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恩仔细研究起了‘山田水上’给他发来的名单。
按照对方所说的，他是动用了权限查到的，是某直播平台的后台数据。
这些人就是榜上有名的，天天在杨天师的直播间里，给他刷了大量礼物的人。
因为注册任何账号都是需要实名认证，所以他很轻易的就搞到了这些人的信息。
至于为什么要搞，那当然是因为他找不到杨天师本人。
他甚至怀疑，杨天师早就已经携款潜逃出国了。
他觉得找到杨天师，再让他把钱吐出来这实在希望太渺茫了。
所以他觉得可以从这些托下手。
原本想着以他的身份，说不定威逼恐吓一番，对方还真能吐出一点来给他。
但之所以他最终没有这么做，而且那么爽快的就把名单发给宋天恩了。
那是因为，等他真的把这些人的身份信息搞出来之后，他就发现上面的人他一个都搞不定。
名单上的人，不是明星就是知名企业家，要么就是声名在外的富二代。
这就很尴尬了...
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体制内小职员而已，真要是斗胆敢去找人家，分分钟被人告讹诈。
到时候，真就是赔了钱还不止，还得去局子里做手工活，造福社会。
山田水上：“反正，名单我给你了，上面本来有身份证号我给删了。”
山田水上：“我是打算躺平了，如果你觉得有用，你就帮我插个队吧，我有一点是一点，拿回多少都是心理安慰。”
即便是老古董如宋天恩，既不追星，也不关心富豪榜的排名。
但这名单上的人，他也真很大一部分都听说过。
不得不说，这些正好就是宋天恩所需要的东西。
宋天恩没有食言，他给李馨馨亲自打去了一个电话，请她帮这个小忙。
李馨馨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完了还想约宋天恩吃夜宵。
自从王珂的事情之后，李馨馨在宋天恩面前已经完全没有一个明星的光环了。
她就是一个有点公主病的普通人，多狼狈的样子都被宋天恩看完了。
所以她对着宋天恩一点包袱都没有，非但没有明星架子，而且看着对他有些好感。
时不时的就爱给他发消息，撒撒娇，卖卖萌，要么就是约他出去吃饭，吃夜宵。
这换成是别人，估摸还挺受用的。
但宋天恩作为一个自律且负责任的好青年，他怎么会跟人家搞东搞西呢？
所以李馨馨约他一次都没约上过。
但也正因为他高冷，所以李馨馨对他兴趣不减反增，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殷勤了。
在发过来的聊天消息中，总是时不时的嗲嗲的来一句‘大师’，搞得宋天恩回回看了都想念‘阿弥陀佛’。
在拿到名单之后，宋天恩原本的小黑板就不顶用了。
所以，他索性在酒店的一整面墙上都铺了一大张纸。
然后，他就一本正经的梳理起了名单上的人，以及他们与杨天师之间的关系。
现在的网络上的信息高度透明。
宋天恩只要肯花时间，他就能在网上找到这些人与杨天师交集的痕迹。
公开的合影，共同出席的活动或者饭局，直播间里的互动，还有网友们捕风捉影的猜测等等。
这不梳理不知道，等宋天恩耐心梳理下来他就发现，这杨天师就是个万金油。
名单上有一部分人，符合宋天恩之前所猜测的，属于杨天师单方面蹭他们热度。
但名单上也有一部分人，他们是没有在杨天师的产业中入股，但杨天师却在他们的有些产业中入了股。
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关系，子公司与母公司之间的关系，人物和人物之间的关系...
这些真到画出来时，一张非常繁复的利益关系网就形成了。
连宋天恩看着墙面都不得不佩服，这不就是一张大型的蜘蛛网么？
层层递进，彼此相连，而杨天师其人混杂在其中，就是一个主要的枢纽。
“果然没那么简单...他们有的还是竞争关系，那到底哪方的势力属于西区呢？”
宋天恩盯着看了一晚上，却仿若陷入了死胡同，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他也只能选择暂时放弃了。
一条路行不通，那就试一试另外一条嘛！
宋天恩在吃饱喝足，睡过了一觉之后，就重新打起精神开始调查另外一个方向。
就调查那天晚上的那两个身影。
对方既然能在指定的地方把人放下，然后又恰好杨天师一走进巷子就遇到人。
那就说明，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所以区域先在地图上划出来...
杨天师所坐的车子的车牌号，他是记得的，先查查那天晚上车子去哪了，车牌登记的信息是谁。
他把资料发给了陆笑，就是不知道陆笑隔着千山万水的，他的手能不能够到这。
其次，就是宋天恩在现场所闻到的，在那两个行尸身上残留的味道。
洋葱、黄瓜、姜、菜叶子、生肉...
这些都是在厨房里能闻到的味道，宋天恩说实话觉得挺纳闷的。
难不成，这行尸主业杀人，副业是大厨么？
那他们做的得是什么菜啊？人肉盛宴？
想着宋天恩就觉得恶心，忍不住干呕了几下，但恶心归恶心，这也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厨房，那就是重点查查餐馆啊，酒店啊，这种能提供餐饮服务的店面。
“会把那家伙送到那个位置才放下来，这肯定不是偶然！那里偏僻人少，又没有监控，这显然都是提前踩过点的...”
“那按照常理来说，这个地方应该就离他们所在的据点非常近。”
宋天恩先用实景地图，把一片的餐馆啊，酒店，宾馆之类的什么全看了一遍。
然后排除掉了大量，规模和场地不符合他预想的店面。
之后，在那方圆的几公里内，最后剩下来的目标店面就还剩下三十四家。
多倒是挺多的，但是真看下来也未必真要花上很久时间。
所以宋天恩也没再干坐着了，直接拎上衣服外套就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