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1 / 1)

一天的拍摄顺利结束,钟导的神色并不见缓和,反而更严厉了。

其他人见状,哪敢去触他霉头,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大概是因为钟导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怕,以至于今天连拍的几场,所有的演员都是高水平发挥,大多数是一两次就过了,就算偶尔发挥失常,也是在休息过后,第三次就过。

效率是大大的提高。

可惜这般效率,钟导依然不开心。

拍摄结束后,钟导就将郁龄叫到面前,沉着脸对她说道:“今天的事情,已经让人查过了,不过没有查出什么。”钟导瞥了负责这项的场务一眼。

场务满头大汗地接着道:“我们有专门的人检查道具安全,明明事前已经反复确认过了的,放道具的地方还有监控,没有人能做什么手脚,可也没有什么失常之处,显然是……”他飞快地看了郁龄一眼,“郁小姐上去后,钢丝是自己断的。”

陈明明气道:“你的意思是,郁姐的体重钢丝负荷不住才断了?真可笑,郁姐的体重再重,也重不过个大男人吧?那分明就是钢丝的质量不好,如果是这样,就是你们的原因了!”

场务马上摆手,哪里敢承认这种失误,“陈小姐误会我的话了,钢丝的质量绝对是过关的,并没有问题,我们可以保证。可是它却自己断了……”

说到这里,场务愁得不行,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钟导的电影向来是良心大剧作,从来不缺投资,资金向来充足,所以不管是道具还是服装都是质量过硬的,还派了专门的人检查安全和看守道具。所以在钟导的剧组里,极少会出现这种失误,是所有剧组中矛盾最少的地方。

可偏偏这次的事情,查来查去都查不出什么,只能说挺邪门的。

这种邪门的事情,让人心里毛毛的。

陈明明还是气得厉害,她心里认为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郁龄,但场务的话也不是没道理。

郁龄听完场务的话,忍不住看向钟导。

钟导一脸严肃的模样,没人能看出他严肃的神色之下是什么心思,见郁龄看过来,钟导想说点什么,最后又咽下了。

场务还在道歉,郁龄突然道:“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受什么伤,以后仔细点吧。”

那场务和副导还有周围的一些负责道具的工作人员听到她的话,顿时松了口气,不由觉得这位真是好脾气,而且很体谅人,心里不禁对她亲近几分。

郁龄和钟导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人走了。

等回到酒店时,陈明明依然气呼呼的,不过她也知道钟导的剧组不好进,就算投资商想塞人也塞不进来,曾经就有投资商想要将自己的一个干女儿塞进来,谁知道钟导脾气太硬,和那投资商死磕,就是不肯要,最后那投资商气得直接撤资,让钟导的电影差点拍不下去。

后来钟导自己砸锅卖铁,硬是凑足了资金继续拍摄,等电影大卖后,其他人都赚得满盆钵时,那投资商后悔已经迟了。

郁龄刚才的举动算是卖了钟导一个好,同时也免了副导和场务的责任,赢得了那些人的好感,这对于郁龄在剧组中是有利的。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在娱乐圈这种地方犹其要拿捏好一个度。

吃过晚饭,陈明明拿了药过来要帮郁龄手上的伤换药。

郁龄想起带来的药,对她道:“我带了药来,就用那个。”

陈明明不明所以,去找出她带来的药,看到是一个瓷瓶装的,拧开盖后,一股药香扑鼻而来,里面的药膏呈乳白色,细腻无瑕,看着就比剧组医生给的要好。

陈明明帮她的手上了药后,叮嘱道:“郁姐,这两天脸的手尽量不要沾水。”

郁龄淡淡地应了一声。

不过等洗澡的时候,发现到底有些不太方便,只好叫陈明明进来帮忙。

晚上睡觉时,郁龄照例和奚辞煲电话粥,说起今天钢丝崩断的事情,忍不住有些忐忑地问他:“是不是有鬼祟作乱啊?”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四下打量这间酒店,心里有点后悔没叫陈明明留下来陪她睡。

奚辞听出她声音里的害怕,知道她仍是怕鬼怕得要紧,只好安慰道:“应该不会吧,如果还发生这种莫明其妙的事情,你让一个助理到附近镇里的异闻组分局,叫个天师过来看看。”

接着又将如何联系异闻组在地方的分局的方式告诉她。

郁龄没想到其他地方也有异闻组的分局,想到这是政府的一个部门,有分局也是正常的,顿时放心了。

放心后,到了点马上就糊糊涂涂地抱着手机睡着了。

奚辞:“……”

