就让你回学校。”顾振云说。
顾茗溪抿了抿唇,掩盖住眼底的不悦:“别逼我行吗?我已经很累了!”
“溪溪刚回来,一定很累,那就先休息休息吧。别的什么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就行了。”
卓景轩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对着她温柔地笑:“回家吧,溪溪。”
“不了,我睡酒店。”
顾茗溪淡淡地说了一句,扭头离开了。
“溪溪,那你想去哪里,我送你过去。”卓景轩追了上来,一脸的关心。
顾茗溪看了他一眼,态度冷淡:“我想去没有你的地方,哪里都可以。”
卓景轩嘴角的笑容僵了僵,抬起的想要抓她的手也缓缓地落了下来。
“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别这么讨厌我?”
热情逐渐褪去,他很是受伤。
顾茗溪眯了眯眼,看着蓝天白云,轻轻地说:“离我远一点儿,我可能就不会这么讨厌你了。”
顾茗溪在酒店里住了下来,她想回京都,回医科大。
至少那里很清净,她和苏衍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
但是顾振云不同意给她办手续,坚持要亲耳听见她跟苏衍说分手,他才相信。
于是,两个人又僵持住了。
她很无奈,苏衍给她打了很多个电话,她都没有接。
她现在很乱,想的事情很多。
她可以选择逃避一些事情,但是逃避永远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她也没有想过真的跟苏衍分手,可是眼下一个情况,她好像根本没有继续任性的资本。
直到在她在酒店住下的第三天,她的房门被敲响了。
最近卓景轩天天过来找各种理由献殷勤。
她就没有多想,直接开了门。
好几天不见的人似乎憔悴了很多。
他静静地站在她的眼前,剑眉微微皱着,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类似于委屈的情绪。
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他轻轻地开口,却不是她以为的控诉或者是生气。
“可以进去喝杯水吗?”
顾茗溪愣了愣,下意识地给他让开了路。
苏衍走了进去,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他坐在沙发上。
顾茗溪想去厨房给他倒杯水,他却叫住了她。
“我又不想喝了,你过来坐吧。”
顾茗溪很是听话地返回来,坐在他对面。
无处安放的双手,抓着衣角把玩,有点坐立不安的模样。
像极了做错事情的小朋友,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