睡到三更半夜,模模糊糊中听到敲门声一阵阵地响起,扰人清梦,她被吵得不行,直接拿被子盖住头,蒙着脑袋继续呼呼地睡着了。

那敲门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慢慢地没了。

第二天,郁龄醒来时呆坐了会儿,才隐约想起昨天晚上三更半夜时敲门声响起的事情,顿时吓得睡意全没了,忍不住一直盯着房门看,越发的觉得房间里头好像阴森森的。

陈明明踩着点过来叫她起床,没想到她已经醒了,不禁有些大奇。

这几天她已经明白这位大小姐爱睡懒觉的德行了,早上一般很难叫醒,就算叫醒了,她也是浑浑噩噩的,没有像今天这般眼睛睁得老大。

当下忍不住笑着说道:“郁姐,早上你有两场戏,等结束了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郁龄应了一声,等收拾好后,和陈明明一起吃早餐时,突然道:“明明,你昨晚有听到敲门声么?”

“没有啊,我睡着了,怎么了?”陈明明莫名其妙地问。

郁龄沉默了下,说道:“我房间挺大的,今晚你过来和我一起睡吧,咱俩有个伴。”

陈明明一听,顿时有些奇怪,不过她拿郁龄发的丰厚的薪水,自然是要照顾好她的,以为她不习惯自己一个人睡,当下笑道:“好啊。”

来到拍摄地点时,时间还早,气温比山下要凉爽一些,就算穿上古装长裙也并不觉得太难受。郁龄穿好戏服,站在半山腰间,往周围看去,树影幢幢,有淡淡的雾气缭绕,此时山里一片宁静,连虫鸣鸟兽声都没一个。

男主和女主、男二都已经准备好了,钟导亲自过去和他们讲戏。

钟导给他们讲完后,来到郁龄面前,却不忙着讲戏,而是问道:“郁龄,昨晚睡得好么?”

郁龄一甩衣袖,朝他淡淡地道:“挺好的。”

“晚上没有什么异常?”

“钟导指的是……”

钟导拿着剧本,慢吞吞地地手掌心敲了敲,盯着她上妆后漂亮的脸庞,轻声道:“昨天的事情,好像将山里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带回去了,昨晚一直敲门,扰得人睡不着。”

郁龄脸皮抽了下,看来钟导的运气确实不好,而且是惯常会遇到鬼祟作乱的那种,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样的霉运,难不成他身上有什么吸引鬼邪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在他身上看了看。

钟导洞察入微,如何没看出她脸上的异样,顿时安心了。原来不仅他遇到了,这姑娘也遇到,那就好办,于是又提起奚辞来。

“他现在忙着另一件事,真的不能来。”见他一脸失望,便道:“不过如果事情比较麻烦的话,可以找一个天师来解决。”

“天师?”钟导想了想,“是上回在花罗山时的那位云天师一样的人?”

“对。”

钟导顿时松了口气,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说着,看她的目光都变得柔和几分,觉得自己专门为她腾出一个角色来十分划算,要知道天师极少会与普通人打交道,没有门路和人脉,根本无法得知这些非人类的事情,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等钟导讲完戏走后,陈明明过来给郁龄整理衣裙,一边笑着小声地说:“郁姐,看来钟导对你很赏识,他给你讲戏的时间比向影帝和阮姐他们都要久一些,刚才我看向影帝和阮姐看你的目光都不同了呢。”

娱乐圈是个讲究资历的地方,上下等级严格起来简直要压死人,但有时候又不会太过计较。郁龄在剧组中算是一个没有名气的新人,照理说她应该对这些前辈恭敬客气一些的,可大小姐天生就不会去逢迎别人,只要没戏时,不是窝在角落里发呆,就是眯眼睛休息,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现在看钟导赏识她,也不会有人没眼色地来给她找不自在,加上昨天的事情,场务都承她一个情,更没有人会搞什么小动作。可以说,郁龄现在在这剧组里,是最舒服的一个,连女主角阮薇薇都没有她舒服自在。

郁龄听到这话,瞅了她一眼,又看看周围的山林,不禁叹气。

希望这戏快点拍完好回城市。

晚上睡觉时,陈明明搬来和郁龄一起睡,床是双人床,两个又是女孩子,自然睡得下的。

陈明明上床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如果我睡觉不老实,郁姐你就担待一下啦。”

要是和闺密一起睡,陈明明觉得没什么,可这位是江氏的大小姐,逼格太高了,感觉好像上了龙床一样,少不得要先打个预防针。

郁龄点头,一副“我会担待”的样子。

睡到三更半夜,陈明明被勒醒了,看着扒着她睡的大小姐,不禁苦笑。看来睡相不好的是这么大小姐才对,亏得那时候她还一副很正经样地表示自己会担待。

正想着要不要将身上的人扒下来时,就听到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在这安静的夜里十分突兀,只觉得那敲门声一下一下地敲在了心头上。

这么晚了,有谁来找?

陈明明嘟嚷着,将身上扒着的人给弄下去,抓着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2:00了。听着那一下一下的敲门声,她打开一盏床头灯,下床穿鞋,打着哈欠去开门,谁知打开门时,门外却没有人。

一阵夜风吹进来,陈明明不知怎么地打了个哆嗦,探头往外看了看,走廊中只有昏暗的路灯,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陈明明皱眉,又探头看了看,见没有人,就将门关了。

转身回床时,看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披头散发地坐在那里,一双眼睛格外地明亮,不禁道:“郁姐,吵醒你了?刚才有人敲门,应该是弄错了。”

说着,她晃进卫生间,接着就听到卫生间传来一阵水声。

真是个大胆的姑娘。

郁龄盯着大门一会儿,才打了个哈欠,等陈明明回来时,已经窝进被窝里睡着了。

陈明明晚上搬过来和郁龄一起睡后,发现连续好几晚都有敲门声,顿时火了,私底下和郁龄咬耳朵,“我猜一定是有人恶作剧,今晚我守着,看看是哪个人敢恶作剧。”

郁龄看她摩拳擦掌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摸摸她的脑袋,说道:“嗯,加油吧。”

陈明明见她支持自己,不由道:“郁姐,我已经问过其他人了,他们晚上都没有听到敲门声,是不是专门针对你的恶作剧?要不要告诉钟导,让钟导去查?”

恐怕告诉钟导也没用吧?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才害她也跟着受罪。只好道:“这事先不告诉他,看看今晚如何吧。”

陈明明想想也对,很快便为了今晚捉恶作剧的人的事情去忙碌了,钟导则过来找她,问道:“这几晚你怎么样?”

“明明陪着我,挺好的,就是每天到了凌晨时,就会有敲门声。”郁龄回答道。

钟导听了,一时间不知道是同情她呢,还是愧疚一下。他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不过又想到她老公是奚辞,也不知道是谁连累谁呢,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一直只有他自己受累,其他人倒不曾被连累,没想到这次会多了她。

钟导一时间也拿不准做出这种半夜敲门的事情的是山里的精怪呢,还是一些鬼邪之类的。加上最近只是晚上来敲门罢了,也没有其他伤人的动作,倒是一时间不明白那些东西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到了晚上,陈明明泡一壶咖啡,叫来两个保镖好一通吩咐,便摩拳擦掌,等着捉人。

郁龄看她干劲十足的样子,虽然有心想陪她,但是就算灌了杯浓浓的黑咖啡,她还是照例是一到点,就挨着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看得陈明明叹为观止,觉得这位大小姐真会睡,终于明白临行出发前,安茹交待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陈明明一个人倒是自得其乐,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敲门声响起。

到了点时,敲门声果然响了,陈明明马上放下手机,抄起一个棒球棍,就气势汹汹地开门。

刚打开门,一股不知打哪里来的风呼来,陈明明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下意识地将棒球棍呼了出去,发现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猛地蹿了出去。

郁龄在外头一阵铿铿锵锵的吵杂声中醒过来,醒来时就瞄见床前一个高大的黑影,想也不想地将床头柜上的东西抄起砸过去,那黑影尖叫一声,朝着大开的门蹿了出去,郁龄只来得及看清楚那东西身后一条长长的黑色尾巴。

空气中弥留着一股淡淡的腥臊味。

过了会儿,陈明明回来了,一个保镖守在门前。

陈明明挥着棒球棍,一脸愤慨地对郁龄说:“我刚才看清楚了,那个半夜敲门恶作剧的人看起来像个女人,可惜让她逃了。真是可恶,这件事情一定要反应上去,让钟导派人彻查,免得他们觉得我们是好欺负的。”

郁龄有些惊讶,还真有人掺和进来?想了想,她也没有阻止陈明明。

第二天,陈明明就去找安排酒店住宿的副导去说明这件事情了,郁龄则是去找了钟导,将昨晚的事情和他说了。

“难道真的是精怪?这可能有些麻烦了。”钟导想了想,对她道:“郁龄,还是叫个天师过来吧,我听说要下雨了,要是下雨的话,情况可能会有变。”

郁龄有些惊讶。

钟导严肃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奈,“这些事情遇得多了,所以总有点儿经验的。”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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